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细细地想着:“妤贵妃为着方子的事记恨妍嫔,她这又帮她,两个人这是和好了呀?”又自我否定道:“妤贵妃这么做,是打算继续让妍嫔背锅,妍嫔多多少少能看明白一些吧?”
如雅同意道:“她一定明白,她在每个人面前都是不同的面孔,真真的八面玲珑。我就是担心她们互相利用,进而不择手段,甚至波及到皇上那里去。”
玉兰仍旧一副沉思地表情:“皇上为了你的事去询问妤贵妃,她会不会怪你对皇上说她坏话?”
如雅顿了一下,随即应着:“我从来没说过她的坏话,你既然能想到,她也指定想到了。”
玉兰无奈地表情:“这样的话,算是惹急了她吗?她要变本加厉了。”
如雅接话道:“不是变本加厉,是找到心安理得作恶的借口了,师出有名了。”
玉兰笑了:“你一直正义凛然,说凡事要讲究证据,现在怎么也认准是她了?可见你心口不一,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如雅站了起来,笑着:“本宫高兴,本宫乐意,你谁能把我怎么着?”说正经地了:“皇上的药该熬好了,我得过去看看。”叹着气:“皇上刚开始是催着要喝药,这才喝了两三个月,怎么着都不愿喝了。”
玉兰伴着如雅出了宫,难为情地笑着:“上次皇上不想喝,我就把药倒在了痰盂里,实在不想逼他。就这样吧,不想喝就不喝了,一天两碗,喝了几个月了,当然喝够了。”
两个人分开走了,玉兰抚摸着肚子:“李万清开的调经丸很有效,经期时真的不那么痛了,可赶紧遇喜啊,你就是没动静。”
青锦应道:“主儿安心,会有的。”笑着:“主儿也去寿康宫坐坐吧,丽贵人是天天去,说不定真的能带来福气呢。”
玉兰应着:“可以,得空就去抱抱格格。”想了想:“沁嬬是我册封那天生的吧?这也快百天了。”
青锦应着:“是,格格的百天正好遇上太妃的慈寿,太妃说要大办呢。”
玉兰又想着:“既如此,我们缝一件百家衣给沁嬬吧,为她也是为我自个积福。”
青锦捂着嘴笑着,玉兰纳闷道:“你笑什么?”
青锦赶忙应着:“主儿的女红太差,还是奴婢来做吧。”
玉兰白着眼:“手艺不重要,心意最重。这样吧,我让额娘在宫外找布,交给皇后来做。她手艺好,我们俩也都能沾到喜气。”青锦应着。
这说道丽贵人,她自从跟婉常在闹掰了,就一个人来来去去的。她也想找个人靠拢靠拢,不知道找谁,但她更希望自个强大起来。目前能强大的机会,就是率先遇喜,然后生下长子,她就为此努力着。
自从种种事件败露之后,虽说皇后和懿嫔没有追究她的责任,但她的心理阴影很重,总觉得有把柄落在她们手里,时刻担心着被翻后账。几个月过去了,根本没人找她的事,她这才稍微安定一些了。
小格格进宫之后,她没有地方去了,便天天过来寿康宫。来了之后,先给太妃请安,然后就去偏殿陪小格格。孩子醒了她就抱抱,睡着了她就给她做衣服,这几个月天天如此。
太妃对丽贵人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也碍不着她的事,也不用留她一起吃饭,到时间来去自由,只是象征性的请个安。
这边玉兰和青锦说说笑笑转身进入长泰门,丽贵人正好出来咸熙门,站在西二长街看着玉兰的背影,一直看着她进入了储秀门。
玉兰已经离开了丽贵人的视线,她却还是愣愣地看着。青琥轻轻地唤着她:“主儿?”
丽贵人回过神来,扶着她缓缓走着:“一看到她我就不开心,看到她笑更不开心,不甘心。”
青琥便说道:“懿嫔跟咱们无冤无仇,主儿哪里来的不甘心呢?况且她还不计前嫌,放过咱们一次呢。”
丽贵人笑着:“不甘心被她压了一级。”扶扶头饰:“我一点不比她差,凭什么她比我还得皇上喜欢?你不说她放过我还好,一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更不甘心被她压着。”
青琥劝着:“主儿别跟她比了,这样就不会生气了。”
丽贵人应着:“大家都住在一起,如何做到不比?皇后我是比不上了,我甘愿低于她,但低于懿嫔我却不愿意,因为我哪里都不比她差!我一想起那日她看我眼神,我就万分后悔,我怎么被她一下子镇住了呢?真不该落荒而逃,应该跟她继续碰。”
青琥又劝着:“事情都过去了,主儿就别说了,越说越遗憾。”
丽贵人笑了:“我说我不甘心,是抬举自个,其实是嫉妒。”看了看青琥:“我自个心里都明白的。我一直跟皇后和懿嫔相比,你觉得你不比她们差,其实是比不过她们的,否则为什么皇上喜欢她们多?所以只是你觉得比她们强。如此,你心里就不平衡,渐渐的就会走火入魔,若不是懿嫔那日震慑我一下,我可能还要继续害她们。”
青琥笑着:“主儿本就善良。”
丽贵人看着远处:“什么善良,我是知道打不过她们,何必自寻死路呢?”又看了看青琥:“一个眼神,就懿嫔那么轻轻地瞪我一下,我就清醒了。”
两个人说得很入神,不知不觉走到了长春宫的外门敷华门,被嘻嘻哈哈地笑声给打断了。春、英常在正指挥着奴才们搬东西,看到了丽贵人,赶紧行着礼。
丽贵人便随口问着:“你们这是做什么?”
春常在应着:“嫔妾们搬家啊,搬去妍嫔娘娘那里住!”
丽贵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她扭头朝长春宫门看看,云嫔正朝她走过来,还对她招着手,好像有事,她便站着等她。
云嫔到了跟前了,便说道:“你要去寿康宫吧,咱们一起。”
丽贵人点头应着,两个人一起走了。她便问道:“她们好好的挪宫干什么?”
云嫔无奈道:“她们嫌本宫这里寒酸了,又挑了高枝,便搬走了。”
丽贵人明白了:“人各有志,娘娘不必在意。”
云嫔点着头:“不在意。”看着丽贵人神秘道:“你最近总是看沁嬬,怎么样,你还没动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