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梦凰一踏进真心园,真心就从竹林里冒出来,双手抱胸盯着梦凰。这副样子若让卫洋看见一定吓得什么都说出来。因为此刻真心眼里似有似无的隐着怒气。
“去找靖泊了。”梦凰径直往里走,真心这是装出来的,梦凰早就免疫了。
“靖泊?他怎么样了?你见到他了,他见到你没,说什么了?”真心一听,也顾不上装了,直接追着梦凰问道。
“这么急?”梦凰停下脚步,原本担心的事已经解决,梦凰现在心情很好,逗逗师傅报报以前的仇还是可以的。
“没有,好奇,好奇。”真心一听这话,自知被梦凰抓到了把柄,连忙掩饰的打哈哈。
“哦。”既然被发现了又岂容你逃呢?
“没了?”真心郁闷的咬着牙,果然呐,抓住就不放。这都是自己调教出来的好徒弟呀。纯粹的自作自受!
“不然嘞,好奇的话自己去看看他呀。这不比问我要直接。”
“我,我问的是……”真心语塞,就算自己解释的再清楚她还是有各种理由推脱。唉,不想栽跟头啊!
“是什么,没事我做饭去了。”梦凰抬脚就要走。
“哎哎哎,你要什么?”真心还是妥协了,垂头丧气的问。
“我要……没想好,先记账。”梦凰来了个大喘气,把真心吊的七上八下的。
“好,可以说了吧。”真心憋屈的答应。
“唉,也没什么,就是我去找他,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他也没怪我当初丢下他,而且答应帮我保密。”
“你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他真的没怪你?”真心惊讶道。
“那当然了,还是我儿子对我好。我终于认清什么是现实了。为你担心关心你的人才是真正该珍惜的。人应该要知足,所以我不打算瞒他任何事。他是我儿子,永远是我最应该放在心里的人。”梦凰越说越认真,她决定把对裴信炎的那种不切实际的爱全部转移到靖泊身上,照顾他教导他,直到他成为他想成为的人,能看他得到幸福梦凰就觉得不枉此生了。想必爸妈第一眼看到刚出生的自己时也是这么想的吧。
“看来你在王府还不是一无所获嘛。”真心点头认同梦凰的想法。毕竟梦凰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让她和靖泊相互依靠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这么想来,梦凰一定会为了靖泊留下,那她一定能时不时的见到信炎,感情还是可以继续培养的嘛。就算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隔阂,但时间会冲淡一切的。真心的如意算盘打的可是很响啊!
“嗯”梦凰冲真心咧咧嘴,就当是回应他的话。
“对了,靖泊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认定我就是孟言。你也别再试来试去了。不在乎就是不在乎,你再试下去也只会让他看不起我而已。”梦凰正色道,既然他都忘了,不在乎了自己干嘛要活在过去,跟自己过不去呢。梦凰不要活的那么卑微,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知道了,知道了,他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绝情的。”真心忍不住辩解道。
“不,他永远比我想的要绝情,他的心比石头还硬。我也知道谁都有脆弱柔软的时候,但他对我永远都是铁石心肠。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去吃饭吧,我突然不想做了。”梦凰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唉——”真心看着梦凰的背影叹了口气,“迟早有天你们会了解到真正的彼此,到那时你们一定会发现,我说的都是对的。”
“等等我!”真心追上前去,跟着她才能看好戏呀。
此时,裴信炎,卫洋和靖泊已经等在了忘忧亭,原来,靖泊屋外的动静是下人传裴信炎的话让他早上来陪真心用早膳的。卫洋一直在担心靖泊的反应,因为等下他就要见到他们的师妹——孟言了。唉,真不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打击。
靖泊很安静的站在一旁,眼睛望着湖对岸。为了不让被人打扰师公,所有的船已经被父王撤走。他很期待当初被他一吓就跑进湖里的梦凰这次会用什么方法过来。虽然早上梦凰的身手让他吃了一惊,但忘忧湖可不是一般的宽,轻功一般的人可是过不来的。像父王他们平常也要借助船行一段距离才会施展轻功。母亲该不会还要师公带她过来吧,毕竟四年的时间对初学武功的她来说实在是太短了。
“呦,他又把船给撤了。看来他对你很有信心嘛。”真心走到梦凰身边,看了看湖边,意料之中的情况。
“哼,他是完全忽略了我才对吧,别替他说好话。”梦凰抱胸瞪着对岸的裴信炎,眼里直冒火。“他是故意的!”
“就算他是故意的也难不倒你啊,走吧,给他们露一手。”真心拍拍梦凰的肩膀,算是安慰。
“哼!”梦凰冷哼一声,脚尖一点就向对岸飞去,中间几次轻点轻易就到了对岸。一个翻身就进了亭子。真心也紧随而至,在忘忧亭就坐。
“师兄,二师兄。”梦凰双手抱拳皮笑肉不笑的给他们打了个招呼。
“母亲?”果然,靖泊瞪大了眼睛就要上前抓住梦凰看个清楚。演的很不错,不过他的吃惊倒是真的。他是因为梦凰来时用的轻功震撼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
“这是……靖泊吧,师傅跟我说过。我是你父王的师妹,我叫孟言。听二师兄说过我很像师兄故去的王妃。但不好意思,我不是。”梦凰先开口。
“怎么可能?”靖泊看着裴信炎,向他求证。
“她不是。”裴信炎斩钉截铁的给了他回答。
“不可能,明明那么像!”靖泊继续纠缠,太早放弃会被怀疑的。
“她刚是怎么来的你应该已经看清了,王妃连舞都跳不好,会有这样的轻功吗?”裴信炎随便举了个例子,梦凰再次被揭了伤疤。
“父王,舞跳的不好不代表就不能有这样的轻功!她可以学!”靖泊急了,父王怎么能当着母亲的面这么说她呢,母亲离开本来就是因为父王伤了她的心,现在父王又这么说,这不是想再一次逼走她吗?不,不可以!
“好,不管她能不能有这样的轻功,你母亲已经死了,她没机会再学了!她,不是你母亲!”裴信炎的气息一下子冷了起来,靖泊竟敢如此反驳他。
“啪!”“喂,你们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师傅还在呢,家务事回去再吵!”梦凰一下子把象牙筷子拍在桌上,怒吼道。
裴信炎听到动静,将视线锁定到梦凰身上。冰冷的气息一下子把梦凰笼罩起来。“男人说话哪有女人插话的道理,几年不见也太没规矩了!”裴信炎没说话,眼神已经显露出了他的责备。
“瞪什么瞪!你是王爷了不起了,谁都要听你的?我可不是你的手下,你别以为瞪我我就会怕你!每次吃饭都事儿事儿的,想让人消化不良啊!要这样干脆别吃了!”说着梦凰就把桌上的菜全扫到地上,一个不留。碗碟都碎了一地。
“你…….”亭子里除了真心意外的三个男人都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孟言就是梦凰,他们是心知肚明的。但梦凰如此一来,一下就打破了他们对她原来的印象,现在这一出给他们的印象真不可谓不深。
“你把东西都打碎了我还怎么吃啊?”真心淡定的坐着,咬着筷子头问道。
“让你的好徒弟再给你做一份啊,这么简单还问我?”梦凰堂而皇之的当着他们的面鄙视真心。
“不是,那你呢?”
“饿着!”梦凰丢下这两个字就翻身出了亭子,几个起落就回到了对岸,懒得再留下。
“唉,信炎,让人把这收了吧。你师妹就这个脾气,习惯就好了。要不是以前受过伤,火气也不会这么大。”真心叹了口气,替梦凰解释道。
“是。”裴信炎点头答应。他还有些沉浸在刚才的冲击中,话不多。
“看来,她真不是母亲。”靖泊看着梦凰离开的方向,感叹道。太刺激了,找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