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旭日冲破东方的薄雾,冉冉升起,染红了整个海面,也染红了整个大海。
“笃笃笃”鸢尾桥旁的一个草棚的门被人敲响了。一个七八岁左右、睡眼朦胧的小男孩走了出来,看着门口提着箱子的陌生人,疑惑地问道:“你找谁?”
“我叫阿三,是你们的一位朋友让我过来看你们的,我能进去吗?”一身西装的阿三客气地回答道。
小男孩一侧身,把阿三让了进去。
草棚里面很简单,除了一张简陋的床外,再没有其他的摆设了。头上包裹着布巾的妇人蹲在火堆旁,搅动着黑瓦罐里的菜粥。看到阿三走进来后,神色紧张地站了起来,双手在围裙上反复地蹭了蹭后,拘谨地问道:“这位先生有事吗?”
“我是受人之托来给你们送东西的。”说着,阿三打开手里的箱子,递了过去。
“你.......你........你找错人了吧?”看到满满的一箱子的钱,妇女慌乱地后退了几步,声音哆嗦地问道。
“这是我家先生吩咐的,若不是他现在不方便来见你们,也不会让我过来的。先生说你们若是想继续呆在岛上,可以用这些钱来做点小生意,让自己的日子好一点。如果想离开的话,也可以带着钱回国去,只是要注意安全。”阿三见妇女还要拒绝,接着说道,“先生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所以,请你们务必收下这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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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公寓是一座带有小花园的二层楼的公寓,也是姬大暂时在冰璃岛居住的地方。
此时的姬大,手里拄着拐棍,站在窗口,望着天边的云朵发呆。
“姬先生。”阿三走进来,恭敬地唤道。
“嗯,事情都办妥了?”姬大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地问道。
“是的,姬先生。我已经将钱送过去了。”阿三点头说道。
“姬先生,有个自称是筱老板的人要见您,”仆人站在门口,躬身说道。
听到“筱老板”三个字,姬大握着拐棍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平静的眼神幽深了几分,语气淡淡地说道:“不见。”
“是,姬先生。”仆人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姬先生,自从您将组建船队的消息散发出去后,冰璃岛上很多的权贵人物都急着来见您。这个筱老板已经来了五六次了。”待仆人出去后,阿三说道。
“鱼饵撒出去了那么久,是时候让鱼咬钩了。”姬大望着天边的云,淡淡地说道。
“姬先生,您说什么?”阿三没有听清,疑惑地问道。
“今天晚上的酒会什么时候开始?”姬大突然问道。
“您是说英国公馆举行的那个酒会吗?晚上七点开始。”阿三想了一下后,迅速地回答道。
“来了冰璃岛这么久,还没有出去看看呢。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逛逛吧,顺便准备一下出席今晚的酒会。”姬大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先生自从踏上岛以来,不见客,不出门,也不接受邀请,今天怎么就想出去走走了呢?阿三在心里嘀咕着,脚下却没有丝毫地迟疑,跟着姬大向外走。
姬大戴着礼貌,站在公寓门口,等待着马车。
在青柳公寓门口徘徊的筱老板听到公寓的门开了后,下意识地躲在了柳树的后面。待看到眼前的人的排场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知道是公寓里的那个贵人出来了。
当下,筱老板也不什么礼仪,从柳树后闪出来,快步迎了过去。还没有到近前,就被姬大身边的随从拦住了。筱老板哪会放过这个机会,一边躲着随从的手,一边喊着:“贵人,贵人,鄙人姓筱。”
姬大转过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坐上了刚刚驶过来的马车。
见姬大转过头来,筱老板赶紧谄媚地笑了笑。当看到姬大的脸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直到马车离开后,他还呆呆地愣在那里。紧接着,脸上狂喜,朝马车追去。追了一段时间后,懊恼地拍拍头,又返回了公寓。
塞了几张钞票在公寓仆人的手里,态度亲和地问道:“一点小意思,呵呵,一点小意思。”看到仆人接了他的钞票后,紧紧着问道,“刚才离开的那位先生就是大家口里的贵人吧?不知道他姓什么,这么早出去,这是要去哪儿?”
“是的,刚才的那个人就是贵人。听他的随从都叫他姬先生,而且听说,今天姬先生要去参加什么酒会。”仆人看在钞票的份上,自然是知无不言。
“姬先生?是他,真的是他!简直是老天有眼呐!”筱老板激动地嘀咕着。
筱老板到了岛上的礼服店,挑选了最漂亮的一件礼服,兴匆匆地回到了筱公馆。
“爹,您找我有事?”筱婉走进来,看着不停地踱着步子的筱老板,疑惑地问道。
“婉儿,你来了。”筱老板抓着筱婉的手,激动地说道。眼睛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端庄温婉,样貌出众的女儿,越看越满意。
“爹,您怎么这样看着女儿?”筱婉被筱老板眼睛里的热切惊到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噢,看着这样出色的女儿,爹心里高兴。”筱老板高兴地说道,“对了,今天晚上英国公馆有个酒会,爹准备带你去参加。看,礼服爹都准备好了。”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礼盒,再看看爹爹眼睛里的热切,筱婉总觉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拒绝道:“爹,我还是不去了吧!您知道的..........”
“不行!”筱婉的话还没有说完,筱老板就板着脸打断他的话,“婉儿,今天的酒会对爹来说很重要,你必须去!去把礼服换上,打扮的漂亮些。”把礼盒塞到筱婉的手里,态度生硬地说道。
筱婉么有办法,只能捧着礼盒,回到了房间。
...................
英国公馆内,灯火辉煌,音乐流淌。
穿戴整齐的男男女女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端着酒杯,相互寒暄着,交谈着。今晚的主角无非就是姬大先生了,大家都有意无意地过来跟他攀谈,询问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以及远洋船队的事情。
今晚的姬大穿着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裤,白衬衫,黑色的燕尾服,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好不帅气。这让本来就打着主意要接近他的女子,更加心动了。
“对不起,各位,筱某来晚了。呵呵,筱某自罚三杯。”一阵嬉笑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的筱老板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女二筱婉。
筱婉今晚穿着粉紫色的抹胸晚礼服,脖子戴着珍珠项链,耳朵上戴着同款的珍珠耳坠,随着她的走动,饱满的珍珠盈盈而动,衬得整个人灵动儿妩媚,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看着盛装出席的筱老板和筱婉父女,姬大的眼睛微微一眯,仰头喝干了杯子里的红酒。
“呵呵,姬先生,幸会,幸会!”就在姬大愣神的时候,筱老板已经带着筱婉来到了姬大的跟前,谄媚地跟姬大打招呼。
“筱老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姬大的脸色不不变,嗓音低沉地说道。
“呵呵,难得姬先生还记得筱某,筱某荣幸之至。”筱老板似乎没有听出姬大话里的敌意和讥讽,依然一脸诚恳地跟姬大打着招呼,“来,我为姬先生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筱婉。婉儿,还不赶紧见过姬先生。”说着,把筱婉向姬大眼前推了推。
“姬先生。”筱婉语气复杂地唤了一声,有意外,有惊喜,更有一中失而复得的感觉。
“呵呵!”筱老板讨好地笑着说道:“我看姬先生今天一个人,也没有舞伴。就毛遂自荐一下,让我的女儿给姬先生做舞伴吧。”
“无所谓!”姬大双手一摊,毫不在意地说道。
筱婉看到姬大这样的态度,心里有些不舒服。而筱老板却笑得见牙不见眼,谄媚地说道:“那就祝姬先生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说完,脱下狸猫,朝姬大恭敬地一礼后,就转身离开了。
姬大的嘴角牵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牵着筱婉的手,滑向了舞池。当他的另一只手搭在筱婉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时,有一中无法言喻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筱婉看着近在咫尺的迷人的脸庞,心里有很多问题要问,她想问,这段时间你去哪了,问什么突然就消失了呢?她想问,你现在回来了,还会去提亲吗?当对上姬大那幽深的眼睛时,她发现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姬先生,姬先生,请留步。”酒会结束后,姬大刚要上马车,筱老板拉着筱婉追了出来,“呵呵,姬先生,您怎么走得那么快呀?”一边谄媚地笑着,一边夸张地抹着额头,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筱老板还有事?”姬大停下脚步,淡淡地问道。
“呵呵,是这样的。姬先生您一个人住在冰璃岛上也不方便,小女怎么说也是土生土长的冰璃岛人,我想让小女住到您那里,陪您说说话,给你讲一下冰璃岛的风土人情。”
“筱老板好像忘记了,以前,我也是住在冰璃岛上的。”姬大的眼神阴沉,声音低沉地说道。
“嘿嘿,嘿嘿!姬先生说的是。”筱老板的眼神闪烁了几下,转头对筱婉催促道,“婉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去,别让姬先生等着急了。”
“爹,我..........”筱婉明白了筱老板的目的后,张嘴刚要反对,就被筱老板推到了车上。筱婉坐到车上后,有些尴尬地看着姬大。姬大什么也没有说,闭着眼睛,靠着车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沐浴过后的筱婉面色红润,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双手紧紧地揉搓着衣襟,眼睛不时地看向门口,心里是一中说不出的忐忑。
“嘭”的一声,门开了,身着睡袍的姬大走了进来。筱婉被着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
“哼,现在知道害怕了?”姬大讥讽地问道。
筱婉紧张地盯着姬大,看着姬大一瘸一瘸的右腿,眼睛里闪过一丝差异,原来他拄着拐棍并不是因为现下流行,而他的腿真的瘸了。
姬大看着筱婉同情的眼神,心里闪过一丝厌恶和憎恨。他疾走几步来到了床前,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与自己对视,咬牙切齿地说道:“知道这条腿是怎么瘸的吗?全都是拜你父亲所赐,是你们一手造成的。现在,我就要开始讨债了。”说完,用力地把筱婉推到了床上。
“不,不,不!”筱婉泪眼婆娑地看着姬大,一边后退,一边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欠了债就要还!”姬大甩下身上的睡袍,就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