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兵法?
在座之人,不要说大郎等带兵之人,即便折赛花她们这些妇人也是大为好奇,“六郎,可真是如七郎所说?”
对于折赛花的发问,刘延昭放下碗筷,微微一笑,“小鱼儿和七弟夸大其词了,娘亲,只不过是孩儿根据象戏照葫芦画瓢,胡乱弄出来的消遣之物。”
“哪里是什么消遣之物”,刘延嗣不满的嘟囔着,满是受了委屈的模样。
“七弟,你与诸位哥哥说一说,六弟就是藏着掖着,坏心眼多!”
三郎冲着刘延嗣挤眉弄眼的说着,而大郎等人也很想知道究竟,“七弟,快些说道来。”
这般情形,刘延昭只有摇头苦笑,重新拾起碗筷继续吃菜,而七郎则是将他这几ri下棋的感受娓娓道来。
特别是刘延昭前ri说起的象棋与兵法的结合,更是说的眉飞se舞,大郎等人听得也是惊叹连连。
“娘,大哥,二哥,你们别拉着我,今天得好好敲打敲打六弟,否则还不知道藏了多少好东西!”
三郎故作气恼之状,身旁的董氏不禁捂嘴而笑,折赛花也是满脸笑意,而刘延昭则是满脸做着无辜之状,“三哥,这只不过是小伎俩,弟弟担心入不了你的法眼,因而并未提及。”
“我不管,听七弟说得如此神奇,这下心里痒的难受,赶紧给三哥整出一副象棋,也好赶紧过过手瘾。”
三郎摆出无赖的模样,刘延昭只能连忙应下,一旁,周氏与耿氏眼中不禁都望向了各自的郎君。
“三哥,你也是的,怎么只顾你一人?我与两位哥哥倒是被抛在了脑后?”
未出话的五郎不满的撇了撇嘴,继而转向刘延昭,“六弟,这情况你也看到了,五哥便不多说了,你想来懂得该如何去做了。”
“好了,好了,别逗六郎了,赶紧用膳吧!”
在折赛花的打圆场下,刘延昭终于可以安心吃饭了,只是一下子背负了许多的‘外债’,看来今晚得出去逛上一逛,找个店铺来做才是。
毕竟李敢当他们做的太粗糙,在刘延昭的心中,象棋本就是一种文雅之物,所以在卖相上也不能差。
晚膳过后,刘延昭被一帮人盯得浑身发麻,只得往外走去,看看是否还有店铺夜间做着生意,毕竟夜市在古代也有一段历史了。
不过刚带着七郎与八妹走出几步,刘延昭便折身往回,有些尴尬的甩了甩袖子,“几位哥哥,小弟不久前将银子给花完了,这……”
“罢了,就当给六郎付些定金,如此一来,对这象棋之事不上心哥哥可就绕不了你了!”
佯装着狠样,三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其余几人也是各取出一些银两,刘延昭接过来,对着四人拍拍胸口,“哥哥们放心,六弟这就去,定会将事情办得妥当!”
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刘延昭则是大步走了出去,现在手中有了银子,走路腰杆也直了不少。
“六哥,我们带着排风一起去好不好?”往着正门走去的时候,八妹突然拉着刘延昭手,满是期望的问着。
在她头上揉了两下,刘延昭笑道,“鱼儿都发话了,六哥能不依么?快去吧,我和七弟在门口等你们。”
得到刘延昭的允许,八妹蹦跳着朝着西北家仆的屋舍而去,刘延嗣则是嘟了嘟嘴,“六哥,你也太纵着八妹了。”
七郎与八妹经常拌嘴,这般说,倒也不是嫉妒或者吃味,所以刘延昭自然不用放在心上。
“七弟,鱼儿乖巧伶俐,你不也是欢喜的紧?”
笑着走上前,后面的刘延嗣轻轻一笑,说的也是,整ri里和八妹斗嘴,不就是因为喜欢逗她玩么?
当七郎走到正门处,刘延昭已经和守门的家仆聊了起来,谈笑风生,不过后者显然还有些不适应,言语中还有几分拘束。
六哥似乎不同了,七郎心中暗暗的想着,不过这样的六哥却更让人感到亲切。
走上前,那老家奴要与刘延嗣行礼,后者连连摆手,也跟着刘延昭称呼起来,“弘叔,不必多礼。”
“恩,七郎说的不错,弘叔也是家中老人了,看着我们兄弟长大,没有外人时不用拘礼,以免显得生疏了不是。”
刘弘低着头连连称是,心中却是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被信任,被重视所生出的莫名波荡。
看对方这样,刘延昭再次笑了笑,封建社会纵使家主如何的开明,主仆观念还是深入人心,他这样做,也算是要颠覆这思想,要想取得改变,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恰在这时,八妹拉着排风小跑而来,后者身穿那ri刘延昭集市上买的淡黄与翠绿交映的襦裙,还是梳着双环髻,模样更加的清秀可人。
“六哥,我们走吧!”
上前拉着刘延昭的手,八妹率先朝着外走去,排风有些踟蹰的在一边,但看到刘延昭三人已经走到门外,这才抬脚往外走去。
还是上次逛街的地方,夜间暑气降了许多,不少小商贩用简易的木轮车带出货物出来卖,场景倒是比前些ri子热闹了几分。
跟着八妹在人群中走着,人倒也是不少,甚至还能看到三五成群的少女一边摇着团扇,一边看着两边的物件,挑着看中眼之物。
没多久,八妹的嘴又吃上了,就连刘延昭也没顾形象的吃着鹌鹑馉饳儿,一种形似鹌鹑的面食。
忽视周围人的异样眼光,刘延昭吃得不亦乐乎,逛街吃小食,这才是真正的逛街,不然走路都显得没劲。
“七弟,你手中的羊脂韭饼是不是吃不下了?哥哥帮你吃了吧?”
看着满是垂涎之态的刘延昭,七郎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六哥是怎么了,跟没吃饭似的,这么多人的指指点点看不到么?
抓过七郎手中油纸包裹的羊脂韭饼,各拿出一块给八妹与排风,刘延昭忙咬了一口,“你这家伙,为兄都不担心,难不成因为当街吃些零嘴儿就娶不到姑娘了?难不成八妹与排风就因为当街吃饼子就没人敢要了?”
正在吃着的八妹口齿含糊的点头应着,而排风则是小身躯颤了一下,不过低着头,刘延昭也未发现她的异常。
逛了一圈,也去了几家做木器的店铺,可是找不到一家能让刘延昭满意的铺子,看了看天,时辰也差不多了,遂停下脚步,转首问向七郎,“七弟,代州城中可有比较大的店铺与作坊?”
虽不解刘延昭为何这般问,但是七郎还是想了想,“有,兰桂斋就在不远处,只不过已经关门歇业了,而且兰桂坊比较出名的是玉器和女子的衣物之类。”
“有没有其它的了?”
“没有了,其余的刚才我们都已经见过了,只剩下这兰桂斋了。”
见七郎摇头,刘延昭知道没得挑选了,本想找一个大点的商会,如此,也能用他后世的创意与点子来生些钱财。
毕竟有钱了,做事才顺手,这也是刘延昭思考了许久才想出来的。
算了,乱世中,能有一家也不错了,看来是没得挑选了,不过只要不是太次,刘延昭还是有把握让对方与他一起共同数银子。
打定了主意,于是让七郎带路,一行人朝着兰桂坊而去。
“到了。”
在一家还算气派的二层楼停了下来,‘兰桂斋’三个字倒是龙飞凤舞,此刻已经是朱门紧闭,显然已经关门打烊了。
七郎转过身看着刘延昭,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他为何要来这里,难不成要叫门扰人家的清梦?
这要是传回去,准会被爹责罚,而且若是对方到衙门去告一个强抢民宅的罪名,铁面无私的孟刺史获知,一顿板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还愣着干什么,敲门去!”
果真如同料想的一般,刘延嗣有些苦瓜脸,早知道今晚就不该出来,面子被丢干净也就罢了,还得做这遭人诟骂之事。
有些不情愿,可是身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七郎没得选择,当即心中哀嚎一声,上前敲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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