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彩云正悲伤无助之时,一辆马车停下来。车上下来一位老者,他看了看彩云以及昏迷的徐员外,问道:“小姐,他是你什么人呀?”
“是我爹爹。”
“他病得不轻呀,不要哭了,快去找大夫医治吧。”
“我……既没有钱,又背不动,怎么去找大夫呀?”
“唉,你一个女子真够难的,这样吧,我带你爹爹去看病,费用我来出。快点儿吧,再耽搁下去怕要出事。”他吩咐家人把徐员外抬到车上,带着徐彩云急忙进了村。
经过医治,徐员外终于清醒过来,依旧没有力气,不能活动。
徐彩云很感激这位好心人,连声道谢。交谈中,她得知此人姓袁,就住在这个村子里,是小有名气的富裕户。
这位袁老爷把徐家父女接回家中,一边为徐员外医治病情,一边照料父女俩的衣食起居。
徐家父女每天都有人服侍,很方便,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对袁家很感激。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地他乡,能遇到这样的好心人,父女俩深感庆幸。
经过十几天医治调养,徐员外病情终于痊愈,父女俩心情也渐渐地好起来。
连日来,徐员外和袁老爷说说笑笑很投机,成了好朋友。彩云和袁家的女眷们交往,也很亲密。
徐员外正想辞别之时,袁老爷突然提出要和他联姻,想娶彩云为儿媳。
袁老夫妇有三个女儿,都已出嫁,只有一个儿子还没有成家。
徐彩云已经到了待嫁的年龄,徐员外也在为她的婚事着急,见袁老爷提出婚姻之事,也有了此意。他对女儿说了这件婚事,徐彩云很羞涩,没有拒绝,让爹爹做主。
徐员外视彩云如掌上明珠,既要为她做主,也要让她满意方可,便提出让两个孩子见一见面,互相有个了解,然后再定。
袁老爷想了想,便去后宅商量。
徐员外和彩云坐在客厅等候,高兴地谈论这门亲事。父女俩觉得,两家门当户对,袁家为人也很好,能和这样的人家联姻很难得。父女俩心中喜悦,袁家如此主动,看来此事能成。
不一会儿,袁老夫妇带着一个年轻男子回到客厅,不用说,这位就是袁家的公子。袁公子面容比较俊美,身材也很壮实,穿戴不俗,又增加了几分魅力。
徐员外看着袁公子,心里高兴,凭袁家的殷实、公子的体貌,很对心思,要是能成为亲家,可谓天公作美。
他扭头看看女儿,彩云正羞涩地看着袁公子,脸上有了喜悦之情,知道也很满意。徐员外满脸笑容,暗自高兴,看来这门亲事可以定下来了。
袁老爷让儿子拜见徐员外。
袁公子看着员外嘻嘻地笑了,接着说道:“你是老汉,我不跟你玩。”
袁老爷皱了皱眉,又让他和彩云见礼。
彩云急忙起身施礼,满脸羞红地说:“小女子见过袁公子。”
袁公子看着彩云,依然嘻嘻地笑着,接着摇了摇
头,说道:“你是女孩子,我也不跟你玩。”
徐家父女心里一动,有了疑惑,看着袁公子感到不解,听话语似乎有些不对头。
袁老夫妇很尴尬,说了儿子几句,便让他坐下来。
袁老爷笑了笑,很不自然:“我这个儿子有些贪玩,还是个孩子呀,也是个好孩子。”
“是呀,是呀,公子的确不错。”徐员外礼貌地应付一句,心有所思地看着袁公子,疑惑未解。
徐彩云也是一脸的茫然,方才的美好心情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徐员外想和袁公子交谈几句,也好了解一下实情,可是公子并不理睬,总是袁老爷代答。他更加不解,疑问增多。
袁老爷说道:“兄弟,两个孩子都不错,咱们两家门当户对,这门亲事就定下来吧。”
徐员外疑虑未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难住了。
忽然,一只花猫跑过去了。
袁公子见了大喜,起身就追,一边招手一边喊:“妹妹别跑呀,等一等哥哥,哥哥不跟他们玩,要和你玩。”他不再理睬屋内之人,匆匆忙忙地去追花猫了。
袁家老夫妇望着儿子的背影,眉头紧锁,默默地叹息。
徐家父女也皱起眉头,看来袁公子的确有些不正常,这门婚事只好作罢。
袁老爷催促道:“兄弟,彩云过门后,我们不会亏待她的,袁府家业不菲,日后都是她们夫妻俩的。”
徐员外看了看女儿,彩云低着头,一脸的不悦和愁容。他轻叹一声,说道:“袁兄,我们父女俩来去匆匆,无暇顾及这种事,要回去和贱内商量,日后再说吧。”
袁老爷着急了:“兄弟是一家之主,婚姻大事理应由你来决定,弟妹不会不同意的。再说,这是好事,让他二人尽快成亲,然后一同上路,不会误事的。”
徐员外尴尬地笑了笑,无奈中忽有托辞:“袁兄,不瞒你说,我这次带女儿就是要相亲的,因为已经答应对方,不好推脱,只好前往赴约。此事如果不成,我再回来和你商量。”
袁老爷知道是在婉拒,有些不满:“有想法不妨直说,何必绕弯子,看来,你是嫌我家不够富裕呀。”
徐员外急忙解释;“不,不,说实在的,袁兄的家业远胜于我,决无此意。”
“那就是对我的孩子有看法。”
“不,不,贵公子……贵公子也好。”他不好评说人家的孩子,只能口是心非地应对。
袁老爷已猜出父女俩的心意,叹息一声:“咱们实话实说吧,我这个孩子是不太聪明,也的确是个好孩子,成亲后,彩云完全可以当这个家嘛。”
徐员外心里暗叹:“只是不聪明还好说,他是呆傻得不懂事理,让我如何答应呀?”这样的话语不能出口,他只得推说,“袁兄说的也是,不过,还是要以信誉为重,我们尽快去赴约,回来的时候再打扰兄长吧。”
“回来?你们要想回来,就不会匆忙离去了。”袁
老爷有些不满。
徐员外心有歉意,露出苦涩的笑容:“这次多亏兄长帮助,才解了我父女之难,回来的时候一定拜访。”
袁老爷看着他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事已至此,徐员外不想在此多留,说道:“多日来给兄长及嫂夫人添了许多麻烦,我父女二人深表谢意!日程比较紧,我们这就起程,还望兄长能借些银两,回来的时候一并奉还。”
袁老爷生气了,哼了一声:“你父女二人真不懂事理,是望恩负义。我全力以赴救治你,为你们解难,方方面面照顾你们,竟然落得这样的结果,实在令人寒心。你们还要骗我的银子,休想,我不会再给你们了。”
徐员外更觉窘迫,对这样的污名有些不高兴,可袁家毕竟是恩人,不好流露不满的情绪,暗暗地叹了口气。
他说道:“我父女二人对你们感激不尽,决没有欺骗恩人,虽然暂时分手,但是不会忘记你们的恩德。多谢连日来地关照,日后一定前来致谢,就此告别!”说着,他和女儿站起身来。
“慢着,”袁老爷满脸怒容,起身道,“你们一心要走,我也不能强留,随意吧。这些天来,我为你们治病招待,用去了二十几两银子,零头不要了,给我二十两银子后,我就送你们起程。”
徐员外深感意外,没想到袁老爷会如此要挟,有些为难:“袁兄知道,我现在身无分文,如何拿得出呀?这样吧,我回来的时候,一定双倍奉还。”
袁老爷冷笑一声:“那就不能怪我了,如果不能偿还,就在这里住下吧。”
“这……兄长怎能如此对我,这不是逼迫我父女俩嘛,还望多谅解,多关照。”徐员外既着急又无奈。
袁老爷很生气:“你们父女俩如此对我,我也只能这样对待你们,不能怪我。”他看了看彩云,说道,“我也把话说明白,你如果不能偿还银两,就让彩云做我家的儿媳吧,这对咱们两家都好。”
徐员外一听,既吃惊又生气,不满道:“袁兄,你不是强人所难嘛,哪能这样呢,还望三思。”
袁老爷一听更来气了:“不这样又能怎样,谁让你欠钱不还呢,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袁老爷说道,“你既然对我不满,就没有什么可讲的了,我再把话说得明白一些,你今天如果没有银子还账,这门亲事就不要拖了,今晚就为两个孩子成亲吧。”
两家人越来越不满,话语越来越强硬,已经到了敌对状态,没有办法缓解了。
徐员外很生气,又很无奈,与之争辩,袁家并不理睬。
他看着哭泣的彩云,更加心痛,可是身无分文,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强逼成亲。他呆在这里没有丝毫办法,对彩云安慰一番后便离开袁家,想尽办法弄到银两。
街上人来人往,店铺忙忙碌碌,摊贩高声叫卖,车辆来来去去。
徐员外苦思苦想没有出路,急得唉声叹气,看来真要被逼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