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陽披着刘桐的脸、此刻面色难看至极!
没想到被这宁江给摆了一道!
这只老狐狸果然行事谨慎,居然还备了个替身!要不要趁此刻做了他再跑?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无法确定眼前的宁江是不是真的...
思至此处,宁江的身后又走出一人!
银盔银甲,长枪在手!
大将军段云澄!
“段将军,你看看刚刚这人用的,可是刘公公的童子功?”
宁江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上下扫着面前的刘公公。
“我不曾和刘公公交过手,可是听闻童子功分为黄白红金四色内劲的外放。
刚刚此人手掌紫气缭绕,必定不是童子功!”
段云澄同宁江多年老友,知无不言。
伴着话音一落,眼里起了层层杀意!
“既然假冒朝廷命官,
段将军,
此人便交给你了。”
宁江冷哼了一声,负手退了几步,带着门人走出了大厅。
诺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何清陽和段云澄!
“福禄宴那日的锦王爷,也是你所扮?”
段云澄枪尖划着地面,缓缓地走向大厅中央的何清陽。
何清陽笑了笑,
“的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如今功亏一篑,我认栽,但想留下我,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何清陽骄傲的性格此刻绝不会退却!段云澄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军中莽夫,
比起刘桐,还差上十万八千里!
“很好!”
枪尖划着地面挑了起来!伴着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直指何清陽!
段云澄的眼里透着无匹的霸气,那是战场上磨练多年的自信和沉稳!
是伏尸百万堆积起来的杀意!
何清陽的鼻子动了动,似乎空间之中都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他一手拳、一手掌!
傲然立在段云澄的面前,毫无惧色!
“竖子受死!”
段云澄的银枪足有五十余斤,挥舞起来虎虎生风!
只见他左手架枪!右手来回快速地握枪杆刺了十次!
目标全是何清陽的头胸腹!
何清陽手掌的氤氲紫气颜色比之前更深!轻巧灵动地拨开了每一枪!而且都完美地避开了枪尖的锋芒!
“怒蛟翻天掌!”
有来有回,何清陽冷哼一声,抢身位凑到了段云澄的近前!
单掌凝势于胸前!蓄力直接拍向了段云澄的下颚!
这一招从下至上,段云澄已是来不及招架!
砰!
结结实实打在了段云澄的下巴,他整个人被狠狠地掀飞了出去!
难道真的差距这么大?第一武将与江湖高手连战平都做不到?
段云澄高大的身躯砸倒了一片桌椅,一招得手的何清陽脚底发力,腾空而起,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身上!
紧接着又是一串凶狠的拳掌!
招招入肉的声音听的人心里都在发麻!
可何清陽却越打越奇怪,自己仿佛所有力量都轰在了一堵墙上!狂轰滥炸之下的那具躯体,气息丝毫未乱!
一口真气用尽,何清陽后撤两步,看着面前一堆粉碎的木屑,和这堆废墟里的段云澄。
哗啦,
段云澄站了起来!
他身上的铠甲都被打的瘪了进去!两侧护肩皆已开裂!手上银枪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零散的头发就披在胸前,可他的气息依旧沉稳,身躯还是那样挺拔。
他刚毅的眼神不屑地看着何清陽。
“仅此而已?”
面对何清陽这等高手,毫无防御姿态被打了半柱香,毫发无伤!
何清陽没有多说一句话,一个纵身便向外逃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妈的这个段云澄有古怪?难道他会什么金钟罩?可也没看他运气发功啊!
邪门儿!
何清陽紧咬着牙,拼命往丞相府外逃去!
咚!
何清陽像断了线的风筝,栽落在了庭院里!
后发先至!
段云澄像一头野牛一样一肩膀就把何清陽撞翻在地!
气血翻涌到了胸口,何清陽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你,你是段云澄?”
“哈哈,他当然是,你们这些江湖人,自恃孤傲,以为朝廷都是武学庸才,
吃了瘪也怨不得旁人。”
宁江在不远处朗声笑道,他和段云澄相交多年,从未见段云澄败过!
“这叫天邪气甲!不输童子金身,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
段云澄话一出口,右手便腾起红色真气!狠狠一拳砸了过来!
何清陽把心一横,全部真气渡到了右手,
不出绝招是不行了!
“苍龙归墟!”
这是他神机门的蛟龙九式的最后一招!
蕴含着至阳至刚的无上内劲!
何清陽的右拳变成了紫蓝色,狠狠地迎上了段云澄的拳头!
两个人的气场盖过了一切!
两只拳头像慢动作一样交击在了一起!
轰!!
两个人把各自强横的力量倾泻而出!
可总有一人胜,一人败!
段云澄依然伫立!
他的手滴着鲜血,脸色也有些发白。
对面的何清陽则是昏死了过去,右手奇怪地扭曲着。
看来这一拳被段云澄直接砸断了手臂!
而段云澄也被何清陽破了防。
“假以时日,你或许会成大器。
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
段云澄察觉到了威胁!任由此子发展下去,未来绝对会压他一头!
二十多岁便能破他的天邪气甲,天赋之强,连段云澄都要羡慕!
一步一步地逼近何清陽,段云澄滴着血的拳头再度举了起来!
嗖嗖!
两枚无影针直刺向段云澄的双眼!
雕虫小技,
段云澄双眼一闭,这两枚针仿佛刺在金铁之上!叮叮两声便落在了地上!
“啊!”
段云澄睁开眼,只听的身后一片惊呼!
才看见面前的何清陽被一个人影挟着掳走了!
一个起落,已是不见了踪影。
段云澄的嘴角勾了起来。
“有意思,看来这伙人有备而来,宁相,这件事不要对外传。这些时日我便住在丞相府,以防万一。”
“这样最好。”
宁江点了点头。
段云澄这等高手,留在身边,便是最大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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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关鹏海已经在判官店住了五天。
和阿福倒是熟络了起来,
这个鹰爪门的门主倒也是个酒鬼,日日都被阿福拉着喝上几杯。
从风月聊到科举,
从江海唠到沟渠。
今天这两人就趁着凉夜,在后院又喝上了。
“嘿嘿,老关、我看你以后留在这算了,你这个什么鹰爪功,在隔壁开个店弹个棉花!还不是绰绰有余吗?”
阿福腆着肚子坐在院子里、端着个酒壶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你这胖子,就会逞口舌之利,天天喝酒打诨属你厉害!”
关鹏海摇了摇头,他对这胖子是实实在在地无奈,说不过,说不过。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阿福的眉头一皱,
“他奶奶的,什么时辰了?”
腾地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了伞店。
关鹏海只听到。
吱呀,
咚!
便再无声音。
“阿福?”
“阿福掌柜?”
毫无动静!
关鹏海的酒一下子醒了!
他也径直走了过去,
掀开帘子,看见阿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胸口还在有节律地起伏。
当!
左边一只枯槁的手扣在了关鹏海的天灵盖!
“阎啸在哪里?”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耳边飘了过来。
关鹏海喉咙的珠子转了转,没有说话。
“说!”
“我在这里。”
关鹏海的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哼!”
关鹏海直觉的一阵眩晕,便倒下了。
阎啸就站在伞店的后门,一手扶着帘子,一手握着刀,看着眼前这个老人。
“跟我来。”
看见这老人没有下杀手,阎啸也没有立即动手,地上两个都是他的朋友,伤到谁也不行。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庭院里。
借着月光阎啸才看清了他。
一身金袍,身姿挺拔,苍老的脸却有着说不出的锋芒。
脖子上一个金环闪闪发光,耳朵上也带着两枚蛇形耳环。
“阁下自苗疆而来。”
阎啸淡然道。
“老朽苗疆大长老,许灿阳。”
许灿阳负手而立,他自恃长者的身份,没有看得起阎啸的意思。
在苗疆除了龙苓无人可以胜他!
他有自信,面前的小子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为了之前二位长老而来?”
阎啸的刀还握在手里!他已经见识了齐瞑的蛮不讲理,也不知道许灿阳会是个什么脾气。
“唉,我苗疆三位长老,都死在你的刀下,你说这趣÷阁账,该如何算?”
许灿阳叹了口气,从腰间摘下了一对金铃,和阎啸对峙而立!
“人死于我无关,想动手,随时奉陪。”
阎啸索性不解释了,苗疆人的执拗根本扳不过来!
“好,那你便下去给他们认罪吧!”
许灿阳的眼里透着狠辣!
金铃一摇,比之齐瞑还要浓数倍的绿雾眨眼间弥漫了整个庭院!
腥臭无比的味道比尸臭还要强烈!
在这浓密的绿雾里,许灿阳通红的眼睛仿佛闪烁着光芒!手里铃铛响个不停!
道道彩气自铃铛里腾跃而出,逼向阎啸的面门!
阎啸不敢大意!屏住呼吸!
碧霄刀上下翻飞,劈开毒气的同时,一步步逼近许灿阳!
叮!
没有等阎啸逼近!
许灿阳一铃铛便砸在了碧霄刀之上!
刀势一歪,一股蓝色雾气直扑面门!
“啊!!”
一阵声嘶力竭地哀嚎从身后传来!
不好!
“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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