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听见那声音,大喜道:“道友快来助我。”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与龙王同为金仙道果的乐者。乐者并无肉身,却将龙王吓的七魄丢了六魄。只见空中显现一淡淡虚影,若隐若现间乐者双手擎着一木笛,提步向前径直砸向敖广。
那竹笛浑身翠绿,泛着青光。木笛末端还长着个枝杈,枝杈末连着三片细长竹叶,每片叶尾承着一滴水滴,阳光一照晶莹透亮煞是好看。这笛子来头不小,正是乐者于上古十大灵根之一的苦竹下采摘的一根枝叶,消去千枝斩下繁叶炼成一宝名叫龙颈玄清笛。凡是听见笛子奏曲之人无不暂封六感,被这笛子砸到一下的人皆是毁尽肉身。
苦竹与乐者原本并无机缘牵引,只是几番巧合之下才得了一根枝叶,而其余的灵根日后则被接引道人取走炼做了六根清净竹,专封人六感,就连圣人都难以逃避,可见此宝的厉害。
龙王盯着那玄清笛只觉得浑身汗毛根根倒立,再也不敢藏拙,从口中噗的吐出一个泛着金光的龙珠,正砸在龙颈玄清笛上,只听得“呛”的一声,敖广只觉得头晕目眩,心神萎靡,哇的一口鲜血喷出,而后拼了老命一般运起全身法力,片刻间挣脱了李靖朝远方逃去了。这下可是伤的不轻,龙珠本是他本命法宝,一损俱损,不知这次要疗伤多久,还好用龙珠挡上一挡这才得以逃脱,如若不然怕是老命也要搭那了。随即又心下暗恨,好个李靖,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竟然还有如此大能做依靠,怪不得敢招惹我东海龙族。只是老祖宗啊老祖宗,为何不让我杀掉那李靖?敖广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李靖也暗道可惜,仇已经结下了,此番没有留住敖广,日后不知道还要生什么事端。东海龙王堂堂金仙,平日里却装作软弱之君示敌以弱,看来龙族所图甚大。罢罢罢,事已至此只能再做打算。
“此番多谢道友搭救。”李靖施礼拜谢道。
“道友客气了。你我还是早作打算罢。”乐者摇摇头,说完便消散了。
......
且说龙王回了水晶宫,越想越生气,眉宇间渐渐多了些往日里不曾有的血丝。
“此番血海深仇,我焉能不报!”当下敲响了龙宫正当中悬挂的一口大钟。只听得当当当三声响,平地里出现三个人来,正是南海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顺、西海龙王敖闰三人。敖广敲的那口钟名为应钟,龙族有四口,东海西海南海北海各一,非亡族大祸不能敲。
那三位龙王听见了钟声,眨眼间便出现在东海龙宫之内,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又不像是亡族之祸的样子。连忙问道:“大哥究竟何事,竟敲了应钟?”
敖广便将这几日种种恩怨盘盘道来,气的三位龙王拍案而起,大骂道:“那贼斯当真欺负我龙族无人!我们这便上去了结他,也让他在黄泉路上好好忏悔。”
敖广却伸手拦下了三位龙王,恨恨说道:“三位贤弟且坐下,我何尝不想报仇,只是,唉,这李靖杀不得!”
几人之中西海龙王敖闰性子最烈,听得敖广的话,大声说道:“原何杀不的他?我看杀得,杀得!”
其余两位龙王也想不通,静静地看着敖广等着他的解释。
“我与李靖交了一次手,那李靖法力寻常,却不知道从哪里学的一定身术,连我都遭了算计,想杀他只能出其不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下那贼斯狗头。这都无关紧要,其实最重要的是老祖宗不允许我等杀他。”
三人听到了老祖宗,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
许久后敖闰愤怒地拍着椅子说道:“这口气便这么吞了?那我龙族日后如何在洪荒立足。”
“不然。”敖广眼中红光一闪,说道:“老祖宗不让我们亲手杀了他,那我们就逼他自杀。他若是不愿,便让陈塘关几十万凡人替他去过那奈何桥。”杀劫浸染之下,敖广不复往日慈善,竟要牵扯上陈塘关几十万的因果。
三位龙王顿时大声喝好,齐齐作法,霎时间天空中乌云密布,继而大雨倾盆而下,东海海面浪升百丈,具朝陈塘关涌来。
四位龙王现了本尊,腾空在乌云之上,八只通亮如灯笼般的大眼睛挂在天空,死死瞪着那陈塘关墙垛上仰天而望的李靖,大喝道:“李靖,还不受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