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里,只有他敢无视老爷子的存在。w≈w≈w≥.≤
同样,老爷子也从来不勉强他、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见他沉默不语,他老人家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
然后又换了个话题,“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纪池城的身边,和他并肩站着,原本他们身高差不多,现在老爷子明显矮了很多。
他单手架在栏杆上,看着纪池城说:“安宁和景枫的婚礼,我决定下个月给办了。”
纪池城闻言,看向远方的眼眸,微微一敛。
老爷子的语气,认真而严肃,很明显已经做好了决定,就是来跟他说一声而已。
“我……”纪池城冲动的转身,看到纪正道在灯光下,那张格外显苍老的脸,他欲言又止。
搭在栏杆上的手,指甲都掐断了。
老爷子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好!”
纪池城轻点了下头,转正身子,面对着外面,余光瞄着隔壁房间的窗户,窗帘依旧被风吹的肆意摇曳。
撩拨着他的心,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打了声招呼,没等老爷子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进了房间,脚步径直走向房门口。
身上的衬衣,没有扣子,衣袂飘飘,像一阵风一样,从纪安宁的门前路过。
纪安宁的背,贴着墙,身体随着纪池城那一声风轻云淡的’好’,缓缓蹲下,听着他从她门口走过去的脚步声。
她的心,彻底的沉入了谷底,没有了一丝生的希望。
就这样吧,让命运来安排她!
……
因为脚受了伤,纪安宁不得不跟学校请假,在家里休息。
项易轻说的没错,好好休息,一个星期就能好的差不多,这才四天,肿已经完全消了,就是下地走路受力的还是有点疼。
她尽量不下地行走。
那天他走了,就再没有回来过,那个阳台上,没有他的身影,空荡荡的。
碎掉的窗户玻璃已经换好了,纪安宁坐在飘窗上,脑袋搭在玻璃上,看着纪池城房间的阳台,她一双明亮的黑眸里,慢慢的伤感。
没有人知道,因为他突然换到她隔壁房间,她足足窃喜了一个暑假。
本来觉得暑假作业很没必要、很讨厌做的她,爱上了做暑假作业,爱上了温习功课,窗台上就是书桌,因为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他穿着白色的t恤,戴着耳机,坐在那里温习功课。
他们每天都好像约好了一样,下午的两个小时。
她也从不敢抬头看他,光是知道他在那里,心就已经突突的,好像要跳出来了一样。
那时候她才十二岁,懵懵懂懂的年纪,不懂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知道她好像上瘾了一样,每天都在期待。
偶尔他也会’失约’,她会双手托腮,看着他那边失望一下午。
那一段时光,是她整个青春时期,最美好的回忆,仅仅于她而已。
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她等了一天又一天,她再也看不到那个傲慢的阳光少年,就和现在一样,坐在窗台上,盲目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