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安岛主慢慢地说:“如果女子的工钱过少,她们就没有劳动热情------顺便问一句,你们那里女人可以自己有财产吗?”
“不可以有!”
用得着那么高声回答嘛?!
“她们的工钱要么交给丈夫,要么交给父亲,要么交给儿子,不可以自己留下,她们不是大宋女子------”
“好吧,那么我付给她们的钱钞,不是还到了男人的手里?!他们还不是要买你们的货物?!
极低的工钱,只能让社会是一滩死水!
你们两个好好想一想,八道河地区是怎么变成一个商贸繁荣,生活条件优越的地方------”
三原小井和那个萨摩藩的商人如果想不通这个问题,他不会把棉纱和麻纱生意交给他们两个人的家族。
实际上,张国安岛主是准备交给新东方股份公司来经营。
殖民的方式有很多种。
最土的办法就是鞑靼强盗集团的办法,当然,后来的满清鞑虏也算上,杀杀人,占了地,然后奴役那些被殖民者。
他们后来被那些被殖民者当成自己民族历史的一部分,则是他们先前没有想过的惊喜了。
张国安岛主赞成殖民,本来文化高级的地区自然而然地会向文化低级的地区进行文化和技术输出,在正常的社会都会这样。
最后大家都得到共同发展,各取所需。
所以,他采用的是比较文明的殖民方式,在日本、占婆和天竺,甚至埃及建厂------先行建设最简单的厂子,棉纱厂和麻纱厂。
大宋劳工的费用太贵了------海洋运输的成本可以忽略不计,虽然运输时间长一些,但是只要有了开始,时间也不成问题了。
新东方公司是股份公司,虽然张国安岛主不得不通过蔡二郎代理被迫占了绝对的股份,但是,他也想弄成正规正矩的股份公司------各种账目和信息全都对其它股东公开而透明。
但是,他不得不给蔡二郎多讲一讲这种殖民方式对新东方股份公司和流求岛的好处,以及它们可能对人类的发展所有的贡献。
这个题目貌似很大很复杂,但是张国安岛主就给他归纳了几条,蔡二郎董事长后来也就想明白了。
第一,新东方公司节省了巨大的劳动成本。
第二,新东方公司通过付出流求币,在当地培养出一个流求产品的销售地。
第三,如果当地人不舍得花销流求币,那么其实是反过来促成我们多印纸币。
张国安岛主最后一脸严肃地说:
“最后一点非常重要,这个过程中,我们输出的技术、理念甚至是价值观都会慢慢被对方接受。
因为我们是较高文明级别的输出,从长远处看,远比有刀把子来推销更有效果。
我们不是抢劫,而是共同发展,各取所需!
如果对方不接受我们的流求币,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不必要和他们发生矛盾,只能说明我们的产品不够有吸引力------流求岛最后能为新东方股份公司所做的,就是保护你们的安全,直到你们最后能保护了自己。”
张国安岛主戏谑地笑了,说:“流求卫队会对得起你们付出的税------”
尽管内容很简短,但是蔡二郎董事长也想了半天才想通了。
蔡二郎董事长说:“张岛主,是不是她们通过劳作就挣到了流求钱钞,我等也通过她们的劳作得到了好处?她们挣到钱了,我们也挣到钱了?”
“对,这是简单地常识。”
蔡二郎董事长说:“张岛主,然后我等还可以多卖一些货物了?”
“对,她们生活会变好。”
蔡二郎董事长说:“张岛主,就算她们不买我等的货物,也会慢慢学会了我等的那个,那个---文明------会和我等一样的做事情?”
“对,共同文明------真正强大的民族输出的是思想,而不是武力。”
蔡二郎董事长说:“张岛主,如果她们和我等一样了,那她们的工钱和流求这里的大宋女人一样高了怎么办?!我昨天晚上一直担心此事------”
瞧你这点出息!
“我们会有更高附加值的产品,也会有更高的技术------你希不希望,这天下的大城都如我八道河一样?!”
“太希望了------”
“那就去一点点做吧!”
蔡二郎董事长是一个实干家,这家伙马上订购了纺纱的各种设备,雇佣了修建厂房的人员,这期间还在流求和大宋分别召开了股东小会儿------投入了开办第一家海外工厂的行动中。
话说钻天耗子和没角牛两个家伙逃到了海上后,开始时,也不管那个方向,两个家伙扬起帆就跑。
直到看不到了海岸线才松了一口气。
那些穿着古怪衣服的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钻天耗子一点也没再嫌弃没角牛的啰嗦了。
他说:“听说他们流求人杀鞑靼人,那他们杀我等做甚?!我等收百姓的钱财,关他们何事?!我等是当地人,他们才是外地人好不好?!”
没角牛又说了非常正确的话:“好像回不了家了,好像回不了家了,好像回不了家了!”
两人发现自己这条单桅船真的回不去了!
他们现在正处在顺风顺水向着远离海岸的地方前行------那不是他们想要的,但是还航行的飞快。
两人冷了,两人饿了,船上啥也没有!
两人哆哆嗦嗦地抱在一起取暖。
没角牛身材大了些,几乎把钻天耗子搂进了怀里,两人都从对方那里得到了温暖。
但是海面上除了海风凛冽,白浪滚滚外,连个海鸥都看不见!
两个都是陆上的好汉,不太会操纵海船,只能任它漂流!
钻天耗子安慰自己说:“我两个还能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第二天风浪更大了,更冷了,更饿了,海面上啥也没有。
第三天,第四天还是一样。
两人觉得要死了,这个死法还不如兄弟们呢!
钻天耗子哆哆嗦嗦地说:“若是---有人救了我等---我等再也不做坏事了,当他奴仆也行---”
“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
但是这一次,没角牛错了。
流求海军巡逻舰发现了他们。
海军水手把两个搂抱在一起,都已经昏迷的家伙弄上了舰船。
------两人先后醒来时,发现自己赤祼着身子,躺在了上下两张床上,盖着暖和的棉被。
钻天耗子偷偷掀开了被子看了看身子,只是经过了擦洗,干净了,感觉没有被如何。
他探头向着下床看去,他的兄弟没角牛在紧闭着眼,但是眼角有些抽动。
“没角牛!我等这是死了?!”
“没有,没有,没有!”
“好好说话!”
“我摸到心跳了------”
钻天耗子也摸着自己的胸脯,虽然瘦削依然,但是心跳还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