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官府,何大宝气得大骂,那个狗官和恶徒们勾结在一起,对其罪行不闻不问,视而不见。这些家伙背靠官府更加凶狠,行凶作恶,肆无忌惮,百姓们被害苦了。
张云燕一听非常气愤,大骂狗官贪赃枉法纵容犯罪。
这些家伙已不是市井混混,而是此地一大祸害,不但要过问,还要管到底。云燕决心为百姓们除去这些祸害,让何大宝立即带她去王五家里,现在就杀了那个恶徒。
何大宝一声哀叹摇了摇头,想除掉那个恶棍,哪有那么容易。
的确如此,除害之事说得容易做起来难,王五侥幸活下来,如同丧家之犬,正惶惶不可终日,怎么会躲在家里等死呢,早已逃得不知去向,去哪里找呀?
何大宝摇头叹气,非常绝望,流下了悲愤的泪水,说到底是何家命运不济,弟弟一家难逃其祸了。
张云燕既愤怒又无奈,连声叹息,为自己的莽撞行为悔恨不已。
她很快有了主意,王五声称今夜要去李家庄报仇,就去那里找他,一来防止有人被害,二来趁夜黑人静之时杀了他。如果其同伙都在那里,正好一并铲除,为百姓除掉一大祸害。
张云燕跟随何大宝来到二宝家里。二宝夫妻正抱头痛哭,悲惨之情无法言表,令人心痛落泪。
她更悔恨自己的所为,只能尽力地安慰二宝夫妻,并问明李家庄去向,然后离去。
对于害人的元凶,何家兄弟已经无能为力,祈盼张云燕能除掉那些害人的家伙,保何家平安。
张云燕想早一点儿去李家庄察看守候,以便有所准备。不料,天气突变,风起云涌遮蔽了蓝天,她急忙在一家客店躲避风雨。
刚住下,大雨便落下来,张云燕望着地上的雨水、摇动的枝叶,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这场雨虽然来得晚一些,但是让干涸的田地得到了滋润,萎靡的庄稼能够得救了。
云燕望着喜人的及时雨,既高兴又叹息,没有办法出行,只能安下心来,等到雨停的时候再行动。
这场雨真不小,云去雨停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去。
人们看着湿润的土地,对这场喜雨还在兴奋地议论,驱散了许久以来的愁容和心中的苦闷,看来收成有望了。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下来,张云燕稍加休息,然后收拾利落,带好宝刀离开客店,向李家庄奔去。
夜色里,她时而腾跃,时而急奔,绕村穿林,犹如黑夜里的精灵飘忽不定。
夜幕早已落下,星星们透过云缝眨着眼睛。大地漆黑,十分沉静,令人心神不宁。
忽然,树林里响起了刺耳的喊叫声,撕破了不安的沉静,挤入了茫茫夜空。生灵们一阵躁动,十分惶恐。
只见,黑暗中,人影攒动,有三个男子正在厮杀,其中一人被两个对手杀得步步退却。那个人还在奋力地拼搏,却没有能力扭转险情,结果被打倒在地。
一人嘿嘿地冷笑,骂道:“臭小子,你明知道不是爷爷们对手,还要追来送死,既然这样,就成全你吧!”
话音刚落,他举起钢刀砍下去,眼睁睁要取了那人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空中飞落一人。此人双脚还没有着地,便抡刀拨打,只听“当!”一声响,那把砍下来的钢刀被磕开,令三个人吃了一惊。
杀人者吓得后退几步,惊疑过后,厉声喝问:“你是何人,想要干什么?”
“我路过此地,见你们厮杀,想过问一下。你们为什么在此打斗,竟然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年纪轻轻还敢逞强,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杀人者没有把女人放在眼里,何况还如此年轻。
事关此人生死,那个女子不能不管,依旧在追问。
杀人者喝道:“此事和你无关,奉劝你快点儿滚开,不要趟浑水,免得丢了自家性命。”
“少废话,你们不说明白,休想杀他,此事我管定啦!”那个女子并不畏惧,秀眼圆睁紧盯着杀人者。
杀人者骂道:“你这个小丫头真是找死,铁了心要和我们作对。你既然不想活了,就一起打发了吧!”
话音未落,两个家伙一个挥刀一个抡棒,猛扑过来。
那个年轻女子并不畏惧,见钢刀砍杀过来,一个推门迎月把钢刀磕开,左拳同时迎面打去,把使刀者打得倒退几步绊倒在地上。
眨眼间,另一个人的棍棒已经到了,那女子躲闪极快,顺势抓住来棍飞起一脚踢过去,使棍者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此人真是好手段,眨眼间把两个对手放倒在地。
“三哥,这家伙太厉害,快跑!”使刀者非常恐惧,急忙忍痛爬起来,和同伙落荒而逃。
那个年轻女子没有追赶,看着杀人者逃去的背影哼了一声,急忙过去探视被打的人。
不用说,这位救人者必是张云燕。她正赶往李家庄寻找恶徒王五,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一场你死我活地厮杀,不能不管。
云燕见受伤之人很痛苦,立刻取出治伤丹药让他服下,又安慰几句。
树林里,杀声消失,时而有了虫鸣声。黑暗中,笼罩着不安与惊恐的气氛,令人心神难宁。
那个男子伤得不轻,眉头紧皱呻吟不止。他挣扎着站起来,向张云燕道谢救命之恩。
张云燕摆了摆手:“不用谢,黑夜里,又是荒郊野外,你们为什么厮杀,难道是仇家?”
她心疑未解,又询问原由。
“唉,一言难尽呀,想不到我家会遭此大难……”被打者既痛苦又悲愤,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张云燕心里一惊,急忙询问:“你住在哪里,有什么大难,快说清楚,我来帮你。”
那个男子又跪下来,不住地对云燕哀求:“恩人,快帮一帮我夫妻俩吧!我家就在李家庄,想不到今夜遭此大难,我娘子已经被他们……”
李家庄!张云燕听到这三个字心头一震,那里不正是要去的地方嘛。她急忙扶起被打之人,立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逃走的都是什么人。
“唉,惨呀,他们把我娘子抢走啦!”那个人连声哀求,“恩人,我娘子就要被那些贼人伤害了,求求你快去救她吧,要快呀……”
张云燕闻言十分意外,顿时怒火上冲,急于发泄。
她骂道:“没想到他们是害人贼,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早知道是这样,怎能让你们逃走。哼,恶贼,害人就是害自己,姑奶奶决不放过你们!”
云燕让被打者不要着急,自己立即去救人。她不敢耽搁,飞快地追去。
被打者又急又怒,忍着伤痛,跌跌撞撞地追寻下去。
说起来,被打男子厄运缠身,真是“本于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天夜里会大难临头。
说到这场厄运,还是从头说起吧。
……
被打者叫刘光明,住在李家庄,就在村东头。村子里大多是李姓,他是外姓人家,已经有几代人在此居住,和村里人相处很融洽。他的名字虽然土一些,但是饱含着长辈的莫大希望。
他的妻子叫李小云,是一个既贤惠又漂亮的女子,娘家就在本村。
天已经黑下来,刘家东屋里点着灯,西屋里黑黑的,他们忙来忙去刚吃完饭。
此时,刘光明正在院子里收拾犁锄等农具,李氏小云在东屋刷锅洗碗。
西屋里还有一老一小爷两个,老人是刘光明的父亲,已经年过五十,身子骨比较硬朗。老人家闲不住,不是帮助儿子下地干活,就是帮儿媳做些家务。
孩子是老人的小孙子,叫狗娃,才五岁。小狗娃放下饭碗就坐到爷爷怀里,纠缠他讲故事。
自从有了小孙子,爷爷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孩子是他的心肝宝贝。
李小云收拾好碗筷锅灶,解下围裙,正要去西屋收拾床铺让爹爹和孩子睡觉,刘光明走进来。他笑眯眯地看着娘子,弄得李氏有些不好意思。
李小云脸色微红,白了刘光明一眼:“看什么呀,都老夫老妻了,还不认识呀?”她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去。
“娘子真漂亮,越看越喜人呀,让我好好看一看。”说着,刘光明一把抱住她,一边嬉笑一边亲吻。
“天天亲还亲不够,我的好相公,快松开吧,我还有事呢。”小云一边笑一边挣脱。
“就是亲不够,我恨不得一天到晚抱着你。”
李小云喜形于色,有些娇羞,搂抱着光明的脖子咯咯地笑个不止。
她亲吻一下光明,笑道:“相公,你要是真的整天搂抱我,咱家还不喝西北风呀,哪还有这种心思。”
小云神情娇媚,含情脉脉,喜悦的眼神更加迷人。
“你不就是一席美味无比的盛宴嘛,吃了你,我便酒足饭饱了。”
李小云见他如此逗趣,笑得很开心。
她故意哼了一声:“你就能和我耍贫嘴,要是真能那样,我就一天到晚让你吃个够,也省了咱家粮食。”
说完,她咯咯地笑起来,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