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亲们对云汐的支持,如果您觉得还可以入眼的话,拜托砸一张满意票,不胜感激!!!新书大纲还在筹备中,一时手痒,就想写几篇番外,总觉得姬大和筱婉的凄美爱情也是蛮有看头的,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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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末年,敌寇入侵,政府昏庸,民不聊生。
一场大雨过后,天空仍是雾蒙蒙的,浓黑的云朵压抑着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广州的安村是个地处偏僻的小渔村,这里的人都是以打鱼为生,用鱼换取糊口的粮食。年景好、运气好的时候,可以勉强混饱肚子。像这样兵荒马乱的年代,他们只能勒紧裤带,勉强地维持着日子了。
这里人住的都是简陋的木板房,每家的房前都多多少少地晒着一串鱼干,这就是他们冬天的下饭菜了。
十二岁的姬大,头靠着门框,垂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辫子随意地搭在肩上。身上洗得发白,补丁摞着补丁的衣服是妈妈用旧衣服改的。只喝了小碗米汤的他,肚子里不时发出咕咕的叫声。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又用力地紧了紧腰带。动作娴熟,脸上的表情麻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作。
由于海边的空气潮湿,木板房又经年失修。大雨过后,屋里还滴答着水珠。姬母拿着破旧的盆子接着雨水,看着姬大消瘦的后背,愁苦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啪嗒啪嗒”姬父趿拉着旧草鞋,头上戴着破旧的斗笠,眉头紧蹙,眼角耷拉着,眼神黯淡无光。黝黑的脸庞,颧骨突起。衣袖挽在手肘处,裤腿也高高挽起。几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的他,每走一步都要使劲浑身的力气。
姬大听到脚步声,眼睛掀开一道缝,看了一眼后,又继续打盹儿。
“他爹回来啦!”姬母有气无力地招呼了一声。
“嗯!”姬父淡淡地应了一声,摘下斗笠,立在了门边,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盘在头顶上的辫子有些湿漉漉的,他没有去理会,只是拧了拧裤管上的水。干枯的手抽出别在腰间的细长烟杆,从烟袋里装了些烟末装到了烟斗里,点上火后,“吧嗒吧嗒”地吸着。一袋烟过后,他在鞋底上磕掉了烟灰,把烟袋在烟杆上绕了几圈,重新别在了腰间。瞥了一眼蜷缩在门边的儿子,他惆怅地望着雨雾,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村里来的那几个洋人是加拿大人。他们准备招身强力壮的人去修建铁路,妇女可以去洗衣服、做饭,像老大这样的可以去打杂。村里很多人家都报名了,我也报了名,收拾一下,明天船就来了。”
“那些洋人的话能信吗?”姬母担心地问道。
“唉!”姬父无奈地叹了口气,“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家眼看就要揭不开锅了,海上又戒严,不准打鱼,眼看就没了生路。我们去了洋人那里做工,至少还有一条活路不是?”说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姬大,心里一阵凄凉。
姬母没有再说话,只是有腰上的围裙按了按眼角,转身进屋里去收拾了。其实,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但是临走前,不做点什么,心里总是不踏实。
姬大抱着包袱,和村民们站在村口,大家都恋恋不舍地望着村子里一排排的木棚房。除了年过花甲,腿脚不便的老人,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离开了。
“船来了,船来了,赶快上船,我们马上要出发了。”操着浓重的口音的加拿大人,语气冰冷、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们还是走吧,等我们熬上几年,赚了工钱,再回来重新建造一个安村。”村长眷恋地看着生于斯长于斯的小村庄,低喃道,似在安慰村里的人,也似在给自己鼓劲。
姬父深深地看了一眼家的方向,拍拍姬大的肩膀,眼圈泛红地向船上走去。姬大面无表情,默默无声地跟在大家的后面,临上船前,他又看了一眼那一排排的木棚房。他心里没有太多的不舍,只要跟父母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掉了漆的轮船载着安村村民们的梦想,在浩瀚无垠的海面上平静的行驶着。
闲适的午后,船长双腿叠放在桌子上,听着轻音乐,悠闲地喝着咖啡,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船副和船员则窝在旁边的小屋子里,有几个在打牌,有几个则把帽子盖在脸上,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一个船员把身上的钱都输光了,其他人起哄让他脱衣服抵债,船员不从,起身向外逃去。其他人怎么可能放过他,站起来,便朝船员追去。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就闹到了甲板上。
“Oh,mygod!”其中一个船员抬起头,惊慌地叫到。
其他人发现他的语气不对,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上嬉笑的表情还没有收敛。“Oh,No!No!No!”当大家看到不远处,巨大的礁石时,不可思议地吼道。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率先充到了船长室。“咣当!”船长室的门被撞开了,船长不满地皱着眉头,刚要出声谩骂。船员焦急地说道:“调头,调头,我们遇到礁石了,前面是礁石!”
船长慵懒地转过头,漫不经心地看了前方一眼。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礁石,颓然地低喃道:“完了,完了,已经来不及了。”语气一转,严厉地吩咐道,“放下救生艇,准备离船!”
“可是,可是那些中国人怎么办?”刚跑出几步的船员,折身回来问道。船上只有两个小救生艇,要装下那么多人是不可能的。
“蠢货!船就要撞礁了你还有心思管那些中国人?!逃生要紧,让那些人自生自灭吧。”船长骂骂咧咧地吼道。
船员虽然心里有些不忍,可是大难当头,他根本就顾不了那么多。救生艇准备好后,几个人就弃船而去了。
姬大和村民们挤在小的船舱里。船舱里的温度本来就高,再加上这么多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了,有的人实在忍受不住,抱着小木桶,“哇哇!”地吐了起来。
稀薄的空气中,夹杂着呕吐后酸腐的味道,姬大忍不住用手捏住了鼻子。
“轰!”一声巨响后,船身狠狠地振动了一下。船舱里毫无防备的村民们像要下锅的饺子一样,冲着同一个方向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