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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乖乖已经忘记妈妈了吗?
冰冷的语气仿佛一下子刺进了伶娉的骨子里,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从里到外,都是冰凉的。
脑海里蓦然回响君止戈哀求她的话语,“求你放过我吧。”
伶娉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回忆,说好不要再想起来了,可是她如何也做不到。
可是,可是他的儿子与他的轮廓真的太相似,看到君宥嘉伶娉就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君止戈。
伶娉想哭。年少时的君止戈便已经是她的最喜欢。
看啊,连你儿子都来看我了。
君止戈,你为什么不多来看我一眼!
只需一眼,雎靳就知道伶娉在想什么。六年不见,他对她本是一腔思念和放不下。
现在,她就在他面前。
她思念君止戈的表情,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不甘的气息,将他所有仅存的都打碎了。
她一心一眼里也还只是君止戈一人。
难道她的心小的就只能装下君止戈一个人了吗?
她就不能看看他吗?
雎靳冷漠的别过了头,心中的难过难说。
——
如果可以,请你多看我一眼。
别让我爱你爱的像个傻逼。
…
谁也不说话,沉默寂静。
雎鸠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安静诡异的画面。
雎鸠一进来,伶娉灼热的视线就急切的贴过来。
雎鸠看也没看伶娉一眼,直径扑进雎靳怀里,雎靳慌忙展开双臂接住这个小调皮。
“爸爸!她是不是欺负你了!”雎鸠在雎靳怀里大声质问道,眉间透露着凶相,像一只凶巴巴的小狮子。
伶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可置信得望着雎鸠,失声道:
“乖乖,我是妈妈啊!难道乖乖已经忘记妈妈了吗?明明、明明六年前我们才见过的啊,那个时候你已经五岁了,五岁了,不可能没有记忆的,不可能……”
伶娉无法接受这巨大的冲击,她几乎激动的站起来了,不敢相信的睁大着一双眼睛,流着眼泪看着雎鸠,伸手就要碰雎鸠的手。
雎鸠被伶娉近乎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惶恐的大叫:
“不要碰我!”
抬手用力推开了伶娉的手,一瞬间,伶娉连连后退好几步,最后跌坐在地上,同时,伶娉的指甲划破了雎鸠的左脸,一道小口子显而易见,血珠一点一点溢出来。
疼痛一瞬间如同潮水般中庸而来。
雎靳被吓坏了,连忙过来抱住雎鸠,君宥嘉已经冲上来用手帕轻轻压住伤口止血,嘴里哄着雎鸠:
“没事,疼就哭,嘉嘉在。”
温暖的话语让雎鸠想哭又想笑,一时间表情非常难看。
雎靳紧紧的抱着女儿,愧疚的不能自己,亲了亲女儿的右脸,“疼不疼?告诉爸爸,嗯?”
雎鸠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笑,“老实说,好痛哦……”
随即就是一阵又哭又笑的。谁知道伶娉的指甲如此锋利。居然能划破朕的肌肤。
雎靳两个人都心疼坏了,对着雎鸠好一阵轻哄,伶娉从地上爬起来,焦急的看着,眼神充满歉意和愧疚还有浓郁的担忧:
“乖乖没事吧?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回去就把指甲剪了,不会有下次了,快点把伤口处理一下,否则脸上会留疤的……”
你看有人理你吗?
倒是小皇帝听了朝爸爸不高兴的撅嘴,“爸爸,我不要留疤!”
雎靳立马点头,“爸爸知道,我们的小狮子也是爱美的,我们回家,让医生叔叔给你处理伤口,我们回家!”
言毕,打横一把抱起雎鸠,快步离开了探监室,一点说话的余地都没留给伶娉。
君宥嘉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伶娉,转身匆匆跟上去。
“爸爸,女人的指甲真可怕。”门口还隐约传来雎鸠惶恐的声音。
伶娉一下子跌坐在递上,捂住嘴无声的落泪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
她总是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