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初云,锦画便急了,忙道:“不行,朕不会同意的。”
国师大人轻笑出声,伸手揉着她的脑袋,动作颇为享受,“别急,是微臣说笑了。陛下如此重视初云郡主,微臣怎么敢让她去联姻。”
大昭的皇室宗亲还是有不少适龄女子的,自然不会让初云郡主去。
而且,以初云郡主的个性……
国师大人见她一副着急的模样,便抱着哄着她,大手覆在她的背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你在乎的,我都会替你守着。”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有今日,的的确确是容枢的庇佑。她温顺的倚在他的怀里,哪里有平日的娇气。
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
“容枢,谢谢你。”谢谢你在我的身边,让我不再害怕。
国师大人亲了亲她的发顶,脸上是求欢的温情和笑意。真乖啊,知道他的好就够了。
乖乖待在他的身边,什么都不用管。
“就这样?”国师大人挑了挑眉。只是口头上说一句谢谢。
锦画又不傻,自然知道这容枢话语中的含义,简直是满满的求欢。没有以往的嫌弃,锦画踮起脚就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轻柔的吻在下巴处落下,却让他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国师大人享受此刻的温存,大掌扣住她的脑袋,让她的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
“初云是朕最亲近的人,朕想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管能不能替她找到一个好夫婿,她都希望她不再为楚恒远烦恼。
国师大人听言,心情倒有些不悦了,他低头抚着她的脸,拇指在她小巧的下巴处摩挲,一双黑眸紧紧的凝视着她,仿佛是要将她吸进去,“最亲近的……那我呢?”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
锦画呆愣,看着他这副“如果我听到不喜欢的答案就不放过你”的眼神,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他……锦画咬着唇不知道怎么说?
“乖,我要听。”他将唇覆到她的耳畔,用一种极为温柔的声音诱哄道。
锦画不由得神色紧绷,声音软糯道:“朕……朕忘了。”
她真的忘了。
国师大人拥着怀中娇软的身躯,喃喃道:“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很快。
锦画听得一头雾水,呆呆的倚在他的怀里不敢动,“嗯。”她也想记起来,自己当初喜欢他的那种感觉。
既然已经做到最后一步,将自己的身子都给了他,那她……应该是很喜欢吧。锦画眉眼染笑,双臂环着他的窄腰暗暗想着。
***
大昭国素来与西衡国来往密切,联姻之事亦是常见。
见到西衡使者的时候,锦画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西衡使者还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俊雅男子,这一身得体的雪色锦袍衬得此人如芝兰玉树,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容枢此人素爱白袍,她从未见过有人比他更为适合的,可是这个男子与容枢相较,竟然毫不逊色。
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度,锦画看得赏心悦目。
“这西衡国的男子都长得像使者你这么俊吗?”这话没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
在场的官员皆为一愣。
楚相更是右手一颤,杯中的酒都差点撒了。莫不是此番看上这西衡使者了吧?真是不让人省心的陛下,有国师大人就够了呀。
西衡使者微微含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更为勾人。早前他就听闻,这大昭的曦元帝娇纵不羁,若不是有那国师辅佐,只怕这大昭早已被弄的乌烟瘴气。
可是今日一眼,这分明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少女,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这样的女子,哪里会适合这皇位?
不过……这曦元帝已继位快两年了,竟仍保持着份少女的纯真,只怕……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吧。
目光落至曦元帝右下座的白袍男子,白玉面具遮面虽然让人看不清神色,但是执着酒杯的手指却是指腹隐隐泛白。
唇畔的笑意更甚。
这倒是有趣。
今日盛宴锦画十分尽兴,这西衡的使者不似别的官员那般迂腐,谈吐不凡,让锦画听着颇有兴趣。
对于西衡国,她虽然没有过深的了解,但是听闻西衡国民风开放,一些习俗极为有趣,她很是向往。
关在皇宫里太久了,觉得哪里都比这里好。
夜宴之后,便将这西衡使者安排在鸿鸣阁,那处特为别国使者准备。
锦画偶然听得一阵箫声,便按捺不住走出了寝殿。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枝上积压着厚厚的白雪,好似轻羽,锦画看着寒梅间立着的白衣男子,一阵恍惚。
锦画皱了皱眉头,微微垂下眼帘,这画面,好像有些熟悉……是容枢吗?
“参见陛下。”男子从容的走到她的身前,恭敬的行礼。
锦画回神,看着这西衡使者微微颔首,“不必多礼。”似是想到了什么,继而道,“朕还不知使者名字呢。”
“在下姓顾,双名屿之。”
顾屿之,倒是个好名字。锦画心中暗暗念着,见此人一直看着自己,便有一种浑身发麻的感觉,遂问道:“你……你看着朕作甚?”
后者听言微微一笑,谦和道:“有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锦画素来喜欢直爽的性子,便道:“有话直说,不必拘束。”
顾屿之含笑看着眼前的女子,“在下看陛下神色异样,可否伸手让在下瞧瞧?”
锦画听得一头雾水。
“在下略懂医术。”
锦画稀里糊涂的将手伸了过去,片刻之后,锦画看着他微皱的眉头,心中有些不妙,问道:“朕……没事吧?”
她的身子素来不错,饮食起居全是由灵犀把关着,想来是不会有异常的。可是看他这副模样,不像是骗她吧。
再说这厮也没有理由欺骗她吧。锦画暗暗蹙眉。
顾屿之敛起笑意,正欲开口,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
“陛下真有雅兴,这么晚出来赏梅。”
听着这清冷悦耳的声音,锦画身子一颤,然后才淡定道:“国师你不也是如此吗?”
国师大人抬头看着红梅下的白衣男子,如墨的眸子骤然一紧,缓缓吐出一句话:“西衡使者的箫声倒是不错。”
顾屿之淡淡撩唇,行礼之后遂道:“雪夜红梅,便按捺不住,可是扰了国师的美梦了?”
国师大人毫不顾忌的执起锦画的手,将那软弱软弱无骨的小手纳入掌心,“小猫儿淘气跑了出来,便出来寻寻……”他看着眼前的男子,继续道,“没有猫儿,可是无法安睡。”
早就听闻这曦元帝与国师的关系不一般,如今看来,果真是此言非虚。顾屿之从容淡然,拱了拱手,“不打扰国师您寻猫了,在下略有困意,先行告退了。”
见这顾屿之三言两语便走了,锦画心里可是痒痒的,方才他的话可还未说话呢。
自己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见眼前的少女心不在焉,国师大人眸色一沉,语气却是温柔的,“若是陛下喜欢,微臣可以去学。”他伸手覆上她的脸。
锦画听言一愣,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而后却是哭笑不得。心想着这厮不会是以为自己看上那西衡使者了吧。
“朕没别的意思。”
听着这般娇娇弱弱的语气,国师大人的心都软了,薄唇一勾,道:“微臣自然是知道陛下无意。”
虽然他不喜欢他的小猫儿看别的男子,但是他也知这只是纯粹的欣赏,别无他意。
心里头不舒服,却是真的。
“对了。”锦画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瞧着容枢,“方才那顾屿之说朕身子有些异样,可是这几日御医都说一切如常,怎么会……”话未说话,锦画却觉着这容枢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怎……怎么了?”她清楚的感受到脑袋上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国师大人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熟稔的揉着她的发顶。
见她不语,锦画心中的疑虑更大,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倒不信他会害自己,毕竟她有感觉,这容枢对自己绝对不会有谋逆之心。
可是这种被瞒着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纤白的手指自额头留恋至脸颊,清冷的话语宛若碎玉,“你身子并无异样,只不过……体内有蛊。”
蛊?
锦画愣愣看着容枢,“那这蛊……”
“不会伤身子,只不过会忘记一些事情,还有就是爱睡觉。”他轻笑着,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锦画还是觉得有些恍惚,若真的只有这样,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可以解吗?”既然听起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蛊,那解起来应该不会很费劲吧。
国师大人没有回答,只是顺势将她揽进怀里,“既然顾屿之可以看出你身子有异样,想必也有解蛊之法。”
锦画心头一喜,露出脑袋问道:“是吗?”
这双明眸漂亮到让他移不开视线,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嗯。”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放心,顾屿之不会很狗血的喜欢上我们陛下哒==。不是所有人的口味都和国师大人一样哒
话说这个名字有没有一种耳熟的赶脚o(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