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火灵根筑基修士就站在门前,一个花甲老妇人,与司徒宓长的有六分像,还有一个身穿明黄道袍的年轻男修,看样貌当与钟紫言差不多岁数。
钟紫言明面上盛情邀请那二人入内坐下,暗地里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毫无疑问,司徒宓是真心要帮自己的,但这两人一个是司徒家丹阁掌事,一个是司徒家年轻一辈翘楚,明显不可能加入攻打落魄峰的军阵。
“钟大哥,我请了二姑和飞云来,你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司徒宓面莹如玉,娇羞拘手喜滋滋看着钟紫言,同样在看钟紫言的,还有司徒宓左侧那个叫司徒飞云的筑基初期男修,他在瞪目警告,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钟紫言猜测,很可能这两位筑基前辈是被司徒宓生拉硬拽来的,由此进一步确定了她在司徒家地位是真的高。
偏头再看看那位老妇人,只是慈眉看着自己,也没什么指示。
“钟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钟紫言有苦不能言,只得干笑着回应司徒宓,“这真是太感谢了。”
司徒宓催促,“那就赶快问问能不能行?”
钟紫言见司徒飞云一个劲儿的朝内阁示意,意思是要单独聊,只好回应司徒宓:
“这……这就问问,不过炎阳一类术法也得看看是否匹配,还需两位前辈跟我去内阁测试一二。”
“好,咱们赶紧去测试。”司徒宓起身拉着老妇人和司徒飞云就要往里走,司徒飞云返头瞪钟紫言。
钟紫言连忙快步拦下,“宓姑娘,内阁有小型冲阴阵,会对非火灵根的修士造成不适,要不你先在外等一会儿?”
见钟紫言冲她微笑,司徒宓好生高兴,推了一把司徒飞云,“那我在这里等着。”
钟紫言拉上简雍一起走入内阁,内阁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张空谈木桌,司徒飞云冷脸对钟紫言说道:
“钟掌门是吧,我族其他人对你礼敬有加,我可不会和他们一样。赤龙门缺火灵根筑基帮手,就去找散修去,你家需要清扫鬼邪,我家便不需要?”
这司徒飞云钟紫言听说过,是司徒家年轻一辈术法最强五人之一,排行老三,真实岁数不超过三十五,资质上品,脾性爆裂,此时以为钟紫言蛊惑了司徒宓,想拉司徒家的力量为赤龙门做事。
“这……”钟紫言好不委屈,又不是我请你们来的,明明是你自家人拉你们来,现在还数落我。
简雍在一旁神色不变,他也不知道掌门是不是求过司徒宓帮忙寻人,毕竟前一位招募的筑基就是司徒家推荐的。
老妇人名唤司徒鸢,是个明事理的,只道:“钟掌门,实在告罪,宓儿不识大体,我二人一个月后也有要事去做,若不是她强硬逼迫,我们断然不会来的。”
说的很清楚,组建军阵就别想拉司徒家的人了,他们自家还不够用呢。
钟紫言苦笑,“不妨事,待会儿出去,贫道就说两位不合适,便可。”
司徒飞云见钟紫言识趣,缓和了几分,“你们的婚事,族里不反对,但别净想着自我家拿好处,司徒宓那傻丫头被你迷了心窍,我们可不傻,哼!”
“我……”钟紫言莫名疑惑,抬手要解释时,司徒飞云已经走出内阁,接着司徒鸢也走了出去。
钟紫言不明所以,问向简雍,“谁和谁的婚事?”
简雍也疑惑着看钟紫言,钟紫言震惊,难道是那一日司徒宓会错了意,以为自己要娶她,“我什么也没说啊!”
钟紫言只记得司徒宓问自己看不看的上她,自己哪能回答看不上,与劝说司徒可儿一样的方法,极尽陪笑,但从未承诺过迎娶这回事。
简雍奇怪看着钟紫言,“掌门,难道不是外面那位,而是你要娶司徒可儿?”
钟紫言立刻反驳,“怎么会,我和她们什么都没经历过,只是每次来山门时接待一二,连感情都没有,结什么道侣!”
简雍愈发疑惑,“难道掌门这八年就没想过这种事?”
“我……”钟紫言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虽然知道司徒业有意联姻,但是自己是真的没有过任何回应。
细细思索,不对,有时候,不做回应也是回应的一种。
“掌门,快出去吧,莫怠慢了那两位。”简雍提醒了一下。
钟紫言回神出了内阁,见司徒宓有些失落,自语着:“我这一系关系好的就这几位,竟然都帮不上忙。”
司徒鸢和司徒飞云已经在门口等候,钟紫言虽然心里乱,但明面上未失礼数,躬身感谢迎出小楼,目送二人远去,再返头看看堂内的司徒宓,他此刻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司徒宓。
不知怎么面对,也得硬着头皮面对,钟紫言把司徒宓唤上二楼,“宓姑娘,我……很感谢你。”
“钟大哥不用谢,都是应该的,可惜没帮什么忙。”司徒宓羞涩握着手,时不时撇一撇钟紫言。
现在能确定,司徒宓是真的会错了意,司徒家儒风不重,道家修真理念倒是贯彻始终,这下不好办了。
“其实我……”
“钟大哥,若不然我去找族长爷爷帮忙,虽然他很忙,但是我知道他在哪里。”司徒宓抬头正脸看着钟紫言,钟紫言也尴尬看她。
越是这样,越不好说出自己还没想好娶道侣这一说,钟紫言直直张着嘴。
“就这么说定了,钟大哥放心。”司徒宓说罢,就吧哒哒跑下楼。
钟紫言双手一垂,完了,这个司徒宓也是个缺心眼儿的,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她都想着替自己解决各种问题了,这算是一种自己没说不中意她的回报?
恍惚走下一楼,周洪嘿笑,“掌门,谢玄说有喜事要发生?”
“胡说。”一向少怒的钟紫言严肃散出愠气,明显有些烦躁。
周洪不敢触霉头,老实低头继续笑。
钟紫言准备出门走走,刚迈出步伐,便见一位手持石棍的老修站在门前。
“这里可是要招募适合主持冲阴大阵的筑基修士?”
老修如此问,钟紫言立刻反应以为是司徒宓请来的,但是这老修所穿服饰,不像是司徒家的人。
“是,正缺主持冲阴大阵的得力筑基帮手,前辈入内谈话。”
邀其进楼,先问询了两句,原来是无月沼泽的散修,名唤申屠燧。
这人筑基中期已无望再进,年轻时候因为贪心闯秘境折了寿元,此番北上旨在为明月城开的小商铺赚些厚财,得知黄龙楼乃是赤龙门所开,也有心攀做生意。
既然涉及商事,钟紫言便不和他多说,简雍才是正主儿,其实猜也能猜到,这把岁数的人想教他替赤龙门冲锋卖命,必然要付出不小代价。
交谈起来很顺利,小半个时辰后老修笑眯眯的离去,等他走后,简雍脸色却不太好,对钟紫言说道:
“此人应是先前一直在观望,最后这几天得知我们找不到合适的人,才来乘火打劫,开出五十枚三阶下品灵石的天价,绕来绕去,最后教黄龙楼以丹药炼制成本价格供他西区商铺半年。”
“哪种灵丹?”钟紫言忙问。
“凤血丹。”
“嘶~”钟紫言咬牙切齿,这时候抠搜的毛病又犯了,心里暗骂这老家伙奸猾可恶。
良久,钟紫言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如今各家都要对付鬼邪阴物,我们没法小气,若此番能打下落魄峰,还得再多给所招修士一些甜头。”
简雍点头道:“两相权衡,自是攻打灵地最重要。”
说罢,想了想,又道:“掌门,还差最后一位筑基帮手,我有一人推荐。”
“何人?”
“商富海!”
钟紫言眼睛一亮,随后又暗淡下来,“他一个生意人,哪会冒这种险。再说他家这两年闹事居多,怕没时间来帮我们,不妥不妥。”
简雍道:“付出与利益总该成比,请他出手,事成后,我们送他一块灵地永久使用权。”
“这有些太过了吧?”钟紫言知道,落魄峰周围有五座一阶灵地,早前计划若是攻占下来,配合主峰要布置南斗防御大阵。
“商富海此人精于世故,别看近年来诸事不顺,他几个小辈天资都是中上,待槐山事平,下代人承接上来,必是得力帮手。”简雍分析透彻,钟紫言恍然大悟,这不仅是自家需求,也算是给人家雪中送炭。
“好,就邀他加盟!”钟紫言立刻同意。
永久使用权,确实是下了血本,相比出手攻打落魄峰,自然不太合算,但账不是这么算的,如果能说动人,赤龙门得到的就是商富海一系人长久的心。
什么最难得,人心最难得,商富海是生意人,散修根基,九十多年前来的槐山,道侣早早死去,起初受娘家接济撑起摊子,如今娘家山门听说已经被鬼邪祸害完了,他的立足之地除了槐阳城就剩明月城,只剩商铺了。
钟紫言与其打交道也有好些年,历次所托之事,没有一次办不成的,其人重信义,是个能长久相处的邻友。
“事不宜迟,我这就南下明月城去与他商议。”
简雍办事,一向稳妥,与钟紫言出了小楼,也不需收拾什么东西,施出灵舟,拱手告别,向南飞去。
若是顺利,招募修士组建军阵一事,基本就会落定,钟紫言心中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三天,赤龙门招募小楼也有筑基修士来商谈,但无一例外,都不合适。
钟紫言也不再抱着能招雇到合适的筑基前辈,他心里一直在想的是司徒宓的事。
没来由的好意总会让人不安,实则不是没来由,只是钟紫言自己觉得时机不妥,凡俗男女结亲,多是长辈之命,媒妁之言,但自己是修士,定然草率不得。
若是直言拒绝,不至于得罪司徒家,但关系必定大不如前,又或者司徒业会选其他族女来让自己挑,更不妥。
临开坛讲道的前夜,司徒十七突然登门,说司徒业相邀,正好钟紫言也打算与他谈谈。
这次去的不是司徒家大殿,而是偏阁,这说明要谈论的事必然不是公事。
入了偏阁,钟紫言见司徒业笑着起身,明显增添许多亲近。
司徒业双目炯炯,似是精神,但钟紫言能看出其面色透着微乏,守护擂台屏障并不简单,需要三位金丹时时损耗精力,提前结束稍有舒缓,可明日他要开坛讲道,若说不出一些大道真言,威信势必下降。
召开诛邪法会第一日,司徒业便说过,凡来着,不论多寡必有所获,这个‘获’字,便是自明日设坛讲道开始授予。
金丹修士明悟一丝大道真意,自得阴阳变幻玄奥,若进入空灵之境,诚心开口讲授,所说真言弥足珍贵。
低阶散修多有驽钝者,不得修行要领,往往需要前辈指点,槐山金丹稀缺,很多筑基修士也都是碰运气才筑基的,故而能得强人诚心讲道,对于散修,可遇不可求。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话是有问题的,至始至终,修行路上没一个好师父长期培育,个人再怎么努力成长都会有限。光领进门没什么用,好的师父化繁为简,不仅直指刚要,还能在不知不觉中使徒弟顺着正确的方向走,所谓共参大道,多指相辅培育,神机献授。
开坛讲道,司徒业要提前准备,所以这时交谈时间不会长,他直笑开口:
“听宓儿说,你门中要招募修士还差两位火灵根筑基?”
钟紫言回应,“已经不差了,前两日正好有了合适人选,还谢前辈关心。”
司徒业颔首点头,又问,“听宓儿说,你二人互相中意,心意相合?”
钟紫言呆愣尴尬,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司徒宓本性显露,竟然这么胆大?
“呃……”两句听宓儿说,能确认那姑娘是与司徒业说了很多话的,至于说了什么,铁定是多有误解。
“即是都中意,你我两家便把这亲事定下罢,宓儿单土灵根资质,虽比不得你,但她乃我这一脉嫡系,修行路上自会多多倾斜资源,也不会差你太远。”
司徒业早有联姻之意,以前是因为陶方隐的缘故,现在是知道钟紫言天资奇高,赤龙门又有姜玉洲和秦封这等人,日后对司徒家大有助力。
钟紫言不知如何开口,司徒业便继续说:“待陶道兄归来,也是乐见你们结合的,此次攻占落魄峰,我派十七去助你家,若是力能所及,落魄峰东面还有一处冰晶灵矿,也一并取了。这婚事嘛……”
照着这路数说下去,钟紫言基本是没法还口的,瞅准机会插嘴道:“前辈,如今鬼祸未除,儿女之事是不是稍后再议?”
司徒业未置可否,“也是,不过婚期得定个日子,槐山阴邪积时已久,短时间清除不去,王家旧址盘踞至少三头金丹阴物,下游还有一头,依我估算两三年不可能扫平。”
四头金丹阴邪,钟紫言听罢直心惊,转而一想,这也算好事,这样一来,自家设法取那无量封诏碑的时间就宽裕多了。
“日子就定在你们攻下落魄峰以后吧。”
“前辈,不可!”
司徒业忽而皱眉凝视,“难道你不愿结姻亲?”
司徒业自有威势,那双剑眉压下,眼角皱纹褶起,好似钟紫言说个不字,立刻就会生出雷霆之怒。
到现在,钟紫言怀疑,是不是司徒宓本没太多想法,完全是面前这老家伙在鼓动他家的傻丫头做那些事?
应该不至于,诛邪法会这么多势力齐聚,司徒业哪有时间照顾这种事。
“非是不愿,只是我和宓姑娘还有可儿姑娘……”
“司徒可儿她资质甚差,怕不太适合你吧?”
钟紫言忙摇头,说起司徒可儿,又想到她求自己的事,“听闻您要将他派去外事堂参加军阵、清扫鬼祸,我与她也算相识,她修为低微,能否换个差事?”
司徒业疑惑,“我何曾管过这种事,外事堂自有掌事主理。既然你有所求,稍后我安排司徒十七问问此事,若不然将司徒可儿也一并陪嫁给你。”
“不妥不妥,实在不妥。”钟紫言连摆手,一个都没想好,再来一个哪里安置。
司徒业语气缓和,沉声道:“好,那便如此。另有一事你且听下,十日后早早离开回返断水崖,此番有批势力不欲参与清扫鬼祸一事,我族打算将这等人清算诛除。”
最后那一句隐隐透着寒意,钟紫言事先料到司徒家会这么做,现在听来,还是不免背生冷汗。
“就到这里吧,明日开坛讲道,你可令练气门人静听十日,筑基修士便算了,早早去准备攻占落魄峰事宜。”司徒业露出逐客面容。
钟紫言脑中有些混乱,迷蒙走出偏阁,忽然理清头绪,转身又踏入阁内,见里面司徒业已经消失不见,金丹修士,自有瞬身闪失之法。
回返梨花坪,一夜无眠,联姻固然好,但钟紫言脑子里又多出一个青绿罗裳人影,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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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坛讲道十日,钟紫言也潜心听了十日。
司徒业和吴姓金丹各讲五日,两人对阴阳变化见解有很大差别,但又不是相冲的理念,类似大河无数溪流,各自站在一条溪流窥视天地,洞开心识。
之前司徒业说过,十日讲道,对练气修士有用,筑基无用,钟紫言听下来,也不知是为何,其间所讲的很多东西,自己都早已明悟。
倒是符篆一道,钟紫言大有所获,听完以后,自己也能轻松画出几种黄符。
吴姓金丹唤作吴夲,他本不是无月沼泽修士,似乎和汦水宗有些关系,擅长炼器,五日所讲,多是水火炼金术法,明显没有司徒业走心,但炼器之道向来精贵,即便不走心讲,也有很多可学的东西。
十日一过,司徒业宣布法会结束,也暗示要清理那些不打算为扫平鬼祸出力的散户,聪明些的在最后一日都归附进四十七个修士军阵其中,看不清形式的,钟紫言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巨轮已经启动,不去推它,只能被它碾压堙灭。
在梨花坪呆了一月,门内一众都想尽早回断水崖,宗紫言安排姜玉洲先带人回去。
谢玄本打算把菩提邀去山门玩,不过正觉未允,老僧带着自家徒弟离开了小剑山,留下正明继续帮赤龙门,很仁义。
亨通道观一众离开时,高鼎来见过钟紫言,谈论小半个时辰后兴致冲冲的走了。高鼎脾性奇怪,有时阴柔,有时直愣,很多事情没自己的判断,四十多岁了还总是要仰仗长辈指点,临走那番话是有意与赤龙门交好的,钟紫言没有多应承什么,只道往后有机会会去拱月泉作客。
最后一日午间,梨花坪只剩下了钟紫言和秦封,待司徒业召见后,就是分别时。
秦封要结丹,钟紫言肯定不能再厚脸相留,恭祝的话此时不宜多说,一想起秦前辈此去恐有不测,钟紫言忧心更重。
楼外脚步声传来,一看是魁梧黑紫衣衫的拓跋南天,他身后跟着聂清,路应该是聂清引的。
拓跋南天本是要与秦封交论一番,奈何司徒十七此时也临门了,秦封只得匆匆相聊,与拓跋南天作别。至于钟紫言,在拓跋南天看来,只有打得过他的人才能被他放在眼里。
司徒业就在大殿门前,钟紫言和秦封见过礼,也不多说,相随着来到广场。
司徒业的飞行灵器是一道三丈金光灵符,看品相当有三阶,暗纹其多,应该不止乘御功效。
“十七,你安心助赤龙门攻打落魄峰,司徒达会主持一应后事,我十日后归来。”司徒业安排罢司徒十七,闪身上了飞行灵器。
秦封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钟紫言,执礼道:“掌门保重!”
“秦前辈保重!”钟紫言忧色回礼。
很多话其实不需要说出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够了。
秦封入赤龙门时,白袍折扇,士子风流,儒仪温和。离开时亦然,只不过两鬓白发愈发深重,这是斗擂施放禁术所致,折了寿数的人显老是必然的。
人之相遇,缘浅缘深实难琢磨,一朝风云聚会,把酒言欢,其后各奔东西参天悟道破桎梏,能不能见下一面谁也不知道。
看着那金光灵符飞离小剑山,钟紫言莫名难过,金丹大道,谁不渴求,但愿秦前辈如愿结丹,彼时再聚首,共谋天下事。
“钟大掌门,咱们也该走了。”司徒十七笑了笑,他被司徒业安排加入赤龙门军阵,这比留在司徒家管杂事要轻松的多,自然乐意。
离开小剑山时,并未知会司徒宓,钟紫言也不知该与她说些什么,昨日已经见过,只说往后会常来小剑山,如今马上要攻占落魄峰,近期是不会来了。
司徒十七驾着飞剑一冲而起,钟紫言回首看小剑山下各处大帐,一小半已经拆除了,这一月间,见识了不少散修势力的能耐,自己心中抱负要想实现,日子还长。
钟紫言不知道的是,离开的那处广场边缘,司徒可儿失魂落魄靠着一颗石柱,“你最终还是没有选我。”
眼神之中无奈、失落、沮丧、幽怨,到最后竟生了毒恨,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钟紫言晚间回到断水崖,冲头就是一个好消息,那位日日唠叨腹诽没完没了的师兄,终于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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