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寂静的大厅里,白色的花圈堆满了冰棺的周围。朵朵白花绽放在温言的棺之中,显得娇艳而又不妖媚,同时也在守候着温言。
一副挽联张贴在巨大的“奠”字两侧,歌颂着温言的医德医术。随风舞起的挽联和黑色丝带似乎在寻找什么,但又注定是找不到的。
正中央的冰棺之中睡着温言静默的雪颜,苍白的脸上挂着隐隐约约的微笑,微张的嘴唇好像有什么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只是皮肤上还有些伤痕,但瑕疵终究不能掩盖他的美好容颜。
而隐蔽在寿衣之中的身体则远远不能和他的脸庞相比,无法修复的千疮百孔在了无人知的黑暗里慢慢溃烂。只是他已感受不到这种剧烈的疼痛。
他也不知道这世上还剩下的各种事吧。不知道亲朋好友和受过他恩情的病人安静地坐在冰棺之前低头沉思,低声的哭闹,低声的说话。
他也不知道,在与他有关的众多人之中,只有白乐萱没有来。
易家别墅。
“放我走!”白乐萱大叫着,“我警告你易陌笙,你放我走,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白乐萱红着眼站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手里举着一个大花瓶,好像随时要砸下来。
易陌笙站在地下紧张地望着白乐萱,想稳住她的情绪:“好好好乐萱,你听我说,我不是不让你去,你是不能这个样子去,你这样会被人赶出来的!而且我怎么能放心你自己开车?我帮你梳头好不好,换身像样的衣服我送你去好不好?”
白美姿站在远远的地方,生怕那花瓶危及她的安全,但为了颜面上好看还是和易陌笙一起过来。“是啊,乐萱,你怎么能连衣服都不穿就往外跑呢?人家会把你当成疯子的。”
“你们才是疯子!你们都是!”白乐萱挥舞着花瓶,“我知道,温言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白乐萱的汗液、泪液已经把头发都黏成结粘在脸上,脚上有今天光脚下楼时受的伤。衣服挂在肩膀上,拉链全都没有拉好。但她似乎已经意识不到。
易陌笙从来没有见过白乐萱这个样子,他没有想到温言的死对她的打击这么大。易陌笙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吃一个死人的醋,他现在真的太心疼白乐萱了。
今天早上易陌笙和白美姿正在吃早饭,白乐萱迟迟不下楼。
“怎么这么大派头啊。”白美姿嘟囔着。“还要人去请她。”
易陌笙也想知道白乐萱为什么没起床,但也不想听到白美姿说她的坏话:“你比她起的晚的时候多了。”
白美姿哼了一声,轻蔑地转过头去,故意把嘴里的食物残渣吐在桌子上。易陌笙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恶趣味,只觉得她越来越粗俗,但是也不想管她。
从那次在咖啡馆两人摊牌之后,易陌笙虽然还是让白美姿在家里吃住,但是已经完全不把她当成家里的一员看待了,更不要说是爱人。
易陌笙转头招呼李姐走过来:“一会给乐萱送一份早饭上去,她最近精神不好,你多照顾她。”
李姐弯腰点头:“知道了,就算先生不吩咐我也会做的。”
易陌笙点点头。
白美姿冷笑一声,小声地说道:“奴才。”
李姐正准备退回,却敏感地听见了白美姿的话,心都碎了。她本来想说的是白乐萱是她十分尊敬的人,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白乐萱好。结果在白美姿这里她就变成了趋炎附势的奴才!
“我……”李姐不禁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白美姿,脸上写满委屈:“我不是……”
易陌笙实在看不下去了:“白美姿,你怎么见谁咬谁呢?”
白美姿餐具往桌子上用力一扔:“易陌笙你说什么?”
“我说你现在没素质,就像野兽一样,看谁都不顺眼!真是看不惯你这个样子,我吃不下了。”易陌笙愤怒的脸上还有明显的厌恶,狠狠瞪了白美姿一眼后,起身披上了衣服。
“你!”白美姿站起身来,对易陌笙的身影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李姐,现在准备好乐萱的饭,我给她送上去。”易陌笙边穿外套边说道。
李姐连忙端出一盘被盖子盖好的食物:“先生,准备好了。”
易陌笙结果盘子上楼。饭菜还很热,蒸汽让玻璃盖上白花花的一片。
正端着盘子上楼,易陌笙突然看见白乐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身上的衣服和不穿没什么两样,光着脚,朝正不明所以的易陌笙跑过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乐萱,你怎么……”<igsrc=&039;/iage/30550/10067997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