“你！……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
楚玉转过头来，原本一双通透的眸子充满了血丝。
凌语辰道：“因为我想要这样做。”
楚玉心如刀绞。
那种感觉，痛入骨髓。
青梅竹马，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语辰……你醒醒吧，你怎么能和那个魔头在一起！”
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楚玉低吼道。
凌语辰沉默着，只是温柔的望着那双气极的眸子。
见他没有反应，楚玉深吸了口气，倔强的问道。
“难道你还执迷不悟？”
语辰仍旧是盯着他，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细节。
“语辰……”
故作坚强的防线终于倒塌，下一声语辰的名字变了声调，楚玉哽咽着说道。
“语辰……求你不要自甘堕落，我……我不想失去你……”
油纸伞落地，密密麻麻的细雨打在二人的身上。
凌语辰上前，忽然将楚玉紧拥在怀中。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凌语辰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小玉儿，待这件事情结束了以后，我有一句话，一定要对你说……”
楚玉视线模糊，忽然眼前一片黑暗压下。
随即，是双唇上并不陌生的触感。
楚玉知道，又是语辰在吻他。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至今仍然弄不懂他吻自己的真实原因，但这些都不重要。
这一次的吻，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漫长的时间过去，楚玉已经瘫软在他怀中。
意识已经被温柔所融化，也许是由于刚刚自己练武后的疲累吧。
全身失去了力气，凌语辰将他打横抱起，回了房。
房内烛火微弱。
关紧门窗后，凌语辰连忙帮楚玉擦干身体。
楚玉像只受伤后的小猫，靠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任他摆布。
半湿的头发如同墨玉，披散满了一背。
擦干后，凌语辰又帮他束发。
楚玉双眸混沌，歪过头来看他。
“语辰，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决不能够允许，我珍惜了十几年的宝贝被他人玷污。”
“我听不懂。”
“你不必懂。你只要继续……单纯下去，就好。”
英气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简单的杀意。
眼前朦胧一片，楚玉向前探头，却怎样也看不清楚，直到额头搭上对面那人坚实的臂膀。
“怪不得这么听话，原来发烧了。”
那人又用以前那般嬉笑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了。
“语辰……语辰……很多次了，为什么，要吻我？”
也许是脑子一热吧，把一直不好意思问的话问了出来。
楚玉将头深深的埋进床铺中，以掩饰自己的害羞。
“小玉儿，你说是因为什么呢？”
充满占有欲的声音响在耳畔，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密密麻麻的吻又落了下来，楚玉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发现自己根本承受不住这种猛烈的攻势，楚玉尝试着去推开语辰。
可是又不知被他摸了哪里，从心底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觉。
只得跟随随波逐流。
像只顺水而流的鱼，楚玉只得双臂勾住他的颈项，防止自己被卷进深不见底的旋涡中。
“……我的身体好怪……”
“记住这种感觉，你会喜欢上的。”
“我……害怕……”
“小玉儿……我……”
白光一闪的瞬间，语辰似乎说了些什么。
楚玉疲累不堪，顾不得其他，沉沉的睡去。
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没有解决的东西，凌语辰无奈的笑了笑。
罢了，今天就先放过你。
但是既然做都做了，便再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
一觉醒来，楚玉困倦的睁开双眼，又猛然瞪大双目。
怎么会这样？！
床上一片狼藉。
衣服被卷成一团，扔到地上。
而自己正赤身的纠缠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同样□□，正熟睡着。
自己躺在那人怀中。
那人，居然……是语辰。
楚玉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到底昨天发生了什么？！楚玉连忙回忆。
花街茶馆，相拥的二人。
雨夜练剑，语辰说的真心话。
晕眩回房时似乎他说了些什么，可是，他为什么要吻自己？
自己的身上，布满了红色的痕迹。
与上次很像，难道上次与这次一样。
语辰，你到底为何会这样做。
仅仅是片刻，楚玉满脑子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想。
慌张中想要起床，却看到了一双带着盈盈笑意的眸子。
凌语辰用力一搂，将惊呆的小玉儿拉近怀里。
好兄弟的脸忽然近在眼前，加上唇上一吻，让楚玉全身僵直。
“小玉儿，早上好。”
见他没有反应，凌语辰又亲了一口。
“语辰，昨晚……我们之间到底……”
头一次见到楚玉六神无主的样子，凌语辰简直憋笑到内伤。
“我们之间，做了一半。”
“什么……做了一半？”呆愣的吻。
“也就是说……”指尖触上他胸口的蓓蕾，楚玉忽地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再进行下去，小玉儿，你就是我的人了。”
楚玉忽然觉得，凌语辰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有种莫名的威慑力。
“……为什么？你不是要同逍遥风在一起吗？”
楚玉脑中想到的，是被逍遥风玷污的那晚。
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难道语辰也想那样糟蹋自己？
这下，换成凌语辰紧皱眉头。
“小玉儿，难道你我昨晚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我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但是，我不想和你做这种事，不想！”
楚玉怒道，双手推开他。
“小玉儿，昨晚的话你怎么能忘！”
啪！
楚玉扇了他一巴掌。
凌语辰瞪大双眸。
“你爱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但是这种事，不要来找我做！”
楚玉从柜子里拿了几件衣裳，一边穿一边飞快的逃离了房间。
屋里只剩下凌语辰。
晨光熹微，从窗缝中射进细碎的阳光，就如同他的心一样，不再完整。
第二天，楚玉收拾细软，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行程。
许久之后楚玉再回想起来。
那段在凌语辰与逍遥风之间纠缠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只恨自己当时没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错过了对的人。
————上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