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心里有些不耐烦起来,现在时间很重要,外面已经传来一阵阵的嘶杀之声,好再还没有人攻进自己这间屋子里,而对方却是仿佛在故意拖延一般,那表情竟然仿佛陷入了沉思当中。
“王兄弟”,周淮安轻皱着眉头,表现的有些不悦起来。
王怜花指了指楼面的下面,慢慢说道:“周总教头,邱女侠,两位为大宋保得忠良之后,可以说是功德无量,但是想以一已之力,推翻大宋的腐朽统制,却是万难,这里面的道理,想要两位还真没有看明白。”
周淮安心系天下忠义,虽然外面杀的天翻地覆,但是此刻也被王怜花一语之话,勾起了兴趣,只是又一考虑,向王怜花抱拳说道:‘王兄弟之言,直指我心,但是我恐那些东厂护卫冲杀进来,得去先看看再说。”
王怜花装作可惜的表情,轻轻的摇了摇头,向周邱两人说道:‘生不逢时,自也不愿得别人,但是想救大宋,这次边关之行,也许还有一线机会,不过如果周大侠此刻一去,有什么意外,就不知道如何了,再者,这话,我只想现在与两位说说,如果多过一刻,我都不愿再次提起,也想请周大侠三思而行。/”
周淮安本就是忠义之人,虽有救世救难之壮心,但耐何人单力薄,难以成事,此刻有此机会,本应该珍惜
,但是外面一片混乱,看其喝杀之声,应该是自己一边的人发出的信号,周淮安向邱莫言使了使眼色,示意其出去看看,他自己最终也没有抵挡了王怜花口中的诱惑。
邱莫言与周淮安本就是情侣关系,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已经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此刻邱莫言刚要行动,单菲出口道:“邱姐姐,我想你也留下来听听为好。”
邱莫言一阵的大怒,此话一出,两人直接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向三人,分明已经认定三人就是东厂的奸细,好在此关键时刻拖住自己二人,说不定这次行动,还是这三人报的暗信。
王怜花也不急,虽知道二人已经怀疑自己三人,但是一脸的风清云淡之色,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自己倒了一盏茶,右手慢慢的举起,放在嘴边,轻轻的吸/允,仿佛喝的不是茶水,而是沙漠中的甘露一般。
周淮安此刻心中拿定主意,向邱莫言看了一眼,就要推门而出。
邱莫言点了点头,知道周淮安的意思,只要这三人一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就直接格杀。
周淮安转身之间,本来还有些后悔这个决定,因为活着的奸细,总比死的有用,只是当他的左脚刚刚踏出,王怜花的话语已经再次传来,:“信是我让单菲去报的,难道两位真不想知道这是为何。/”
“为何,东厂的走狗,拿命来。”,邱莫言一听此刻,一面怒恨自己视人犯错,把奸细引来,二是外面的激战程度越来越激烈,惨叫声不断,此一出手,再无回转余地。
王怜花盯着邱莫言飞身刺来的长剑,虽然看到,但是这一剑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是躲不过,口里吐出三个字,:“杨宇轩。”
邱莫言剑光刺在王怜花的脚颈之处的时候停了下来,周淮安一个转身,向前踏了一步,沉静向王怜花喝道:“说,杨宇轩,杨大人是否还活着?”
王怜花知道自己下一句话回答至关性命,因为邱莫言剑尖所处吐露出的寒气,直接顶在自己颈骨之间,冰冷的杀意直达内心。
轻轻一声叹息,响起在房屋内,与屋外的嘶杀声如同相合在一起,显得落寞非常。
“周大侠,邱女侠,你们二人真是自身难保,还想救人,东厂已经快要来了,外面的人已经杀起来了,这些都是我干的,杨宇轩的死不值得,他以为一旨状书就可以直接搬倒东厂,他太天真了。”,像看可怜虫一般,看着两人。
邱莫言冷冷一哼,剑尖往前推了推,一道血迹出现在王怜花的脖颈之处,王怜花此刻身体分明感觉到剑尖刺入肉体,是那么的清晰,痛苦。
“邱姐姐,我们并不是内奸。”,单菲看向两人,向邱莫言说道。
邱莫言带着一丝怀疑,接着双眼转冷,手中的长剑并没有收回,依然刺着王怜花,周淮安轻声说道:‘三位,不管你们是不是东厂的奸细,我自会查明,就算查不到,也希望你们自行离去,不然的话,就别怕我周淮安不讲江湖情义。“
周淮安此举也算得上是大义了,虽然说放过三人,但那也是自己一群人安全离开以后。
“周淮安,我刚才就说过,杨宇轩的死很不值,一旨状书,只会让东厂杀了他,就算他能够把状子呈给皇帝,你又以为有多大用,东厂已经根深地固,皇帝已经被他们架空,就算是皇上有意想撤了他们,难道一句话就可以办到不成,整个皇宫都已经是东厂的人,整个朝廷都已经是东厂的人,整个天下都已经被东厂的阴影所笼罩,所以我相信,皇上知道,大臣知道,武官知道,百姓知道,说不定就连这黄沙里的沙蛇都可能知道,我们的皇帝已经无法拔掉东厂这颗已经结满大树的毒瘤。”,王怜花越说,周淮安的心却往下沉。
看着脸上变了颜色的周淮安,王怜花一副趁热打铁的架式,接着说道:“可是,东厂总要有人,总要有人支持,总要去不断的补充新鲜的血液,所以,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你创造的机会,而且这个机会很好的把握,如果你杀了我,你就算不到这样的机会,如果你们两个人走出这个房间,也得不到这个机会。”
看着有些沉默的周淮安,王怜花知道对方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伸出右手,轻轻的,慢慢的把刺入颈部的长剑,一点一点的推开,向两人说道:‘正如单菲所说,我们三人不是奸细,但是我们希望这些人死去,我们不喜欢东厂,也同样不喜欢那些人,要知道,我们三个人说不定没有办法在你们剑下走过三招,两个动手不得,以两对一,想来单菲也会被你们轻松的解决,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听他的。”,仿佛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向周淮安说道,周淮安心里一惊,自己多年来习武,见惯了鲜血,心志之坚,自己也是十分的自豪,没想到竟然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就冒出了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