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蓉不知道人家是不怕她搞事才放她进来的,只看自己轻松就混进去了,不由大喜,当下又福了福,笑道:“谢谢王爷。”
因周芙蓉是跟着王爷进来的,门上人也不敢拦,所以周芙蓉便顺利地进了来。
当下周芙蓉跟着赵垚走,赵垚皱眉,道:“王妃不在这边,你走错方向了。”
周芙蓉忙道:“妾身不太认识路,王爷能带个路吗?”
这是周芙蓉想跟赵垚多呆一会,看看能不能勾引到赵垚呢。
赵垚倒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要真是木槿的朋友,赵垚自然会带路的,但这个周氏,他根本没听过,想来肯定只是跟木槿认识,来攀附的,而不是什么朋友,因为木槿的朋友,他都是认识的,既然不是朋友,那现在还有事的他,自然就不会浪费这个时间带她了,于是当下便叫来两人,道:“送这位周夫人去王妃那儿。”
周芙蓉一看赵垚竟是要撇下她离开,这就不是她的本意了,但她又不好拒绝,于是当下只能跟着两人往前走,但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借口要上茅厕,开溜了。
这会儿甩掉了两人,周芙蓉便随便抓了个人,问道:“王爷在哪儿?”怕人不认识她不带路,于是便道:“我是王妃的朋友,找王爷有点事。”
果然那人一开始不打算带路,及至听到后面一句,想着对方既然能进门,那应该不是什么陌生人,于是便将周芙蓉带到了赵垚办公的地方。
赵垚这会儿正在跟派出去打听当年杀害德昭县主凶手消息的亲卫统领韩杨说话,道:“最近还是没消息吗?”
亲卫统领韩杨道:“这次查了点情况出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线索。”
“哦?是吗?你说说看。”赵垚听说有情况了,不由精神一振,道。
“属下调查了当年道上的人,看看可有什么线索,然后就发现,有个头目叫王大军的职业杀手组织,在德昭县主出事后不久从京城消失了,不知道跟这事有没有关系。”韩杨道。
韩杨表示,据他调查,这个叫王大军的人,当年是绿林道上的狠手,手下有一帮人手,而这伙人,十六年前不知什么原因,全部从京城消失了,当时知道这群人的人都猜测他们是不是在搞什么事出事了,丢了命,韩杨目前还没查到人,也不知道对方是死了还是离开了。
赵垚道:“不管是不是跟当年的事有关,先把他们找到,查一下再说,要是没有关系,再继续找线索。”
“是。”韩杨抱拳道。
两人正说着,就听门外响起小厮的声音,道:“王爷,一个叫周氏的女子求见,说是找您有点事。”
周氏?赵垚不由皱眉,暗道怎么又有个周氏?
让人将人放进来后,看着那个熟悉的女人,这才知道还是先前那个女人,当下不由皱眉,道:“你不是去找王妃吗?怎么没去找王妃,却找到了我这儿?”
周芙蓉这会儿便故作哀伤地看着赵垚,道:“其实妾身来找王妃,是想让王妃帮妾身,从您三叔府上出来的。妾身跟您堂哥,并不是自愿的……倒是那会儿在周家村的时候,见过王爷,当时就被王爷的风采所倾倒,因为倾慕王爷,所以便找到了京城来,想跟随王爷,哪怕为奴为婢,妾身也是愿意的,哪知道阴差阳错之下,竟成了您堂哥的姬妾,妾身心中实在是难过……”
说到后来,周芙蓉看着赵垚,眼里露出了恋慕的痴恋模样。
周芙蓉倒不是那等傻鸟,一上来就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表白,那肯定不行,毕竟她现在是赵三爷的姬妾,身为另一个男人的姬妾,却对赵垚含情脉脉地表白,那岂不是要被赵垚当成水性杨花的女子了?就算没被当成水性杨花的女子,也要当成疯子了,毕竟哪有做着一个人的姬妾,却又勾搭另一个人的道理。
所以当下就故意这样说,一副自己在火坑中的样子,这样再说喜欢赵垚的话,就不会显的突兀了,还能引起赵垚的同情,在她想来,一个美人这样可怜,全心爱慕着自己,等着自己去解救,一般男人只怕就会热血上涌,肯定会帮忙的了,天知道她在周家村的时候,根本没见过赵垚,何来倾慕之说,就算那会儿听说临江郡王喜欢周木槿,嫉妒不已,也想有这样一个达官贵人喜欢自己,但那纯粹是冲着赵垚的钱势去的,可不是看上了赵垚之类。
但她哪知道赵垚可不是一般人,人家再怎么是无权无势的闲散宗室,但好歹是见过无数美人的王爷好不好?虽然在先王妃过世后遭了些罪,但好歹自小是在富贵窝中长大的,当年先王妃还没过世时,他已经有十三岁了,初通人事了,那时就有不少美貌宫女朝他投怀送抱,漂亮的不知道有多少,那些女人他都没看上,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再者,她的长相又没木槿好看,装的再可怜,也引不起赵垚的热血上涌啊,所以这会儿听了周芙蓉的话,赵垚只觉得挺恶心的,想着这都是什么人啊,说是木槿的朋友,却背着她干这种事?天下间有这样的朋友吗?当下自是觉得恶心。
再说了,他又不是那种没女人的酸秀才意淫出来的话本小说里的男主角,看有女人背着自己现在的女人,朝自己抛媚眼,也不论脏的臭的,就笑纳了,他可是真心喜欢木槿,且也只喜欢她一个人,对别的女人没兴趣的人,所以这会儿看了周芙蓉的表演,当下就面沉如水,冷冷地道:“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扔出去,再告诉门上,以后不许这女人进门。另外,跟我三叔家的三堂哥说一下,让他看好自己的女人,别到处勾三搭四!”
赵垚这话一出,正在表演含情脉脉的周芙蓉顿时脸色就雪白的了。
她真是从未想过赵垚不喜欢她就算了,赶走她就算了,竟然还打算将她勾搭他的事跟赵三爷说,这怎么可以呢?这不是要害死她吗?要知道,她可是存着勾引不到赵垚,就继续当赵三爷姬妾、拿赵三爷当备胎的想法,这要被赵垚捅到了赵三爷跟前,知道自己背着他给他戴绿帽子,勾搭赵垚,那还有自己的活路吗?所以这时一听赵垚这样说,自是吓的脸色雪白了。
“不不不,王爷求求您,放了妾身一条生路吧,妾身只是喜欢王爷,并未有任何对不住王爷的地方啊,王爷为何这样不给妾身生路。……”周芙蓉哭喊着道。
她实在不理解赵垚怎么会是这么样个反应。
按她想的,就算赵垚对她没兴趣,但对一个钦慕自己的女子,肯定不会没有好脸色的,当然更不会将这事捅到外面去,这样一来呢,自己跟赵垚表白就只有利益没有风险了要是表白能得到回应,那她就是飞升了;要是表白没得到回应,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这样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她自然会试一试,看看自己能不能赚到了。
哪知道赵垚会这样不按理出牌呢,不要她就算了,还说要把她勾引他的事捅到赵三爷那儿去,将她的后路都断了,要知道表白不成功之后是会有损失的,她说什么也不会冒这个险啊,要不然她傻啊,所以这会儿看是这样的发展,周芙蓉便傻了眼了,哭喊起来了,不管怎么说,就算得不到赵垚的回应,最起码,也要打消掉赵垚想将她勾引他的事捅到赵三爷那边的打算。
可是赵垚怎么会按她的想法行事呢,要是会按她的想法行事,她这会儿该得手了才是,所以这会儿就算哭着喊着求饶,也没能让赵垚改变主意,当下便被两边如狼似虎的男仆架了出去,扔进了马车里,一路来到赵垚三叔家,将周芙蓉的行为如此这样一说,便走人了。
周芙蓉看着脸色铁青的赵三爷,还有虽然没笑出声,但眼里含笑,显然幸灾乐祸的赵三奶奶,不由喊起冤来,当下便哭喊道:“妾身没有做那样的事,是临江王爷诬陷妾身的。”
到这会儿,只能这样说了,要不然她可是会被赵三爷丢出去的,到时还能不能继续找个贵人当妾,继续在村里风光得意,那就难说了,一想到自己先前在村里风光得意,现在要不能继续风光了,甚至要被人嘲笑了,周芙蓉就受不了,所以便这样卖力地诬陷起赵垚来要是赵垚知道她这会儿的表现,估计要笑了,想着亏她先前还说嫁给赵三爷不是自愿的,钦慕他呢,原来就是这样不自愿的,是这样钦慕的。
赵三奶奶看了眼脸色难看的赵三爷,笑道:“临江王爷是什么人,无缘无故的诬陷你干什么?”
她知道周芙蓉跟临江王妃有矛盾,所以她去求见临江王妃被人拒之门外,拒之门外后,周芙蓉竟然没泄气,还一直在王府外徘徊,她还以为周芙蓉不死心,是打算等临江王妃哪天出门去求得原谅,好攀上这个大靠山呢,哪知道还是她单纯了,人家根本没打算攀临江王妃,是想撬临江王妃的墙角,攀上临江王爷呢,也真是胆大包天啊,自己身为赵三爷的妾室,还敢去勾引别的男人,难道她不怕被打死或沉塘吗?
也亏的临江王爷还顾及着丈夫的脸面,所以只是找来了他们,将周芙蓉的行径说了下,没在外面大庭广众地说,不过就算这样,丈夫的脸色也已经很难看了,也是了,哪个男人能受的了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呢?
周芙蓉看赵三奶奶这样说,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下,然后马上便找到了借口,道:“因为妾身跟临江王妃有矛盾,临江王爷那样宠爱王妃,想帮她报复妾身,所以诬陷妾身也是很正常的了。”
“王府那么多人看见你勾引王爷,说你说了一通不喜欢三爷,不是自愿的,钦慕临江王爷的话,他们都是诬陷你的?”赵三奶奶好笑地道。
“他们都是临江王爷的下人,自然会帮着主子说的。”这一点,周芙蓉倒是好圆。
赵三奶奶听她这样狡辩,看起来还真是挺有理有据的,当下看向赵三爷,道:“三爷怎么说?”
周芙蓉看赵三奶奶被她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了,便想着自己这应该是狡辩成功了,应该没事了,当下不由窃喜,结果转头看向赵三爷,却见赵三爷脸色还是难看的,当下不由收了那份窃喜,暗道这是怎么了,赵三爷怎么还是这样一副模样?
当下赵三爷淡淡地道:“堂弟要真因你跟她王妃有矛盾,想报复你,只要跟我说一句,我就会把你打发了,毕竟我不可能为了个姬妾得罪这个王爷堂弟的,这样一来,他还用得着设计诬陷你?你是不是觉得他没脑子?再说了,就算真是他诬陷的你,是为了报复你跟他王妃有矛盾,那这样一来,你觉得我还会留着跟临江王爷有矛盾的你,为了你,将来跟一个王爷关系疏远?所以你狡辩有什么用呢?”
赵三奶奶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这会儿听丈夫这样一说,不由拍掌道:“可不是这个道理?”
暗道看来这个周芙蓉,是要被丈夫赶走了,虽然走了一个周芙蓉,将来未必没有李芙蓉,张芙蓉,但是,能看着这些讨人厌的姬妾下场凄惨,那也能让人心情很好了,所以赵三奶奶哪会不高兴呢?
赵三奶奶没想到,周芙蓉自然也没想到,她要早知道只要自己惹的临江王爷不高兴了,赵三爷这样害怕跟自己的堂弟疏远,会将自己打发走,她说什么也不会这样说的,那还不如承认了是自己勾引临江王爷呢,最起码不会得罪临江王爷,现在好了,她不但会被打发走,来日她诬陷临江王爷的话要是传到了临江王爷耳中,要是临江王爷是个小气的,搞不好还要找自己的麻烦呢,一想到这些,周芙蓉既担心临江王爷找她的麻烦,又恐惧被赵三爷赶出府的日子,脸色不由灰败了起来,委顿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