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公墓的两个墓碑前,分别站着两队年轻人,碑前放着现眼的菊花,再看墓碑上,一个墓碑上的男子笑的很顽皮。一如他生前那样玩世不恭。
隔壁的邻居是一对年轻人,男子很帅气,女孩子脸上还有些幼稚的笑容。
“没想到折腾了这么久,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双双离开这个世界。”白衣素裙的女子依偎在丈夫的怀抱,很是伤感。
“吴道的离开在我意料中,他这次现身帮你们我本不赞成,可是他却硬要参与。我多少能够明白是为了什么。只是,算了。”肖硕倒了杯白酒,先是洒在了地面上,然后又倒了一杯,“我敬三位!”
“是我太傻了,找了一圈的真凶愣是没有想过是爷爷在玩贼喊捉贼的游戏。如今他自作孽不说,还连累了扶苏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害的小梦也一起陪葬了。”蒙轩也倒满了一杯,对着墓碑三鞠躬,慢慢的一杯酒被他一饮而尽。
“节哀,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我们都尽力了,很多事情不是自责就可以的。只有大家都好好地活着,死者才能真正的放下安息。”肖硕叹气的拍了拍蒙轩的肩膀,“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去小梦的学校,然后回去安分的做一个小刑警,不图大富大贵,只求安慰生活就好了。”蒙轩很尊敬肖硕,很感谢这段时间他无偿的帮忙,虽然他也不懂为什么肖硕要这样帮他们,可是多亏了他帮助才当去了很多危险和算计。
蒙轩拉着有些眼圈微红沉默的千夏礼貌的离开了,他答应过小梦会好好的照顾千夏,更是在古墓里答应了千夏,为了她这份真情,这辈子也不会负了她。
望着远去的两个人,肖硕也小心的扶着妻子走上了台阶,在无意间扫到的墓碑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时,忍不住笑了。
卿然不解的看着他,瞪了眼,说:“这么严肃的地方你竟然笑得出来,幸好没有外人在,不然还以为你不尊重死者呢。”
“你看那是谁?看到这个叫我怎么忍得住不发笑?”他指着距离徐梦和扶苏拿牌墓碑相隔了一盘松树的另一排墓碑说道。
卿然微微皱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把手放在嘴边脸红的咬了下去,脸红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我都忘了这个了,你,你干嘛要告诉我嘛!”
那墓碑上想着一张淡然微笑的脸庞,碑上清楚地刻着,死者的生辰,及亡夫云氏朔之墓,旁边还可有未亡人田卿然的字样。
在云朔没有活过来之前,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看看打扫一下。可是自从云朔以肖硕的身份出现复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尤其是在毕业之后出国留学了两年之久几乎天天腻歪在一起,更是忘了这件事了。
卿然歪着头求助的问:“怎么办?要不找人看看,想办法撤了吧!你都活过来了,这东西放在这里不太好吧!”
“为什么要撤了?我觉得留着挺好,有个念想。”肖硕很怀念的看着那个墓碑,脸上的泛起了玩味的笑意。
“哈?念想?”这次卿然完全的搞不懂了,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自从复活之后,她的朔就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了,跟多的时候很腹黑。不过,好像之前他也不是什么善茬。
看着妻子百思不解的样子,肖硕心情大好,挽着妻子的手走向停车场,边走边说:“傻丫头,还想着呢?我人就在你面前,那东西只是代表过去,何必在意呢!”
“可你不觉得有那个东西在,会很别扭很不吉利吗?”卿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肖硕微微的挑了挑眉头,“好像有点,不过我要问你两个问题。”
“哦”
“第一,我现在叫什么?”
“肖硕。”好白痴的问题,田卿然心里暗暗嘀咕。
“很白痴的问题是吧!”肖硕开着车一眼就看穿了妻子的想法,使得卿然有些语塞,抿了抿嘴没有回答,干笑了一下。“第二个问题,如果你拆了那个东西,你让我爸妈去哪里祭奠我?又怎么想你?”
卿然愣了愣神看着前面,好像是这么个理。虽然现在和肖硕重新结婚组织了家庭,可是她还是会偶尔的回去看看公公婆婆的,开始偶尔带着肖硕去,怕他们接受不了。不过他们见到表面不言不语的肖硕竟然异常的喜欢,在那之后才常常去的。
不过却没有告诉他们肖硕就是云朔,这也是吴道当年复活云朔给出的条件,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三个知道,不能对他人讲出来。
至于后来被徐梦无意间听到的那不过时意外,并不算他们故意违背誓言。
而且每年老两口都会来这里祭奠儿子,她却没有想到这一深层的关系。
快到市区了,车子渐渐地躲了起来,车速渐渐地慢了许多。
“也对,我这几年光混日子了,刚刚都没有想过这深一层的关系。”靠着车座打了哈欠,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就犯困。
在经过一家水果店的时候,卿然眼前一亮。“等等,我要买吃的。”
肖硕觉得妻子被她宠坏了,听话的把车子停到前方的停车位上,瞧着刚刚还哈欠连天的小人儿,这会一下子精神了不少,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水果能让她瞬间精神百倍。
看了妻子欢脱的背影,他总觉自己好像忽略什么环节,或者有什么被他遗漏的事情,是什么?
水果超市里面的水果都很新鲜,服务员见有客人上门立即热情地招呼,询问需要什么。
而卿然只是笑了笑,不经介绍直接来到红彤彤的山楂摊子前,搓着手掌心嘴里直冒酸水,馋的两眼闪闪发光。“这个,给我一斤,我要又大又红的那种,对了酸吗?不酸我可不要!”
很少有客人会在这个摊位上停留,可这位客人一来这里就直接往这里奔,还询问酸不酸。服务员忍俊不禁的笑了,看着那诱人的红果嘴里直冒酸水,很重的点了头,“很酸的,小姐。”
“那就它了,称好了,我们去结账。”卿然吧嗒吧嗒嘴巴很是跃跃欲试的样子。虽然没有带近视镜,她还是能一眼就看出了那红色的果子是什么,怎么看怎么喜欢。
等在门口的肖硕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笑了,似是明白了。交了钱心情又愉悦了不少。
回到车上,田卿然忍不住想尝尝,本打算抓起一个就吃却被肖硕硬是拦住了,夺过袋子用车中的纸抽给她擦了几个递过去,“你这不讲卫生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过来?”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妈说的。”卿然眼中此刻只有那红色的小果子,完全不去理会肖硕的斥责之言。
……
看着他一脸享受的吃着那令人牙到的酸果,肖硕不由得咧嘴,只觉得满足的酸水。随即笑了,暗道:“看来这傻丫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迟钝。”
当卿然醒觉,他们的行车路线并非是回家的那条时,才终于住嘴询问:“咱们这是去哪啊?”
“不急,马上就到了。”说着车子已经再穿过一个红绿灯之后,转进了一家大型医院。
看着眼前的大白楼,又往嘴里塞了一颗山楂,“来这干嘛?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给你看看。”肖硕稳稳地停下了车子,打车门对她说。
“我又没病,来这里干嘛?”鼓着嘴丝毫不觉得嘴里有多酸爽,更没有领会丈夫的真正用意。
肖硕彻底地被田卿然的这份糊涂劲打败了,靠着车门给她分析的说:“你最很贪睡是吧!”
“恩”
“然后还迷上了算的菜是吧!”他这才想起来,每顿好像都少不了辣白菜。
“恩”还是没懂
肖硕先是有些无语,叹气的又说:“你的那个多少天没有来了,我这样说你该懂了吧?”
“那个?”卿然开始不断地冒出问号,好半天才明白,肖硕口中的那个就是每月都会光顾她的大姨妈,细想一下,可不是已经两个月没来了,她还以为是延迟了呢!
等等!两个月?从嘴里吐出了两个果核,干巴巴的眨着眼睛。不等肖硕在说什么,立即拽着包往前跑,被肖硕一下子拽了回来抱在怀里撇嘴问:“肖夫人,你这是去哪啊?”
“挂号啊,去妇产科检查啊?两个月了,盼了两年我容易吗?”卿然理所当然的回答,外带着很兴奋。
“我还以你还能再迟钝点呢!没想到还能想到。”肖硕扶她站好,挽起他的手,把手机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已经安排好了,直接进去就行了。”
卿然的脸上笑开了花,有些话溢于言表,于是用行动来说明,踮起脚尖儿,用力的吻了肖硕的脸颊:“有你在真好,那样我就可以再糊涂一点了。”
“咳,老夫老妻的,别这样肉麻了,先去吃颗定心丸吧,瞧把你嘚瑟的。”嘴上虽然这样说,其实没有人知道肖硕此刻的心里有多甜,而那克制的兴奋他更是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