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丝意境,即意味着。
剑域——初成!!
即正式踏入剑道!
莫三生可以肯定,在这之前,汪霸铭是绝对没有这一丝意境的。
意境,也并非可以刻意施展,而是一种感觉,一种气息,一种有心而生,由情而发,一种大彻大悟,一种魂乱九霄心之意!
汪霸铭这丝苍凉彷徨的意境……却是在河海涛死后出现的……
莫三生看向汪霸铭的目光带了微微复杂,也带上一丝叹息。
数百年的师兄弟情谊,就算是假装的,就算只是逢场作戏,就算充满了阴谋算计,可对于河海涛成了一种习惯,对于汪霸铭,又何尝不是呢?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认识到。
更或许,是认识到,却不敢承认,只因已承认,那便意味着,他这数百年的逢场作戏的筹谋,都成了一则笑话……成了一场空!
莫三生暗暗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有了这么一丝意境,这场战斗的结局基本已经可以注定。
但这丝意境,对于汪霸铭来说,真的能长久吗?
彷徨之意境,这意境的来源本就已经扭曲,本就已经走上了岔道,终究是一条不归路罢了……
“砰——”一声炸响,却是汪霸铭的剑光将浮沉道姑的那柄浮沉搅个粉碎,砰的一下炸开。
剑光消失,剑影归位,一柄森森寒意长剑在绞碎那柄浮沉之后,直接洞穿浮沉道姑的心脏,仔细一看,那洞穿的位置竟然和河海涛之前的一模一样!
“你你……你……竟然敢杀我?”浮沉道姑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的长剑。
感到自己的本命真元正如流水一般,飞速的从长剑洞穿所在流逝不见。
生命正在飞速的流失,可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她是浮沉道姑,金丹后期修士啊,她还有那么多宝贝没拿出来。她只差一步便是元婴期修士,可永享三千寿元,她此行回到宗派便可受到宗派的封奖,大量的奖赏……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
一口气随着那最后的一声疑问。吐尽,她到死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到了这一步。
汪霸铭看着浮沉道姑依旧被钉在自己剑身之上,可明显瘫软没了支撑,却死不瞑目的模样。
沉沉的笑了,像是好心解答浮沉道姑最后的一个疑问一般。
“他从小就怕,喜欢有人陪,你下去,正合适。”
“只不过,却不能同样死法,否则。他会说,师兄你偏心……而我,会心疼。”
汪霸铭话落,手中剑身一转,将浮沉道姑的心脏搅个粉碎。与此同时,一道劲力打入,整个破败的身体,刹然间,化作一场滔天血雨,洋洋洒洒,肉末纷飞。
连骨头都找不到半块原型!
莫三生眼中复杂略浓。只因他清楚地记得,在河海涛伪阵法师身份被揭穿后,浮沉道姑的手段最为激烈,差一点便要了河海涛的命!
轻轻略过那血雨,汪霸铭平静的走到河海涛尸体的旁边,右手张开。向身后一吸,之前被他斩断的那一双腿便平稳的落在河海涛那断腿之处,摆放整齐。
当他转过身后,那具断腿尸体已然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断腿之处。那依然未干的血迹。
“轰——”、“轰——”、“轰——”、“轰——”
突然,只听得四周突然从天而降四堵黝黑墙面,正好位于六人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虽不是封死,可却给众人一种极为阴森诡异的感觉。
六人几乎本能的向着未被围住的四个角撤去,可就在他们到达的瞬间,一丝飘渺的红雾刹然飘出,让六人的脚步生生停了下来。
那红雾之中有一股血腥的气味,与其说是红雾倒不如说是血雾更形象些。
“血门大阵!生轮血雾!”
一声低沉的声音,汪霸铭看着这红雾缓缓开口说道。
这阵势,他虽然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却是一眼就认出,而且无比熟悉。
因为此阵便是他一开始准备祭献这些人的阵法。
只不过却是因缘巧合,让这阵的关键,血门令遗失,以致他之前的辛苦全全白费。
可现在……这阵法却再一次出现。
而且自己也成了这阵法之中的瓮中鳖!
好讽刺!好可笑!
汪霸铭衣袖之下,指尖早已深入掌心之中。
是谁?到底是谁夺了他的血门令?!!要不是那个人,他的计划早就成了,而海涛……或许也不会就这么陨落在这里!更不会……让自己的心出现那丝异样的感觉……
汪霸铭眼底笼罩着一层阴影,淡淡扫过向他看来的五人。
“这里是上层,在我们的下层是血门宝库,有无尽珍宝。但这珍宝却是一碰即死,化作一滩血水。唯有发动这血门本身就有的血门大阵,先行奉上祭品,炼为血水,才可破除这珍宝上的禁制。”
“而我们现在,很荣幸,便成了这血门的祭品。”
说道这,汪霸铭的面色也愈加阴沉,这难道就是他汪霸铭用尽一生,机关算尽,所得来的最后结局?
而杨婉柔三人却是暗暗将目光立刻转向了那名少年。
血门大阵,血门令!
汪霸铭虽然没有提,可他们又怎会不清楚。
这玩意儿,眼下那依然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少年,可是一转手便拿出了四枚!
而且这四枚,在经过血门之时,他们清晰的感觉到其内与血门那息息相关的气息,绝不是假的。和那枚玉简之上的记载,近乎如出一辙。
这血门大阵,莫非是……这名少年的手笔?
他能拿出这么多枚血门令,用其中一枚,引发此阵,也不是难事?
“不是我,是有别的人来了。不,应该说是我们在他们之后来了。”仿若是知道杨婉柔三人心中的猜疑一般,少年淡淡带着温和笑意的嗓音凝为线传入三人的耳中。
三人心下一凝,别的人?
还是之前就来的?
“多谢。”琴明也淡声传音道。
虽然他心中现在也是百般疑惑,或者说,自从入了这天阙殿以后,这一次又一次的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网,将他们尽数笼罩在其中。
像是一个局,让他们这所有的人都深陷局中,深陷这棋盘之内。
可下棋的人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