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这几天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除了廖桓被古德里安缠着去日军阵地找找乐子之外,基本上乏善可陈,日军早就习惯了廖桓吃饱了之后出去日军阵地消化食,受那辆失陷进壕沟的坦克启迪,日军各个阵地都开始挖宽约10米的壕沟,发现廖桓的坦克耀武扬威的过来之后就往沟里灌汽油,再靠近就点燃,冲天的火焰让廖大将军无所适从,廖桓在古德里安面前失了面子,只能隔着壕沟放几炮后恨恨返回,这几天的战绩除了把那辆陷入壕沟的坦克拖回来之外,基本上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就。
武装直升机终究属于配合兵种,没有地面部队配合,去日军阵地基本就是高射炮的靶子,晃悠几圈除了费油之外,无甚收获。
我的副官太史旗如愿以偿,奔赴敌后直接去洪泽湖抗日义勇军收编去了,和那个什么侯志刚搭班子,给我打电话汇报工作,貌似对付这帮水匪有点不好施展拳脚,我让他和杜副总司令单独汇报——这事儿我可管不了,一群江湖豪客还是武林盟主去搞定吧!
这段时间有个消息必须得说:盘踞在东三省的伪清政权在日本的授意下蠢蠢欲动,大年三十就发表什么国情咨文说等华北局势平稳,将迁都故都北京,大有重新入关之势,当然,华夏和大清免不了又打起了嘴仗,李育斌马上回应,无非就是“东北有史以来就是华夏帝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早在……”云云,日本也大呼小叫的说要对华北局势进行调停,胡说什么华北自治之类的梦话。
这种政治层面的打嘴仗我历来都是没兴趣的,谁的拳头硬谁说了就算。
沈琪这些日子除了给赵磊培训,就是陪着我,这天见我忧虑,也不多言,给我捏着肩膀,柔声道:“华哥,你这军务繁忙,我总在你这也不合适,就算是过年探亲,也该差不多了,我要是再在这陪你,怕是有闲话。”
我舒服的享受按摩,哼哼唧唧道:“你想说啥?”
沈琪谨慎措辞:“前几天我去拜见筱青长公主,殿下希望我去红十字会帮忙……”其实这事儿我早就知道,这俩不省心的妞早就开始撇开我和李继开私聊了……
我端着架子,继续哼哼唧唧:“你不给帮倒忙就不错了。”
沈琪见我心情不错,有点小兴奋道:“大敌当前,小女子也该投身报国,你看长公主殿下贵为皇亲,却没日没夜的为难民们操劳,我看她真的好累,我是真的想去帮帮她……”
我想想也是,沈琪生性善良,有股子坚忍不拔的劲头,去红十字会倒也恰当,于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我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注意安全,注意休息之类的体己话。
沈琪嗔道:“你一个大老爷们,真是絮叨,那我这就走了?”
我搂过沈琪一顿啃,说实话,因为有沈琪相伴,这年过的相当温馨,我感觉我们就像是小两口,过完年,她也该去上班了……
沈琪推开我,挂着红扑扑的小脸,喜滋滋的走了。
……
今天是2月14日,正月十五,围城日军也不攻城,也不撤军,就像撒泼无赖的小痞子天天蹲你家大门恶心你,撵又撵不走,打又打不过,帝国高层很伤脑筋,也不敢分兵北上救助徐州。
北方战场的徐州会战一触即发,战报也是雪片一般飞来,日军又是师团又是旅团的,李继开任命华夏帝国一级陆军上将潘宏阁为徐州战区司令长官,驻节徐州、什么第七集团军、第五集团军、第九集团军,说的真好听——集团军,其实就是乱七八糟的杂牌军,拼凑了一堆从四面八方驰援徐州,尽管兵力远超日军,但是现代战争可不是用人堆,华夏国民军战斗力暗弱,徐州怕是不保。
爱因斯坦早在年夜饭醒酒之后就和秦迪匆匆返回陪都武汉,听他说高仿99型坦克开始量产了,要不是廖桓守土有责,他就想跟着去看热闹了。
红桃六那边也有情报传来,说是发现魏南踪迹,但是隐匿在日军驻上海特高课,青帮兄弟无从下手,只能监视。这事儿挺让我头疼,但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甚至都想动沈经的特种部队去突击了。
总之吧,没有什么让我开心的事儿,这个年过的有点憋闷……
……
鉴于目前时局,李继开给我来一电话,让我去紫金山要塞皇帝行宫商量点事儿。我有点抵触,军国大事,和我无关,我只是想和沈琪你侬我侬过个小日子,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协调二十一世纪和华夏帝国的关系,至于打仗,我打了多少次……呃,败仗了?
这会,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等我进屋后,看到人都齐了,李继开和韩老爷子站在大地图前面忧心忡忡,我和廖桓打声招呼,小声问道:“这么郑重其事的,有什么急事?”
李继开见人齐了,没等廖桓回答,就招呼大家坐下,直截了当:“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南京被困眼瞅着仨月了,日军只围不打,我想咱们主动出击,诸位有啥想法?”
廖桓是员虎将,那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选手,这几天在古德里安面前栽了面儿,早就想找回场子,闻言兴奋道:“早就该反攻了,日军没了空军和重炮,不敢贸然攻城,微臣认为,现在是反攻的最佳时机。”
韩一慎老爷子用兵谨慎,分析道:“尽管日军分兵北上,但南京城外围至少还有三十万日军,我军守城部队尚有五十余万,不是我涨别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以我军战力,守城尚可,反击恐怕毫无胜算,日军围而不打,是因为缺乏重火力和空中支援,不代表不想打,依老臣愚见,日军围而不打,恐怕是想引蛇出洞,城外决战……”
李继开皱眉道:“徐州形势危急,我军战力暗弱,恐怕不堪一击,难道就这么看着日军有恃无恐进犯徐州?”
韩老爷子仍然坚持己见:“皇上,老臣以为,徐州与南京,孰轻孰重?”
李继开有些不爽道:“手心手背都是朕的肉,何分轻重?况且南京城十室九空,帝都意义早已不复存在,不如南北开花,让日军南北难顾。”
韩一慎针锋相对:“皇上,若贸然出击,此战必然惨烈,日军若是失利仍会退守上海,甚至北上与徐州华北派遣军会师,我军失利则南京城破,即便我军惨胜,也仍需分兵坚守南京,若日军再从海上增兵,南京则再次陷入围城,请皇上三思!”
李继开则道:“若南京守军隐忍不发,徐州城破,日军一路畅通无阻,华北派遣军无须顾忌北方战线,集中华中、华北日军猛攻南京,帝都仍然不保……”
韩一慎接口道:“若如此,只好放弃南京……”
李继开愤然道:“彼时放弃南京与现在拼死一搏有何区别?”
韩一慎哑然。
我听他们叽叽歪歪的讨论军情,百无聊赖,廖桓早就一脸懵逼,从战略层面上来讲,这货就是一个战争贩子,没仗打就不能刷他的存在感,只有打仗才能给他带来存在的意义,但是这个场面,他一个坦克兵,能说出什么战略层面的话?
我看着懵逼的廖桓,有些好笑,却又不好意思盯着他们瞧热闹,只好掏出手机给沈琪发微信——我都好几天没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她也就是在去红十字会的第二天给我发过一个微信说红十字会很忙,公主殿下很关照之类。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让她回来,二月十四日是什么日子她不知道?
发完微信,沈琪过了会才回,发了个抱着李筱青干闺女小雨琪的自拍照片——小姑娘脸色好多了,笑容也很灿烂。这个自拍照显然是经过美颜了,我觉得这就像是媳妇给出差的丈夫发的与孩子合影,我回了一条:“咱们将来也要个漂亮的女儿……”
沈琪又发了个救助难民的图片。
我期期艾艾的发微信:“今天情人节,你回来呗?”
沈琪回:“什么是情人节?”
我回:“亏你还是去过二十一世纪留学的呢,连情人节都不知道?”
沈琪回:“那是你们那个时代玩儿的,不关我事……”
我不死心,继续:“那咱们过元宵节呗?”
一分钟后,沈琪一条语音飘了过来:“华哥我这很忙,用手机不方便,空了我联系你,先这样了……”
我感到深深的屌丝,就像是给女神发了半天微信,那边半晌回了一条:“洗澡去了”的挫败感。
这妞,是该推倒的时候了!
后来又想想也是,她去做的是救助的工作,不是玩儿去了,拿个手机天天玩耍、自拍的确实也不像话,我无奈的一笑,回了一个情人节快乐的表情包,看到屏幕上漫天的玫瑰花雨密密匝匝,装起了手机继续聆听这帮军棍争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