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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谁欠了谁(1 / 1)

许是因为还对上一个故事念念不忘,已经待在新寄主中的我,对周遭的一切尚未弄清楚,却没有急不可耐地从那“未卜先知册”中窥看将来要发生的事情,反倒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文字,试图再找出一点有关昭阳公主的事来。

我没有找到她的,却找到了杜如萱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引得我看了下去,在上一个世界里,最让我不喜的便是杜如萱,依着我的性子,向来没有明知苍蝇恶心还非得凑上去亲一口的。然而我终究是看了下去。

因为我看到了一句话:谢铭贺对昭阳公主爱得隐忍,对杜如萱利用得心安理得,却不知,杜如萱的爱比他更为隐忍,而这个世界上,他最不应该利用的人,便是杜如萱。

彼时杜如萱另择高枝,确有其事,却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我在那七情果中待的时日并不算多,在谢铭贺身边更是没有待过多久。便是依着那浅薄的见识,我将我的所见所闻结合在一起,将昭阳公主与杜如萱分作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前者痴情不改,后者水性杨花。

殊不知,痴情不改倒的确是痴情不改,水性杨花却不是我以为的水性杨花。

昭阳公主在宫外遇刺,谢铭贺怀疑是杜如萱。那夜诸葛神医为他看过脉,正巧杜如萱煮好饭进来,得知谢铭贺毒发,她一下子便红了眼眶,吞了口口水,问诸葛神医:“多久才算及时?”

诸葛神医叹了口气,“三年。若是三年之后,我还没有回来,便是当真寻得了西域奇花,也迟了。”

杜如萱擦了擦眼泪,道:“我们这就动身,一起去西域!”

却听谢铭贺道:“西域奇花百年不遇,岂是那么容易寻得的?生死有命,若从此以后疲于奔命,与立时死了,又有何区别?”

杜如萱还待说什么,又听谢铭贺道:“前些日子我与公主出宫,我刚一离开,便有人来刺杀公主。我一直以为你心地良善,不曾想,竟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辈。”

他的声音淡淡的,杜如萱脸色蓦地刷白,低声为自己狡辩:“铭贺哥哥你说什么呢?萱儿听不懂。”

“难道非得让我将人叫来与你对峙,你才肯承认?”他的声音蓦地一冷。

许是因为他从来不曾这样冷面对她,这话一出,杜如萱立即便傻了眼。她的眼前模糊起来,“你凶我……为了那个公主,铭贺哥哥你竟然凶我……”

谢铭贺静默了许久,终于说了一句话:“你好好反思一下吧。”

说完,也不顾她的阻拦,径自回了宫里。

便是在那个夜里,杜如萱失了自己的清白之身。

这个世界总喜欢在你失意的时候,再给你迎头一击,打得你撑不下去。她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死,而她也确实这样做了。可是她跳了湖,却没死成。

可惜那人救了她的命,却没能救活她的心。谢铭贺骂她,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昭阳公主而骂她,而若不是他骂她,她……可是诸葛神医说了,幼时谢铭贺便是为了救昭阳公主负的伤,而她也早已听说,昭阳公主的乳名,便叫做“东儿”。

她要拿什么与昭阳公主比呢?才华、样貌、武艺、家世背景……她样样不如昭阳公主,雇来刺杀昭阳公主的人吃了败仗不说,仅那一次,便花了她仅剩的所有积蓄。

她不相信自己抢得过这样的人,也不相信谢铭贺会弃了昭阳公主待在自己的身边。

何必苦苦纠缠,自取其辱呢?

敌国来犯,谢铭贺想去从军,许是念及她孤苦伶仃,做下决定前,他还特意来征询了她的意见。她告诉自己,让他去吧,生死有命,无论战死沙场亦或如何,皆是他的造化。

谢铭贺临走之前,将自己在宫中当值这些日子得到的所有俸禄都交给了她。他说:“诸葛神医游历在外,我又不在身边,好在你现在觅得良人,我也放心,这些银两你且拿着,算是我给你的嫁妆。”

她笑着应下,没有告诉他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告诉他,自己为何这么轻易地便另选了他人。

待他终于凯旋,她早已堕入风尘。谢铭贺与她相对坐着,听完她编造而来的故事,道:“你受苦了。”

“杜伯伯将你托付与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问她:“你有什么想要的?可有什么心愿?”

杜如萱没有回答,只是擦了擦眼泪,问他:“三年多了,诸葛伯伯可有寻得那西域奇花?”

他怅然一笑,摇了摇头,“没有。”

“我也曾遇到过许多来往西域的商贾,听闻那西域奇花百年难遇,怕是早已绝迹了。”杜如萱苍白着一张脸,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却听谢铭贺忽而又道:“前些日子班师回朝,昭阳公主竟然当着百官之面,请陛下降旨与我二人赐婚。刁蛮任性、臭名昭著的昭阳公主,不想也是个傻子。”

明明是鄙夷的话语,然而他眼中的怜惜那样明显,看得杜如萱心里一惊。她依旧苍白着脸,问他:“何时婚礼?”

谢铭贺浇了杯酒,苦笑道:“半月之后。你说傻不傻?哪怕我与她约法三章,扬言要在婚后半年之内纳妾入府,她竟还是要嫁我。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怎么会……”

杜如萱默然,又见谢铭贺摆了摆手,强自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先替你赎身,过些日子,便认你做妹妹。从今以后,你便在将军府住下,吃喝用度比这里好不说,便是等我死了,你也不能有个安身立命之地。”

“妹妹?”杜如萱忽而睁大了眼,“铭贺哥哥半年后要纳妾,难不成还要纳别人?我知道,萱儿现在流入风尘,不干净了,配不上铭贺哥哥,但铭贺哥哥方才不是问我,有什么心愿吗?你若是真觉得愧对于我,便纳我为妾吧,我在这风尘中蹉跎这么久,只盼着能享些荣华富贵。若是铭贺哥哥怕我加害昭阳公主,大可不必,萱儿自己有几斤几两,三年前便知晓了,不会拿鸡蛋去碰石头的。”

谢铭贺还没说些什么,又见杜如萱忽而冷笑了一声,道:“至于干妹妹,谁稀罕当什么干妹妹呢?若是想认妹妹,随便认谁都好,也不必来赎我了。”

杜如萱进了将军府,是为了多陪伴谢铭贺些时日,也是想了了他的心愿,让他安安心心地走。所以她浑身解数地表演,演得连自己都痛恨自己。她何尝看不出谢铭贺眼里虚浮的笑意,还有眼眸深处渐渐激起的鄙夷?却还是装作一无所知,一边在他身边小鸟依人,一边到昭阳公主那里耀武扬威。

在主动请缨要做谢铭贺的侍妾之前,她早已想好了一切,早已做好了会被昭阳公主打击报复的准备。但她虽知道自己只是在演戏,知道那样的自己受人排挤是罪有应得,可是在她莫名其妙地被人蒙着头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她还是希望谢铭贺能够真心地为她出一口气。不说冲冠一怒为红颜,至少,也打心底里心疼她一下。

然而听着谢铭贺旁敲侧击地问她,有没有去招惹昭阳公主,听着谢铭贺含沙射影地提醒她,昭阳公主动不得,她没忍住,狠狠地心酸了一把。

是不是现在的她,在他眼里,竟连妹妹的位置都没有了?

是啊,谁让她恃宠而骄、兴风作浪呢?谁让她机关算尽惹人厌呢?

昭阳公主回府了。谢铭贺对昭阳公主冷嘲热讽,却是故意透漏了消息给她。她跑遍了大街小巷方才寻出一支一模一样的红玉发簪,别在头上。

看吧,他能料到她的所作所为,她能猜出他的所思所想。分明他俩才是最有默契的一对。

她故意装作有身孕的样子,到昭阳公主那里耀武扬威。她何尝不知有什么后果?她与他从来不曾同榻而卧过,哪里会蹦出来孩子?可她却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将她拆穿——他是那样急切地让昭阳公主死心。果不其然,他将计就计,与她料想的分毫不差。

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诸葛神医夜访那晚,她躲在窗外,偷听了一夜的墙角。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待昭阳公主忘了他,没了哀没了惧没了怒,他的死于她而言,便根本无关痛痒了。

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

可是她呢?

那日谢铭贺与昭阳公主在屋里作最后的决断,她静静地站在外面守着,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雪花,雪花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七零八碎的。

待谢铭贺出来,她没有再黏上去,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笑着跟他说:“铭贺哥哥,待你一切都忙完了,带萱儿回趟太华山,可好?”

谢铭贺却是怔了一下,声音疲惫,却不容反驳:“过几日便要去镇守边关,怕是没有时间了。”

雪依旧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七零八碎的却不知是那苍白无暇的雪,还有他们千疮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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