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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杨蕴眷亲里通国外 韩素怀义寄空传警(1 / 1)

第一一一回/杨蕴眷亲里通国外/韩素怀义寄空传警

少顷,亲兵领进一人,身穿灰衫,头顶拢冠,一副文人打扮,行至堂上,抱拳说道:“德显贤弟,别来无恙!尚记得故人费昱否?”

费昱者,本郡固城县人,与杨蕴打小同窗,十七岁时一家离开当地,再未谋面,据闻现在是在长安任职。杨蕴起身回礼:“原来是文攸兄驾到,恕杨某失礼。兄为何到此?”他没给来人让座,就这么站立着发问。

费文攸答道:“吾在大夏国阳平公帐下参赞军机,奉若上宾。今令我来见杨都督,有忠言相告。”

杨蕴一听,勃然变色说道:“胡夏乃我敌国,吾事宋帝,汝事夏王,各为其主。既作说客,休提昔日交情。汝速速离开,我不难为你,再敢多语,休怪杨某不念同窗之谊。”

费文攸神色不变,依旧言道:“贤弟,你我虽各司其主,何至如此情薄耶?听为兄一句忠言:你祖上世居夏国澄城郡,宗族大多在彼,汝一家已在外漂泊三代,正该回归。如今平阳公开出赏格,贤弟若归附胡夏,即刻受封安南将军、官拜澄城郡太守,另赏黄金三千斤以弥补你家业损失。汝一诺即付,概不失信!”

杨蕴大怒,喝道:“人来,快将此奸细羁押,明日送往宛城!”

亲兵们抢上,把臂夹住双肩,回身就走,费文攸急叫:“都督,我还有下情要……”不容他继续分辩,杨栋将一团破布塞入其口,拖着出门离去。杨蕴重新归座,不由得气闷填胸。又过了一会儿,杨栋折返,手里提着个蓝布小包,说道:“都督,适才搜身得到这些物件,你快看!”

杨蕴接过,就茶几上打开,里面是几件随身饰物,有三只玉佩、一支金钗、一付玉镯、一条玉坠项挂。他拿起那支凤钗端详,不觉睁大两眼,连忙审视其余几件,验罢‘腾’地跳将起来,急问:“你刚才说是哪里得来?”

“是从那个夏国人身上搜出!”

“马上再派人到顺祥布庄,恐怕你婶娘他们出事了!若遍寻不到,便将布庄所有人抓回审讯!”杨蕴震惊莫名,强作镇定,他认出那几件东西原先分别佩戴在他父母、妻子儿女身上,怎么竟到此人手里了?

杨栋连忙应诺,道:“我亲自走一趟!”说完跑出去。

布庄离此地不远,只隔三条街。杨蕴来回踱步,焦躁等待,越核计越觉不妙。不久,前院人声喧杂,抓进一些人。杨栋直入厅门,副将娄罂、符濂闻讯也跟了过来。杨栋大声汇报:“都督,夫人他们果然不在,据言根本没到,布庄人等都已带回。方才途经一所院落,听里面狗吠不已,闯入查看,发现报信伙计和四名随护都陈尸堂屋地上,户主一家六口一并遭害。未发现婶娘与二弟小妹!”

杨蕴直气的手足冰凉,口里讷讷连声:“好你个费昱,做得好事情,不枉十载同窗情谊!”抬脚轮飞一条四脚凳,然后干指怒喝:“命令军士全体上街,挨家挨户搜查,不许遗漏任何角落。只要人还在城里,就一定要找到!”

娄罂、符濂施礼应和:“都督放心,交予我们!”转身离开。

杨蕴一挥手:“走,去监牢!”

杨都督来到将军府后院地牢,跨进监室门,人还没到,吼声已满牢房听闻:“费昱匹夫,狗胆包天,竟敢谋算吾家小!汝以为如此一来,我便不能杀你?杨某烹鼎正闲,刚好以汝肉煲汤!”

锁具加身的费文攸看着怒气冲冲的杨蕴,回答道:“不敢当此厚爱!昱乃籍籍无名小卒,焉有资格定此釜底抽薪之计!如今已完成送信任务,那便随时可作牺牲。上命差遣,不得不来。费某死不足惜,只怕要累及你年迈双亲、弟妇贤侄失去转圜良机,殊为不智,还望贤弟三思!”

杨蕴点指:“汝说实话,吾家小现在何处?可受伤害?”

费昱好整以暇,动了动铐着铁链的双手,说:“此行径岂为待客之道?还望宽解,容某细表。”

牢房会客室里,杨蕴手拄高几坐于高凳上,盯着对面费昱端起茶盏喝上一口,然后放下,开言道:“汝高堂与妻小此刻已离境多时,安全得紧,请贤弟切勿担忧!”

杨蕴内心里怒火万丈,表面却不得不尽量谦和,他问:“夏国如此处心积虑谋算杨某,所为何来?”

费昱说出此番目的:“今岁关中干旱,军民缺食,难以越冬。唯求贤弟敞开荆紫关关门,放夏军入汉川筹粮。回军之日,都督同往。先前许诺,到长安后全部兑现。绝无半句虚言!”

杨蕴冷笑:“果然是好交契!你这是要我卖身投靠,卖国求荣。托汝之福,如此一来,杨某将一生背负骂名!”

“非也,非也。汝故国乃是大夏,不是南宋!开关以作觐见之礼,合该加官进爵,何过之有!”

杨蕴心渐平复,垂头默然不语。一家老小已经落于人手,后路断绝,再有想法也是无用!又一转念,军兵搜查结果尚未见报,此公所言不可全信,便开口道:“事关重大,容我回去仔细想想。只好先委屈文攸兄,权且将就一晚,明日我给你答复!”说罢起身出门离去,将费昱继续收监。

暮色降临,娄罂、符濂大索全城,空手而归。是夜,杨蕴思虑再三,一宿无眠。凌晨,他叫进在外堂彻夜陪伴的杨栋,将先前扣压、尚未交讫的郡府调兵令箭递给他,然后仔细叮嘱,务必做好几件事情……

早饭后,费昱被放开锁链,请入前堂。杨蕴反意已决,与之谋划具体细节。计议良久,忽听堂外传来人语:“韩校尉,你为何站门外不进去?——都督不在堂中吗?”

杨蕴闻之一惊,疾步出到外面,只看到一直司职情报的校尉韩素背影,冲出院子门离去;两名亲兵不明所以,仍站在庭院中间发愣。韩素手握细竹筒到此,正打算报名入内,交付军情来信,竟听到里面正在商讨通敌献关,异常震惊,一时间没听见身后脚步声。

杨蕴急叫:“快,捉拿韩素,死活不论!他乃敌国奸细,绝不能让其发出鸽子信!”

亲兵如梦方醒,连忙也冲出门,大呼小叫,喊上其他同伴,一起追赶过去。韩素精于饲养训练信鸽,会编写暗语密件,他自从追随王常,就一直负责飞鸽传书,对本郡各收发信点儿了如指掌。此番王常奉命离关伐北,便将他留给后任,以维持各处联系。

韩素跑进自己院落,不理守卫的询问,来到鸽子笼前。来不及书写,他打开笼门掏出一只腿带字牌的信鸽,从笼格上扯下两条细短丝绳,红黄各一,缠绕于脚踝,接着伸出左手,用手腕在竹笼棱角处狠狠一划,皮破血出,赶紧涂于丝绳上,权作示警。追兵冲了进来,几把硬弩指向背后,便听有人呼喝:“站着别动!”。

韩素一脚踢破笼格,鸽子受惊,群蹿而出,冲向头顶上空。弩箭齐发,射入其背部,钻透心肺。他用尽余力,将手中信鸽抛入乱飞的鸽子群里,立即分辨不出,紧跟着,一头栽倒,死在当场!

杨蕴随后赶来,一眼看见尸体,张口便问:“他可曾发出消息?”

亲兵答:“我们是前后脚赶到,他没功夫写信,只是踢破竹笼,将鸽子全都放掉。”

杨蕴这才安心,扫一眼整个院庭,然后下令:“将通讯兵全体拿下,关入牢房待审,以查索同党;找人把竹笼修好,让鸽子回窝;尸体搬走。此院暂且封闭,等弄清余党后再行处置。”言罢,背着手快步离去。

时近中午,一小队快马宋军赶来关上,打头一人手持郡府令箭。杨栋恰巧在东城门口遇见,带领他们直奔将军府……

未时,荆紫关较往日提前关闭城门,打这一刻起开始全城戒严。帅堂之内,杨蕴向应召而来的副将娄罂、符濂出示令箭,传达南阳郡太守的换防调令:命他们即刻率两千边军前往涅阳军营,候令行事;补充新军预计日暮时分将会抵达关城。二人带兵一走,算上主帅亲卫,关里只剩下不足七百兵卒,由杨都督的家将杨栋领三百亲军守把面向境外的西城门,其他军士则看管东城门,巡视城墙者全部换成将军府护卫队的人。酉时,关里派出一队侦骑,出城往西北武关道去哨探,费文攸夹杂其中,返回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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