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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血日初现(1 / 1)

以雅自与王水安会合后,便将动弹不得的贾崇塞进一口大箱子内,与王水安一同赴了任。

百里春雪和吴牧很快便循着卷宗找到了这些年被贾崇发往外乡的名单。但难就难在人虽找到了,却没有一人肯袒露贾崇的罪行。吴牧甚至将京官的身份露了出来,都无济于事。以雅也因此事得不到解决而耽搁再襄都。

“以雅,国师府,丞相府,连我爹那里我也都派人捎了信,可是于诺她一直没有消息。你还是别操心我的事了,亲自去一趟京都看看吧。”王水安每日正午都会趁着衙司们午休的空挡,偷偷与以雅会面,商谈任上的事。毕竟以雅在冯稚儿手下办了十多年的事,对为官之道还是颇有心得的。

以雅倒了杯茶递给王水安,“瞧你这满头的汗,你是堂堂府尹,不是那拿人的衙司,成天总往外跑什么啊。”

王水安将官帽拿下放到桌上,接过茶杯坐了下来,”唉,其实我也真没有什么好跑的。这里民风淳朴,没有需要官府插手的地方。可是若我安安稳稳地坐在大堂上,百姓们就会一窝蜂似地涌来,追问我贾青天的下落。我实在头疼得紧。“说到这,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以雅轻柔地将他的手换下,说道:”哪有这样揉的,你也不怕将头戳得更疼了。“

以雅的手很软,冰冰凉凉的,袖管中飘出的若有若无的暗香,让王水安舒服得有了困意,他不禁打了个哈欠。

“你一会就在我屋中睡上片刻吧,这阵子你劳身劳神的,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以雅对王水安道。

王水安用力地睁了睁双眼,温声道:”我还不困。躺下了又好起不来了。“

以雅望着王水安长叹了一口气,“在我印象里你只比小雨点大两岁,可总是你在照顾着大家,打点一切。你难道一点也不会觉得累吗?”

王水安笑着冲以雅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累的,我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跟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相处也很愉快啊。”

以雅定定地望着王水安几秒,而后笑着点了点头,嗔笑道:“你果然是个呆子。“

王水安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头一皱,对以雅说道:“你能不能算出于诺和耿兄的下落?”

以雅为难地说道:“法子我倒是会,可我还从未试着占不过。况且我也不知道小雨点和耿青莲具体的生辰八字。”

王水安一拍大腿,懊恼地说道:“哎呀,我知道耿兄的生辰。怎么没一早就请你算算。”

以雅将桌上的茶杯放回原位,道:“此事怕是更为棘手。否则国师早就如此做了。”

王水安道:“国师可能并不准确知道耿兄的生辰。”

以雅疑惑地问道:“他们不是关系很好吗?”

王水安道:“这你有所不知,在皇室还有官场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除非两家订了娃娃亲,否则孩子的生辰八字只有自己亲生父亲能确切晓得,连孩儿的娘亲都不能知晓。”

以雅问道:“那稳婆也知道啊。”

“不是的。”王水安神情悲苦地低下了头,“当初我大哥就是我娘接生的。皇室与官员家接生的都是受过训练的年轻女子。然后,她们就会被纳为妾室,除了为正室接生,便再也不得踏出所居院落。而我,不过是我爹酒后荒唐的结果,我一出生就寄养在另一位姨娘那里,从未见过我亲娘。几年前她去了,我早上得知的消息,晚上她就被草草埋葬,连发丧也没有。”

以雅站起身,使劲捏了捏他的肩头,心中却想,当今国君的生辰八字又我再谁的手里呢。

王水安将头往以雅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上歪了歪,继续说道:“我与耿兄脾性极为相投,本来约好了要结为异姓兄弟,互相报了生辰八字,谁知那之后发生了太多事,一直都没得偿所愿。

以雅冲王水安安慰地笑了笑,”你今晚再来我这,我施法看看。“

百里春雪特制了一座玄铁牢笼,将贾崇囚在其中。以雅吩咐他要日夜看守,他索性将一大堆工具也搬到了笼子旁。吴牧一直将被贾崇流放的外乡人统统暂时收押于当地大牢,并未带回襄都,怕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他偶尔会来看看贾崇的情况,顺便捎点吃食给百里春雪。

一听稳而快的脚步,百里春雪便认出是吴牧。他将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拢到一边,腾出地方好放酒菜。

吴牧笑盈盈地将东西搁在桌上,步好碗筷,抬眼看着呼呼大睡的贾崇,他谨慎地盯了一会,对吴牧道:”这老贼头没什么动静吧。“

百里春雪叨起一口菜填入口中,道:”他再怎么厉害也是血肉之躯,能硬得过我的机关?“

吴牧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将两人酒杯中满上酒,道:“春雪的机关的确厉害,让我着实开了不少眼界啊。以前只知刻苦习武,饱读经书。现在才知这种实用精巧的东西,才最是可靠。”

百里春雪摸了摸桌角的家伙什,道:“习武读书还是有用的。不过...”他挠了挠脸,“服务的对象的出了偏差。”

“愿闻其详。”吴牧目光灼灼地看向百里春雪。

百里春雪抬头朗笑了几声,对吴牧道:“世道尚且太平,这些东西多说无益。”说罢,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吴牧自是明白几分,但他也没有多说,而是也拿起酒杯饮了下去。

突然,他感觉贾崇的呼吸有了变化,他向笼中撇去,却未见异常。随机将目光收回,对百里春雪道:“一直把他这样囚着也不是个事。以雅姑娘没有交代你别的事吗?”

百里春雪放下碗筷,眉毛高高挑起,紧抿着唇,缓缓摇了摇头。

“你难道没主动问问?”

百里春雪托腮,缓缓道:“没问。”

吴牧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道:“看到你就想起了以前的我。我也曾喜欢过一个姑娘,他与以雅姑娘一样,有不逊于男子的刚毅和能耐。她明明在我身边很多年,可是我一直放不下身段,总是对她冷冰冰的。最后她就嫁给了别人。我与她彻底不再相交了。”、

百里春雪点了点头,又痴痴地摇了摇头,道:“还是有不同的。以雅压根就没正眼瞧过我。她心中没有男女之情。”

“那她对水安...”

“她只是喜欢光明善良的存在。说实话,王水安那样放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人,他怎会真的放在心上。”

吴牧轻笑了一声,道:“你看事果然透彻。”

百里春雪惨白地一笑,“我就当你这是夸奖。坦白说,王水安这人不让人讨厌。”他沉吟了片刻,用手边的一块破布,三折五折地做成一只兔子模样,他将它放在手心,拿给吴牧看,道:“看到了吗?王水安就好比是只兔子,虽比寻常兔子多了些脑子,可还是单纯得要命。而我虽不至于在大事上犯浑,可我是吃肉的,这辈子都做不了兔子。”他哼笑一声,将双手扶到脑后,“以雅就喜欢那些芝兰玉树,纯净可爱,柔柔弱弱的存在。我倒能装一装,可装九了,我估计我就会被憋死。”

吴牧又将两人酒杯满上,倒酒声在这空旷的地牢里显得尤为空灵。他问道:“为何将这老贼囚在如此偏远的地窖终,若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支援不及啊。”

百里春雪望了望阴暗的地窖,无所谓地一耸肩,答道:“以雅怀疑这邪乎的老头与新近的逐日宗有关。你来襄都的日子浅,还不知道,半年前从空尧国来了批修道之人,正是传播逐日宗的。别说他们还挺像回事,而且也信奉天女,便不知不觉地渗入到襄都当地的信仰中了。”他活动了下脖子,“再说这里僻静得很,也很适合我摆弄机关。“

“我将这里发生的事禀报给国师了,可久久不见回信。你说这帮受迫害的人为何就是不愿站出来检举贾崇呢?”吴牧道。

百里春雪用手抚着嘴唇,道:“贾崇还算不上地头蛇。也许是他邪乎的功法使他如此令人畏惧吧。”

吴牧若有所思地一点头,对百里春雪道:“若我们也小施法术,将贾崇归为妖邪,是不是就可以将他处理掉了。”

百里春雪指了指吴牧又拍了拍自己,道:”主意是好的,可是咱俩连带王水安都不会术法,以雅她又绝不可能弄虚作假,实施不了啊。“

吴牧定定地盯着百里春雪,道:”春雪,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能把机关做得这么出神入化的人。“

百里春雪干笑了几声,道:”吴大哥,我现在是樱庭的人,我得服从以雅指挥啊。“

吴牧小口地抿着酒,道:”我又没要你瞒着她。”

百里春雪拿起酒杯轻轻撞了一下吴牧的,“吴大哥果然是老江湖,小弟领教了。”

吴牧吃过饭后,便留在这,与百里春雪一起等着以雅。以雅每天傍晚都会送来一些吃食。

因与以雅晚上有约,王水安提前回了府衙,沐浴熏香,特意换了件爽利的衣服。好不容易挨到夕阳西斜,他终于叩响了以雅的房门。反复敲了几遍,皆是无人应门。他才想以雅定是去看贾崇的情况了,便失望地往回走。正在这时,一声焦急地呼喊声传来:“王大人~王大人不好了,有人一头撞死在府衙的柱子上!”

王水安赶忙应道:“快带我去看看!”

果然在府衙门口趴着一具尸体头破血流,粘稠的脑浆就着鲜红的血从伤口处不断往外冒。王水安极力克制作呕的冲动,命令衙司将人抬下去。

他环顾了一圈纷纷退得老远的百姓,心中不禁起疑,为何围观人群要这么忌讳这个死者。他走到百姓面前,双掌立起抬到胸前,招呼了几下,示意百姓不要乱。他说道:“襄都久未出人命案件,出了这事本官也很惊讶和心痛。人命大过天,本官定会全力查明事情原委,昭告大家。大家不要慌,都散了吧,去忙吧。”他故意将话说得很慢,观察着百姓们得反应。果然他发现年纪偏大得百姓都偷偷将合掌,嘴里念念有词,仿佛是拜着什么。他心中有了计较,对衙司道:“清空现场,请仵作来验尸。”

以雅来到地牢,见吴牧也在,对他微一颔首,又转头对百里春雪道:“看来你已经饱餐一顿了。”

百里春雪接下以雅拿来的饭盒,揭开盖子,从其中取出一块他最爱吃的桂花糕,含在嘴里,道:“好东西还怕多。”

以雅走至关贾崇的牢笼前,问道:“他还是不曾醒来?”

百里春雪答道:“不曾。”

以雅又问吴牧道:“吴大人以为如何?”

吴牧走到以雅身边,说道:“贾崇只是我们现阶段找到的一个线索,无论他是真睡还是假睡,套不出更有利的线索,就没有意义了。”

“宫中有两种秘药,皆是先帝所制。忘忧散和真心丹。“以雅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是我答应过师兄再也不对人用毒,我真想撬开这老头的嘴一股脑将真心丹全灌下去。“

吴牧道:“敢问以雅姑娘,手头现可有真心丹?”

以雅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交到吴牧手中,“一颗为道真言,两颗为说别话,三颗为呜呼哉。这些天吴大人跑内跑外地忙着,我又没有别的可赠,这真心丹就送给大人了,”她望了眼囚笼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道:”望大人好生利用。“说罢,她对百里春雪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我明日再来看你。“便转身离开了,她还急着与王水安相会呢。

待以雅走后,百里春雪从胸口掏出火折子吹了吹,又多点了几盏烛火,对吴牧说道:”你也看到了,她与我向来无话可说。“

吴牧拍了拍百里春雪的肩膀,拿起以雅的荷包在手中晃了晃,对百里春雪道:”春雪,今晚你想怎么玩,我都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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