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一直在听陈清然讲话,他觉得思追的视角还挺奇特,苦兮兮的宠妾灭妻说成了算计人心?
这明明就是个大悲剧啊!
不解道:“为什么皇上大多不爱皇后,都爱贵妃,明明皇后比贵妃更稳重,更貌美,更懂进退。”
陈清然心道:是啊,她也很想知道呢。
咬牙切齿道:“大概是因为那些皇上都瞎吧,或者说皇后只是拿来夺权,贵妃才拿来宠爱。”
“可这样对皇后也太不公平了,历史上有多少皇帝借着皇后娘家稳定地位,登上皇位后,刚开始还能演真情蜜意,不超过三年,皇后绝对会被废,理由还是皇后不忠贞”,柳青越说越气,“你说这些狗皇帝是没脑子吗?”
陈清然接道:“别说皇帝,大多男人也是这样,发妻有用时千好万好,一但有了权势,那小妾是一个接一个的抬进家门。”
“所以啊,女子必须要狠,不能把自己的一生托付在一个男子身上,人之劣性,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柳青仿佛听见什么惊天的事情一样,忐忑道:“你……这是……蹿动女子自立自强?”
陈清然眉毛下拉,反问道:“为何女子就不能自立自强?”
柳青没回答,嘀咕道:“果然会读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观点这么新奇,不过你说的挺对,女子本该自立自强。”
走到傍晚时分,陈清然觉得眼前一亮,这风景怎么有点熟悉,柳青已经累的不想说话,尽管陈清然不重,可雪路不好走。
就在这时,她听见领头兵道:“都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就能回营地。”
陈清然急的拍打柳青的肩,急切道:“柳青,我们要到营地了,怎么这么快?路程才一天都不到呢!”
走在他俩面前的士兵回过头,答道:“小书生肯定不知道,这就是回营地的路,只不过你们十二分队巡山的路线是最远的,必须得绕雪山,所以你们才会走好几天,去找你们的时候,将军顺便去查看其他地方,不然的话,三天前你们就能回营”
陈清然眸光一黑,直直的盯着正在吃雪的中年男子,埋怨道狗爹,这么忠于职守做甚?
林将军正大口的吃雪,这透心一凉,冻的他嘴发抖,总觉得一道不善的眼光在自己身上,往周围看看,都没发现是何人。
他内心还有点不平,那个小兔崽子还敢同他叫板?
虽然心中的人选呼之欲出,可他被战友扔在雪地中,一个人乐呵呵的捏雪球。
他的老父亲心态一下子涌上心头,如果他儿子能有这么好看该多好?也能来参军该多好?
休顿一会儿,一行人再次出发,晚上的雪山很可怕,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还好他们顺利,没遇见雪崩,大概戌时三刻,百把人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走到大门。
守门的士兵立马欢呼,大叫着:“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将军平安回来了”
一时间,营地里的人全部钻出来,争先恐后的来到大门,林将军脸上升起和蔼的笑容,喜笑颜开道:“都快去看野猪,今晚都别睡觉,我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好!好!将军威武”,士兵们开始拍马屁。
“九天所有的边疆城,也就只有我们的将军最好,不辞辛苦的给我们带肉回来。”
“那可不咋滴,将军累了吧,要不要坐着。”
柳青见这些人都在聊天,默默的背着陈清然回帐篷,一个眼尖的人看到了,惊讶道:“思追受伤了?”
“哪儿哪儿,思追在哪儿?”
“哎呦,哪儿啊,快去搭把手,柳青那半死不活的样儿,肯定累到极致。”
林将军这时反应过来,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说,骄傲道:“后面的野猪都是思追打的,徐参军,记得给那孩子记四分。”
徐参军拱手行礼:“遵命!”
他真没想到自己给女儿挑的夫婿这么厉害,还会打野猪,刚才听人悄悄禀报,说野猪都是那孩子一个人杀的,难不成他们凉州真来了一个李广转世?
而在柳青背上睡的迷迷糊糊的陈清然,一时间如此喧闹还不习惯,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有几只双想把自己从柳青背上拽下来。
激动的双手抱紧柳青,吼道:“柳哥,他们扒拉我!”
柳青的命运之喉被锁住,张大嘴巴呼气,“咳咳,思…追,手……你的手”
陈清然听见柳上气不接下气的话,立马把手放开,觉得有点尴尬,关心道:“柳哥,你还好吗?还能呼吸不?”
柳青大口大口的呼吸,待清醒后回道:“你的手再大力一点,我就真死了,虽然你的脚是被我伤的,念在我照顾你这么久的份上,能好好说话不?我还没成亲呢,我还不想见阎王!”
陈清然知道柳青在说笑,以此缓解尴尬,看了看周围的人,自己正处于包围圈,“诶,我们好像回来了!”
围着两人的士兵看见这一幕,都嘿嘿的笑起来,“思追迷迷糊糊的太可爱了吧!”
“他不迷糊的时候,可是会把野猪射死的。”
柳青对着熟识的士兵道:“周大哥,麻烦您去请一下军医,思追的脚踝骨折了。”
士兵们一听还了得,凉州李广竟然会受伤?
这一段时间的训练,让他们深刻认识到陈思追有多厉害,飞檐走壁,百步穿杨,无所不能。
被喊到的士兵,应了声“好嘞”,匆匆忙忙的去请军医,而柳青背着陈清然回帐篷。
到帐篷的时候,陆泰正准备迎接两个室友,看见柳青,满怀欣喜道:“你们两个可终于回来了,这几天爷孤枕难眠,可为难死我了”
“怎么样,巡山好玩吗?有没有遇到好玩的事情,或者看见熊啊,野鸡啊!”
陈清然探出圆脑袋,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陆哥哥,打野猪算好玩的事情吗?”
陆泰看见陈清然的头,一时觉得不对劲,但那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琢磨着开口:“思追,你怎么跑柳青背上去了,出去一趟,你俩长一起啦?”
柳青以及众人哄笑一番,柳青无奈的语气:“陆泰,你是还没睡醒吗,看不出来我背着思追吗?”
陆泰一看,的确如此,帮扶着柳青来到陈清然的床,柳青把她放在床上,待陈清然坐下后,就脱鞋检查伤势,“怎么样,痛吗?”
陈清然痛的吸气,问道:“你觉得不会痛吗?”
柳青看脚开始红肿,指使陆泰道:“别傻站着,快去给思追倒热水泡脚。”
“噢噢噢,好嘞好嘞,这就去”,陆泰慌不择路,还被床腿绊倒,踉跄一下。
陈清然看的哈哈大笑,“陆哥哥,你不要激动,你要是受伤了,柳哥哥可照顾不了我们两个。”
柳青看见床上的人不嫌事大的样子,心口一阵无语飘过,周围的士兵只剩着几个,其他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剩下的人都在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