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难题,章桦真人也头疼,最后还是决定交给他们自己去商量好了。
一身绯红衣裳,明媚如烟霞的绯月,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银色的针,一脸笑意地看着修七毓:“小师弟,你是自动退出呢?还是我送你走呢?”
修七毓的神色淡淡的:“三师姐说笑了,打打杀杀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师姐,还是交给我好了。”
绯月笑道:“小师弟刚来天剑峰,貌似还不知道我们天剑峰的规矩吧。”
“什么规矩?”修七毓看向桑榆。
“尊老的规矩。”桑榆等了一个口型,就闭嘴了,她还是不要热闹三师姐,否则一定会被做成一个木偶,晾在外面的晾衣架上,好多天。
“你说什么?”
绯月撩了了头发,手中的银针散发着越发冰冷的光芒。
“小妹在这里祝三师姐大杀四方,一战封神。小妹会在天剑峰备好庆功宴,等着师兄师姐们凯旋而归。”
桑榆第一时间放弃了,开玩笑,三个她加起来都不够三师姐一根指头虐的,这个机会是根本没法争取。
修七毓和琴无对视一眼,没想带桑榆这么快就妥协放弃了。
“很好,小师妹,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琴无抱紧了手中的琴,一双清淡如水的双眼中此刻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一身雪色的衣袍在他强大的真元下,猎猎作响,一股神圣浩大的气息不断地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
这样的琴无,不仅是修七毓从未见过,就是桑榆、绯月也很少见到。
“四师弟,你这是要和我宣战了?”绯月眯起了双眼,柔软如同花瓣一般的嘴唇缓缓地绽开一抹笑容。
“我接受你的挑战。”绯月轻移脚步,和琴无隐隐相对。
桑榆和修七毓同时后退,将战场留给了绯月和琴无。
桑榆搓了搓手指:“这场战斗一定会很精彩。”
修七毓点点头,琴无最擅长的是精神力攻击和远程攻击,相当于魔法师一类的角色。绯月的乱花飞红针法,修七毓没有亲眼见识过,但是琴无和桑榆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们两人难道就不怕我渔翁得利吗?”
“你。”桑榆淡淡地瞥了一眼修七毓:“即便他们受伤了,你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桑榆的语气没有一丝犹豫。
修七毓不在说话,如果战斗不可避免的话,他也绝对不会逃避。
琴无盘坐在地上,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扶过琴弦,华美精致的音律不断地从他指尖流淌而出。
圣洁冰冷的气息不断地从他身上传出,这样的琴无,虚幻圣洁如仙人一般。
绯月虽然站在原地,但是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银针,修七毓瞳孔一缩,原来她的针从来不是一根,而是很多根。
无数红色的丝线交织成严密的罗网,又像是无坚不摧的兵器一般,飞向琴无。
琴无双眼紧闭,似乎感受不到这随时都能在他身上留下无数小洞的丝线,依旧认真地扶着琴。
白色的光芒从琴无指尖流淌而出,笼罩了他如雪一般的身影。
无数红色的丝线像是刺入了棉花堆中一般。白色的由无数精纯的音律化成的丝线和红色的丝线相互交织在一起,两股能量相互冲击着,不断地有红色的丝线或者白色的光线化成虚无,不过,很快又有新的丝线出现,似再次碰撞在一起。
两人身上的气势都在不断地攀升着,如果说琴无像是水一样的话,那么绯月则像是一团明媚艳丽的火焰,想要吞噬一切。
修七毓和桑榆都注意到,到目前为止,绯月手中的银针,还没有动作。
桑榆表情严肃地看着绯月和琴无的这场战斗,心里很是矛盾,她不希望看到他们任何人受伤。
四师兄应该不是三师姐的对手,只时他为什么还要出手。
绯月手中的银针终于动了,看似杂乱无章地飞向琴无,但是自有一番奇特的韵味在其中,无数红色的丝线也沿着既定的轨迹,飞向银针。
修七毓终于明白了乱花飞红阵法的原因了,这么看的话,那些红色的丝线在半空中划过的轨迹的确像是一朵一朵的花朵一般,几欲晃花人的眼。
“四师兄危险了。”桑榆喃喃地道。
琴无的亲生突然尖锐是了起来,直冲云霄,那些音律也直接破碎成无数的光点,渐渐的汇聚成无数的音刃,在琴无的控制之下,和银针还有红色丝线不断地碰撞着。
桑榆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多少变化,这只是一个开始,乱花飞红阵并不只是这么简单。
白色的音刃最终切断了所有的红色丝线,只剩了无数的银针,绯红依旧站在原地,两双手像是变魔法一般,不断地舞动着,几乎看不清她的动作。随着她的动作,无数的银针在半空中旋转跳跃着,看上去毫无章法规律所言,但是琴无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那些原本平静的音刃也变得狂暴了起来,几乎要化成怒吼的风一样,想要毁灭那些银针。
不少银针被音刃直接击落在地上,但是剩下的银针依旧依照着自己轨迹移动着,只是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空间似乎都要被撕裂了一般。
一滴一滴的汗水从琴无的头上滴落而下,他的音刃在不断消失,被那些高速旋转的针绞杀成了碎片。
琴无的双手在琴弦上不断地飞舞着,更多的音刃不断飞起,直接杀向绯月,不过,在路上就被拦截了下来,化成无数光点,消失不见。
“快要结束了。”桑榆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
果然,绯月的手似突然停了下来,那些华美精致的音律也瞬间消失了。
一朵一朵血花在琴无雪白的衣服上绽开,细看,琴无的身体被几十个银针贯穿,红色的丝线在半空中妖娆诡异。
琴无被这些银针和丝线控制着,如同一只精致的傀儡娃娃一般。
“我输了。”琴无刚一张口,鲜血就不断地溢出,染红了那一身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