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系列的说明和证明,朱成算是和朱儁相认了。>八>一中文>网 w≦w﹤w≦.≤8<1zw.
朱儁果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在看到自己当年的汉白玉佩之后,就认下了朱成这个侄儿,在得知其家中变故后,毅然将他带回家中安置,并给他相当于少爷的地位和权力。
“皓儿,这位便是你二叔家(朱成父亲行二,大伯早几年就挂掉了)的儿子朱成,也算是你的堂兄。以后他就要在家里住,你要当成兄长好好亲近!”朱儁把他的长子朱皓叫了过来,对这个五岁的小屁孩吩咐道。
“小弟见过兄长!”朱皓还有点怕生,只是在父亲的鼓励下,上前拱手行礼。
“朱皓弟弟是吧?以后我们多亲近亲近!”朱成也是客气的回了一礼,微笑着说道。
“晚饭很快就准备,之前和为叔说说,汜水镇暴民是什么情况?”在客套了一番之后,朱儁把朱成叫到了书房,边走边对他说道。
“固如所愿!”朱成行了一礼,在来到书房后,待朱儁坐下后,这才坐在了他的面前,当然不是那种普通的坐,而是传统的正坐。坐下来之后,这才把自己经历的事情说了出来。
到底是来自未来,他的词汇量可比这年头的人多了不少。只是不少词汇都未必适合用,于是只能精简一下才能说。饶是这样,在大量文学作品熏陶下的他,也把当时的情况如同小说一样叙述了出来,听得朱儁连连点头。
“呵呵,没想到贤侄的文采还不错,可有举孝廉?”朱儁不是傻子自然能从这番话里面看出朱成有点学问,于是也不由得问了句。
“小侄尚且年幼,或未入得大人的眼界。”朱成拱了拱手,苦笑着回道。
东汉的用人方法是孝廉制度,当然还有征辟制度作为辅助。一般情况下,都是地方县令每年推举一批所谓的‘孝廉’,经过核实后,孝廉会前往雒阳担任郎官,以便‘观大臣之能’,之后根据品第结果任命为各种官员。
比如朱儁,他就是因为被下邳太守徐珪举孝廉,才正式走上了仕途的。
由于每年推荐名额有限,所以要被地方官垂青,要么就得和地方官打好关系,要么就是得有名士推荐。说到底就是师尊不断的向亲朋好友推荐自己的弟子,名士的朋友大多也是名士,互相推荐一下说不得名声甚至可以直达朝廷,说不得可以绕开孝廉,直接征辟。
比如如今官拜黄门郎的荀攸,直接就绕开了孝廉,被何进征辟为官。
早年朱儁也被征辟为官,不过直至被举孝廉才走上仕途的坦途。这个时代征辟官有点类似走后门才进入政府的存在。没有被举过孝廉的官员,总归是被大部分的官员看不起,毕竟别人是真正经历过公务员考试,考核合格才当的官。
后来饶是曹操已经是丞相,都要想办法帮助自己的儿子曹丕举孝廉;更别说孙吴的皇帝孙权,也走过举孝廉的路子,哪怕当时已经是天下大乱。反而是刘备没走过,或者说卢植的推荐名额有限吧?不过别人走的是皇亲的路线,走不走孝廉其实没什么意义!
“为叔手里还有名额,以贤侄在汜水镇的表现,入朝为郎官应该不成问题!”朱儁想了想,决定把今年他手里的名额给朱成。
朱儁本来担任交州刺史,也算是一省省长,到了雒阳之后担任谏议大夫,只能算是一个部门的小官。还不如人家荀攸,有点名气直接就上去了。
不过京官和地方官本来就不同,再加上交州如今还是蛮荒之地,除了后来的士燮看准机会割据一方外,这年头谁会想去那种穷乡僻野?哪怕当省长都不愿意!
京官也有京官的好处,以朱儁的身份,每年都有一个推荐的名额。朱儁是个实干型人才,只有才华得到他认可,而且真正符合孝廉身份的人,才能得到他的推举。别人走了不少的人情,他都不为所动,从光和元年开始至今,六年的时间他几乎都没有推荐一个孝廉。
也因为这样,他在这里当了六年的谏议大夫而得不到升迁,饶是这样他也不改初衷。不过看得出来,他或许打算为了朱成,破个例,毕竟人非圣贤,难免还是有点私心的。
“侄儿在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这年头虽然还不是兵荒马乱,却也是各地暴民迭起。更有山越和羌人犯上作乱,北方更听说有匈奴人和鲜卑人,甚至乌桓人屡屡作乱。
此时此刻,正是我辈大汉男儿,手执三尺兵锋,在战场上获取军功封候拜将之时,侄儿不肖,却也打算拼上一拼!”朱成直接表态,不愿意举孝廉,而想要从军。
废话!如今都已经是快十一月了,还有三个月就是黄巾起义,到时候朱儁都要成为讨伐黄巾之乱的主力部队统帅,趁着这个机会自己不去混军功,当个文官熬履历要熬到什么时候?!
黄巾起义之后没多久,汉灵帝就会挂掉,到时候随着董卓入京,整个关东会逐渐进入割据阶段。自己若是要投靠别人也就罢了,若打算自立岂能不先把底子打好?再说就算不考虑这些,当官谁不想更进一步?
或为进一步表决心,朱成更是把李鸿章的一诗给背了出来: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风高百尺楼。
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
定将捷足随途骥,那有闲情逐野鸥?
笑指芦沟桥畔月,有人从此到瀛洲。
频年伏枥向红尘,悔煞驹光二十春。
马是出群休恋栈,燕辞故垒更图新。
遍交海内知名士,去访京师有道人。
藉此可求文益友,胡为悒郁老吾身。
这年头玩的还是乐府诗和赋,如诗词这种文体还没有崛起,七言诗倒也已经有,不过极少。不过这不妨碍朱儁从这诗歌里面,听出朱成的决心,不由一叹。
东汉末年军方势力已经没落,军人的权力和地位已经屈居于文人之下。这是盛世的必然,也是盛世的悲哀。毕竟当军人的地位开始屈居于文人之下,这也意味着这个朝代开始从繁荣走向衰败。
说真的,朱儁并不希望朱成从军的道路,他就是从军过来的,知道其中的辛苦,否则他也不会安心在雒阳当一个文官。不过朱成既然已经下了决心,他也不好劝说什么。
“这诗可有名讳?”先不说朱成的决心,单纯这诗倒也算是佳作,朱儁故有此问。
“这诗名为《入都》!”朱成拱手回道。
“不愧是《入都》!”朱儁大笑,朱成刚进入雒阳,便写下这诗,倒也应景。
“可写下来给为叔?”朱儁随即询问道,其实隐晦的意思是交给他帮忙宣传。
“固如所愿也,不敢请耳!”朱成回道,随即就在朱儁为他准备的帛上写下了这诗。也多亏了朱成小时候被他父亲逼着练过毛笔字,而朱成也继承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和经验,否则的话一写字他就穿帮了。
用的是东汉文书常用的隶书,毕竟这年头楷书还没有流行起来。而朱成本身也不知道隶书、宋体、楷书之间的关系,勉强知道区分草书,却也不知道其具体分类。能用隶书写下这诗,还是因为这个身体的前任学的就是隶书。
“诗好!字也好!贤侄不出仕为郎官,倒是可惜了……”朱儁看着手里的帛书叹道。
“无论从政还是从军,不都是为大汉么?”朱成笑着反问道。
朱儁闻言,却是轻轻拍了拍额头。他来雒阳多年,却也是淡忘了昔日的初衷。其实年轻人都有一腔热血,都希望大汉能够兴盛强大。只是经历多了,棱角被磨平,如朱儁也没有了昔日的热血,甚至还懂得了不少钻营之道。不是说以前不懂,而是如今更加圆滑了。
久而久之,却似乎是忘记了初心,更有甚者说不得一心投入到升官财里面,大汉变得怎么样,已经是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那好,明天我就和同僚推荐贤侄,不管如何都不会让贤侄吃亏!”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帛书,朱儁向朱成承诺道。
“多谢叔父!”朱成得到朱儁的答复,顿时激动的说道。
“哈哈,既然是叔父,那岂能不帮自己侄儿?贤侄就安心在这里修养几天,叔父自然会给你带来好消息!”朱儁大笑。
“叔父,侄儿想跟在叔父身边,学点兵法韬略!”朱成顺势请求道。
“这个没问题,虽然朱某也非兵法大家,但到底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若是限制不嫌叔父知识低微,随时可以过来询问!”朱儁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下来。
刚好下人前来询问,晚饭已经做好了,是否要开饭?
朱儁也忙活了一天,也知道朱成劳累了一宿,于是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一起用了晚饭,安排了一个房间给朱成,就让他好好休息。
如此在朱儁府上盘桓了数天,这段时间朱儁却是和他的同僚不断炫耀朱成的这七言诗,同时时不时带着朱成拜访他们。其实这就是给朱成造势,任何人举孝廉都必须要经历这个过程,毕竟这年头通讯不达,不到处宣传谁知道你的存在?
这几天朱成每天都在应酬中度过,为了不露马脚也是小心应付,顿时也是身心疲惫。
好在朝廷终于针对汜水镇的情况给出答复,朱成功不可没,再加上朱儁推举,先是被举了孝廉,然后没有进入文官系统,而是去虎牢关担任一名队率,统御5o人。
朱儁到底只是京官里面的小官,能为朱成谋得这个职位已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