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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大封后宫(1 / 1)

来不及与耿青莲话别,雨落使劲捏了两下他的手,便与兰少陵一同离开了。

阿满听到大堂的声音,走了出来。

她看着一个人沉默地吃着包子的耿青莲,拼了盘五色俱全的小菜轻轻摆在耿青莲面前。

耿青莲这才从埋头苦吃中抬起头,见是阿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阿满又倒了杯水递给耿青莲,说道:“真羡慕你们,这样聚少离多,感情还能这样笃定。”

耿青莲淡笑道:“正因为对这段感情我不强求什么结果,所以无论聚或不聚,何时再聚都无法动摇我们的感情半分。”

阿满轻轻点了点头,“你们之间比恋人、亲人还更多了一份。”

耿青莲道:“我倒觉得自己现在有颗老父亲的心。我只愿她做她想做的,飞得更远更高。而不要因为别人变成逃脱不了的风筝。”说完,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苦笑着摇了摇头。

“恕阿满多言,我瞧耿公子不是认命之人。”

耿青莲将筷子搁在碗上,站起身走到窗边,他逆光而立,身上翠绿的青衫染上了一层阴影,与往日那个神采奕奕的他截然不同。

阿满见他久久不语,赶忙道歉:“耿公子,我…”

耿青莲的手向后一挥,打断了她的话,“阿满,不怪你,我只是有些难过。”他说这话的语调很平,仿佛是在照念书上的文章一样。

闻言,阿满默默将门板象征性地顶在门口,提前打了烊。

当初她被赶出御史府时,以为此生都无法与王水安再见,便也是这般失魂落魄地现在远人的角落。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感受不到周遭的变化,仿佛一瞬间生命已到终点,再回神时,却还是那个年轻面庞。

阿满虽无意打扰耿青莲,但又实在放心不下他一个人在大厅。便索性打了盆水,放轻动作仔细擦拭桌椅。桌椅擦过几遍后,又在地上撒了些水,擦起地来。从始至终耿青莲都没有变化动作。期间有熟客来敲门,阿满都只将门拉开一道缝,简单交代几句便将门关上了。

天色越来越暗,阿满本想回屋换上些新蜡烛,却见耿青莲终于回过了身。

“包包几屉包子,我要拿回去给我爹娘吃。”耿青莲道。声音已恢复如常。

阿满忙应道:“好嘞。”

耿青莲向前走了一步:“先不忙,你也先收拾一下,今夜便随我正式入府吧。”

阿满紧张地眨了眨眼:“会不会太唐突...”

耿青莲笑着安慰道:“本来我就没打算再留在京都,我们简单与爹娘照个面,便也要离开了。”

阿满点了点头:“除了几件戏服和几幅画,我也没什么细软可拿。”

耿青莲望了一眼阿满的衣裳,道:“阿满姑娘,你才十四五岁的年纪,这一身未免太素了,这几天我去给你办几套衣服吧。”

阿满笑着冲耿青莲摇了摇头,“我一直都这样穿,这样打扮才自在。多谢公子好意,但阿满不需要。”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把包子弄上回府吧,明天我派几个人随你一起回这收拾。“

耿青莲回府的时候,耿维年被召进宫还未回来。耿青莲料想定是与国君遇刺一事有关。他虽心中担忧,但又不好在娘亲面前显露,便不动声色地与阿满提着包子叩响了耿夫人的门。

耿夫人见是耿青莲,重重锤了下他的隔壁,“你想吓死娘啊,跟你爹似地,又出去半天不回家。”

耿青莲憨憨一笑,撒娇地对耿夫人说:“娘亲,儿子特意买了超好吃的包子带回来给您尝尝呢。”

耿夫人无奈地笑道:“回来了还不去你媳妇那瞧瞧,在这缠着娘做什么。”

耿青莲的眼神不自然地一躲,回身对阿满道:“阿满,把包子放上桌。”

耿夫人这才注意到阿满,诧异地打量着他,好似耿青莲是将什么凶神恶煞领进门似的。

阿满察觉到耿夫人不善的打量的目光,低着头,默默将包着包子的油纸打开。

耿夫人望着卖相着实普通的包子,眉头一蹙,连忙摆了摆手:“儿啊,娘亲吃过了,就不再吃了。”

耿青莲将耿夫人推到凳子上坐下,道:“哎呀,娘,您瞧这包子还热乎着呢,就尝一下,就一个。”他像劝小孩吃菜一样,哄着耿夫人。

耿夫人缓缓将手伸了出去,又急速地抽回手,道:“这...没有筷子啊。等明早让厨房热来吃好了。”

耿青莲望向阿满,细心如阿满早就准备了一双竹筷子,放在身上。但见耿夫人这一脸极不情愿的样子,她就不太想拿出来。

耿青莲又冲她使了个脸色,阿满才从怀中掏出用一方白色锦帕包好的筷子,递了过去,恭敬地说道:“耿夫人请用。”

阿满的小手白嫩圆润甚是可爱,让耿夫人无法拒绝掉这双筷子。她接过筷子,游移在包子上面,不知该牵哪一个吃。

耿青莲握住她的手,一把插中一个包子,送入她嘴中。

耿夫人抗拒地把头往后仰了仰,勉强吃了一小口。

她没嚼几下,囫囵个咽了下去。但肉汁的浓香在她唇齿间持续发酵,她转了转舌头,吞了下口水。自己又接连咬了几口,大嚼起来。

阿满倒了杯茶,递到耿夫人面前,道:“夫人请用。”

耿夫人又打量了阿满一遍,将茶接了过来。

“青莲,这个丫头,你从哪弄来的?”

耿青莲将阿满朝耿夫人面前推了推,说道:“她叫阿满,是京都有名的大厨,做得一手好菜。自孩儿回来后,吃什么也不香,连带着觉也睡不好。好不容易吃到阿满做的包子,我才觉得稍稍得了些慰藉。”

耿夫人疑惑地问道:“哦?还有这等事。可我怎么不知京都有个叫阿满的大师父。而且这姑娘如此年轻,也不像是久负盛名的样子。”

耿青莲坐到耿夫人旁边的椅子上,说道:“娘,孩儿一直以为您是最识货的,怎么今天也和那些老夫子一样以年龄论短长了。刚刚您也尝了阿满的手艺了,她是不是有真本事您还不知道啊。”

耿夫人显然对耿青莲这番恭维很是受用,她拍了拍耿青莲的大腿,道:“好好好,既然是你亲自挑选的人,那就让她来咱们府里做事吧。”

耿青莲拉住她的手,道:“娘亲,过几日我就要到漠北上任了,那比京都要艰苦得多,就更没有孩儿中意的饭食了,不如您就让她做我的贴身丫鬟,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可好。”

“娘倒是不反对,但你去漠北军营当差,带个丫鬟,不妥吧。”

耿青莲将头轻轻靠在耿夫人肩上,道:“娘亲,谁都知道我只是去做个挂名的督军,又无实权,现在天下太平,边界又无战事,我就只会在杏花村找间清静点的院子落脚罢了,谁还会管我带不带女眷什么的。”

“那夫君和不带我去呢?”顾茴不知何时走来,推门而入。

耿青莲见到顾茴,面色一冷,快速站起身来,以免耿夫人见到自己的难看的脸色。

“茴儿,来,到娘亲这里坐。”耿夫人亲切地招待顾茴,一面又佯装狠狠扭了耿青莲大腿一把,“你瞧瞧你,媳妇来了都不知道招呼人家坐下。”

顾茴全然不顾耿青莲对自己的冷漠,乖巧地甜笑着坐在耿青莲身旁,“娘,茴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夫君这些天都未归家。”耿丞相一直都未公开耿青莲失踪的消息,所以,即使顾茴心中早就猜到了几分,面上还是做出不知的样子。

耿夫人生怕顾茴追究,一边拉着耿青莲的手,一边拉着顾茴的手,生生将二人双手叠在一起,“男子汉嘛,志在四方,尤其青莲年纪还轻,难免贪玩了些。这几日我让他好好陪陪你哈。”

耿青莲僵硬地弯下腰,任凭耿夫人将他的手放在顾茴的。但他心中却极为厌恶自己碰到的这双冰冷的手。

说起来,顾茴与耿青莲算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但顾茴太过聪明,精明多疑,总是企图窥探耿青莲的一切,让他深恶痛绝。自他上了樱庭后,极少回家的原因一个是因为想要时时陪伴雨落,一个就是因为想要逃避顾茴。

娶她,是因为他对极为尊敬的父亲迫不得已的妥协,但这桩婚姻已是他与顾茴所有感情的极限了,他再也做不到对她留有一丝丝的温情。

顾茴面上与耿夫人谈笑彦彦,但耿青莲分明从她瞄向自己的余光里看到满满的得意。

不能让她先一步向母亲开口。这一念头疯狂在耿青莲心中滋长,他冒然打断两人的谈话,抽出手,对耿夫人道:“娘,此次漠北之行孩儿自有一番建功立业的心,若带着顾茴,就算不被其扰乱心智,也要落人话柄。孩儿与顾茴年纪都轻,不差这短短几年朝夕。”

耿夫人见耿青莲认真到阴沉的脸,顿了一顿,又望向顾茴丝毫未变的脸色,大概明白了耿青莲不喜顾茴的心,又拍了拍顾茴的手,说道:“茴儿啊,青莲这样是自私了些,可是的确立业为重,不能让人抓到把柄。就容了他一次吧,等他在朝廷里立住脚了,再接你回去,好吗?”

顾茴深情款款地望了一眼耿青莲,竟然出人意料地爽快地答应了。

顾茴与耿青莲服侍耿夫人入睡后,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门。

她望着一直紧紧跟在身后不声不响的阿满,眸子微眯,问道:“这就是你迟迟不归家的理由?”

耿青莲挡在阿满面前,淡淡说道:“有什么事,我们回屋再聊。”

顾茴冷笑一声,语带讽刺地说道:“是,我都夫君。”

走至房门前,耿青莲回身对阿满道:“你先留在门外。”

顾茴却将阿满重重一拉,拽进房门。“别介呀,反正早晚要成为一家人的,不如今晚就一起睡啊。”

耿青莲将阿满扶稳,面带愠色地对顾茴说道:“你瞎说什么呢!”

顾茴对耿青莲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欲将门关上。见他仍是不动分毫,顾茴贴在耿青莲耳边,缓缓道:“你不想让旁人看到我们吵架吧。”

耿青莲重重一抖袖子,迈进了屋子。

他将阿满带到凳子上坐下,将顾茴拉到一边,冷声说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顾茴一把拉下耿青莲狠狠箍住自己手臂的手,淡淡说道:”我不想做什么。身为你的妻子,我只是想知道夫君去了何处,和谁在一起罢了。”

耿青莲将双手在衣服上抹了抹,转向一边,不再去看顾茴,说道:“我不爱你,却娶了你,是我的错。我答应你不会再娶,你也不要干涉我的自由。若我们就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我答应你,会给予你充分的尊重。”

顾茴抬手整了整自己的发髻,而后她手一挽,拔出了束发的玉簪,将玉簪扔到地上。她抓起耿青莲的手,往自己身边拉来。耿青莲猝不及防,往前抢了一步,顾茴趁其重心不稳,一个挺身,将自己柔软的胸贴了上去。

耿青莲大骂一声:“有病!”转身走开。

顾茴心情大好地低低笑了起来,那声音及其尖锐凄厉,传进阿满耳中,吓得她一个激灵。

耿青莲倒了杯茶,递给阿满,温言安慰道:“没事,等会我带你去客房休息。”

顾茴走了出来,簪子又重新别到了她头上,她冲阿满挤出了个极为真诚的笑容,“好妹妹,不如我带你去休息。”

若不是亲耳听到她的狞笑,阿满差点以为刚刚发生的都是自己的错觉。

耿青莲警惕地拉起阿满,转头便出了门。

顾茴挑了下眉,若无其事将门关上,眼中一片冰冷,她心中狠狠地想:“既然你对我如此无情,我又何必对你多情呢?”

安顿好阿满后,耿维年也已回府,耿青莲立刻去找了他。

耿维年没有回卧房,连官服都没脱,就将自己关在书房。

耿青莲刚走到门外,就听到耿维年长吁短叹声。他收回了敲门的手,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耿维年见耿青莲又是深深一叹,坐下身边摇头边忧郁地说道:“荒唐,太荒唐了。”

耿青莲连忙,蹲在耿维年腿边,问道:“父亲,怎么了?”

耿维年重重一拍大腿,道:“鞠颂在福陵送给国君的美人行刺了国君,结果国君不但不处置她,还要把她纳入后宫。皇后娘娘更是离谱,居然在这个节骨眼提出大封后宫,除了将冯稚儿封为贵妃,还将负责宫中门禁的女官霓裳纳为贵妃,那个什么...”耿维年拍了拍自己脑袋,想了很久,才说道:“还有那什么,皇后娘娘宫中的那毁了半边脸的宫女也一并纳入后宫。你说,这荒不荒!”

闻言,耿青莲长叹一声,低喃道:“宫中又要起风波了。”

雨落回宫许久,辛流复才驾临紫云宫。他是一个人悄悄来的的,毫发无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被骗,心头一阵火起,她那颗悬着的心狠狠爆开,让她甚至没办法做出反应,只面无表情地僵在原地。

“你平安回来就好。”辛流复丝毫没理会雨落反常的行为,面带温柔的微笑,仿佛寻常人家迎接亲人回归时的口气说道。

雨落紧紧闭了下双眼,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只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

辛流复道:“我想新纳入位妃嫔。”

雨落抬眼冷漠地望了眼他,说道:“当初冯稚儿你说纳就纳,如今何苦找我商量。”

辛流复摆了摆手,“那不一样,我这次要纳的正是那个行刺我的美人。”

闻言,雨落彻底控制不住了,她疯了似地冲上前,低吼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辛流复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着皮,“不要那么生气嘛,你不一直都想我身边有个女人照顾我嘛,我喜欢她,我想让她留在我身边。”

雨落冷笑道:“你就那么想死吗?放那么多危险的女人到你身边来。”

辛流复放下剥好的橘子,又拿起一个没剥的剥了起来,气定神闲地说道:“越是危险越是迷人不是吗?你那么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惜以身涉险。那么就该明白我的感受,不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的确会死的。”

“那霓裳姐姐呢?她为你命也舍得,你就不喜欢她吗?”

“我当然喜欢她,可没这次的那么喜欢。”

雨落一把打翻桌上的果盘,辛流复剥橘子的动作一滞,将剥了一半的橘子放到桌上,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男人三妻四妾固然正常,何况是君主呢。”

雨落跪坐到他面前,一字一顿地道:“我不允许。”

辛流复抬眸望向雨落,道:“莫不是你怪我迁怒于你宫中的那个小宫女,毁了她的脸?你放心,我也会纳了她,让她在宫中享清福。”

“你是不是以为所有女人都想着嫁进宫!”雨落怒不可遏地说道。

辛流复拿起一瓣橘子放入口中,对雨落说道:“不如我们就看看,你那个小宫女是选择一辈子嫁不出去,守在穷酸的父母身边,终老一生,还是风风光光地入宫受封。”

雨落阖起双眸,哑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宫?”

辛流复道:“你想走,我不留。”

雨落诧异地望向辛流复,说道:“你当真放我彻底出宫?”

辛流复道:“为了你,我努力去做个像样的国君,这样使我比以前更觉得压抑,而且你也不开心。你的身份被太多人知晓,一旦被人利用,会对我非常不利。让你回到樱庭,才能发挥你真正的实力。我已以皇后的名义颁发大封后宫的诏书,鞠颂妹妹的身份你已经用了太久,该做回辛雨落了。”他眼神迷离了一下,似乎想道什么恶心的东西,轻蔑地一笑,说道:“我一想到鞠颂那个疯妹妹就感到恶心,你不用这个身份正好。”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太小,情爱这东西向来就没有公平之说,是不能勉强的。所以,也希望你尊重为兄的选择,不要因为我感情上的事与我闹别扭。你不是提议女子参加科举吗?我决定明年就正式施行。到时候就看你能不能重新考到我身边了。在这之前,你就回到樱庭。国师屡屡算出襄都那边有变数,你替我去看看。“

话说到此,雨落的确没立场再说太多,她恭恭敬敬地对辛流复行了一个大礼,叩首说道:”还望兄长在我考回来前多多保重身体,要善待霓裳姐姐和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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