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自定远侯府出来,便直接去了唐府,在院子中找到了喝的酩酊大醉的唐修书。
唐修书见她来了,酒醒了一半,扶起自己身旁倒着的椅子,和煦的唤宋灵枢过来坐。
好似那个在御前被骂的狗血淋头,被幽禁于府中的并不是他。
“你怎的还有心情喝酒?”
宋灵枢想起灵月颓靡的样子,见他如此不争气,颇有些怨言,又不好发作,只得这么不轻不重问了一句。
“我为何要坏了心情?”唐修书不解的看着她,但也明白宋灵枢话中所指,嗤笑道。
“我等了这么久,不就是盼的这一天吗?若是陛下让旁人尚公主,待陛下去后,她依旧会以权势逼迫我。可如今提亲的是梁帝,此去千里迢迢,她回不来了。”
宋灵枢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能无情到这样的地步,就算是灵月公主逼迫于他,可公主待他极为真心的。
宋灵枢没有立场去指责他,只是将灵月的信递了出去,“这是她给你……”
宋灵枢话音未落,唐修书已然接了过去,然后将信撕了个粉碎。
“笼子里的金丝雀能对将他关起来的人有真心吗?宋灵枢,不是所有人都是你。”
宋灵枢明白了他话中所指,顿时羞红了脸,然而她还未发作,唐修书又开了口:
“太子殿下待你,与她待我不同,你动心是应当的,太子殿下不像陛下,河间王也不像陛下,灵月公主么?呵——”
“是最像陛下的!”
宋灵枢只当他是喝醉了,皱起了眉头,“这样大不敬的话,你还是少说为好!”
宋灵枢坐到他身旁,叹了口气,“你也别恼我,我不过给她递个信罢了,你们的事我不会掺和。”
“只是今日见到她,我难免起了些恻隐之心,她那样骄傲一个人,何时颓靡成这样?”
宋灵枢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他,企图从他脸上找到点异样的神色,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唐修书淡漠的可怕。
宋灵枢与他聊了很多,从两人幼时的糗事,到对未来的期望。
唐修书快活极了,他盘算的清楚,只要灵月刚走出长安,他便和陛下请辞。
然后四海为家,他要走过很多地方,皆是山水,无拘无束,只是不会踏进梁国一步。
宋灵枢在他的怂恿下,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些醉了。
听见他这番话,忍不住的嘲笑他:
“你怎会如此惧怕她?我瞧着公主不是个难相处的,最多跋扈了一点罢了。”
“你那是不知者不畏!”唐修书摆了摆手,又灌了一大口酒,“那女人有多丧心病狂,你若是知道她在背后都做了什么,便不会奇怪她身边的那些宫人怎会如此惧怕她……”
唐修书说着说着才察觉到宋灵枢已经醉倒过去,唐修书踉踉跄跄扯下自己的外衣便给她披上,自嘲的笑了笑。
“曾经我倒是想过,若是我要了你,陛下定会让我给你一个交代,那时你不肯接受太子,倒是个好法子,如此那兄妹也拿你我二人没有办法。”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却想拿你做棋子,你若是知晓后会不会恨我?”
“我也是和那疯女人待的时间太长了,你别放在心上就是,我看太子殿下待你不错,你的福气在后头……”
“难的你还没有糊涂。”
唐修书正自己神神叨叨碎碎念,一个冰冷的声音已然从门后冷冷的打断他。
裴钰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他,走过来便将宋灵枢打横抱起就要走。
见着小姑娘披着唐修书的外衣,停下步子别有所思的看着唐修书。
唐修书立马感觉到了空气传来的杀气,无辜的怂了怂肩,满脸写着不是我我没有别乱讲。
裴钰冷哼了一声,警告道:
“收起你那些心思,不然孤不介意送你份大礼。”
唐修书听着他这语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酒醒了个彻底,忙不迭的应道:
“不敢当不敢当!”
裴钰不在理会他,抱着宋灵枢便往外走,宋灵枢这会儿难受的紧,贴着他的胸膛,乖巧的像只小猫。
裴钰将她抱上马车,生怕她不老实,会从马车的软榻上掉下来,便将她枕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的护着她。
美人醉酒微醺的模样,裴钰哪里舍得放她回丞相府,直接将人带回了东宫。
醉酒的宋灵枢黏人的紧,抱着裴钰任谁劝也不肯撒手,秦桑想让她放手,如此才好给她净身。
宋灵枢反倒委屈了起来,嘟着嘴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秦桑,软软糯糯的回道:
“你们都欺负我……”
秦桑哭笑不得,“奴婢哪敢欺负您啊……”
“你就有!你欺负我,让林氏也欺负我!”
秦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裴钰心里却明明白白,宋灵枢这是醉的厉害,只以为自己还是淮南王妃,将他认作那淮南王,正借着酒疯委屈着呢。
裴钰眸子一沉,只好对着秦桑摆了摆手:
“你先下去,这儿自然有孤在。”
秦桑鬼使神差的退了出来,半响才想起来,殿下在那儿顶什么用,难不曾亲自给宋姑娘净身?
秦桑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给吓到了,立刻又想回去,但她已经出来了,又生怕回去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只得作罢。
如今赐婚的旨意已经昭告天下,宋姑娘迟早是要嫁给殿下的,这样想着,秦桑心中的负罪感便消减了很多。
在暗处守着的暗卫面面相觑,刚才在宫外,殿下明明能将宋姑娘送回丞相府的,却将人带了回来。
原来他们殿下好这一口?
啧啧啧……
真是伤风败俗啊!
裴钰将宋灵枢扒了个干净,给她仔仔细细的净身。
他知道她一向爱干净,她的喜好他都记得清楚。
宋灵枢却不老实的一直动弹着,直到他将人她从水中捞起来将水擦干,给她换了一身寝衣。
小姑娘的肌肤滑如凝脂,身上若有似无的冷香让他渐渐有些心猿意马。
裴钰将她放在榻上,便压了上去,身下也一点一点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