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双十年华,现就读于XX大学,是一名大二的学生。要说这莫小白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地方怕是只有她那锃光瓦亮的脑门和耳朵上架起的那酒瓶底厚的眼镜吧。人们常说愿意将刘海全部梳起露出脑门的不是绝世大美女便是勇气可嘉者,显然莫小白是后者。至于那副酒瓶底的眼镜则得益于莫小白的好学,这好学囊括很多,包括她整日泡在图书馆从文学看到心理学,再从建筑学看到人体结构学。二年的大学生活,别人享受爱情时她却沉溺在书海。
话说这日,莫小白同往日般下了课便钻进学校的图书馆,而后随手在图书七室的某一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仔细认真的阅读起来。
“葱在东亚国家以及各处华人地区中,常作为一种很普遍的香料调味品或蔬菜食用;在东方烹调中,充当重要的角色。华人习惯于在炒菜前将葱和姜切碎一起下油锅中炒至金黄(俗称之为“爆香”),尔后再将其他蔬菜下入锅中炒。在做汤面如清汤面或牛肉面时,在面条熟后可将切碎的葱末(也称葱花)撒在面上。日本料理中,比如味噌汤,碎葱也是不可或缺的。葱的栽培地遍及中国,最著名的是山东章丘,某些品种可以长到两米高,葱白长度一米左右,味甜质厚。山东小吃“煎饼卷大葱”使用的就是章丘葱。台湾地区则以宜兰县三星乡所产的三星葱为著称......”(三千1:百度的,可跳过不读。)
于是,莫小白便一个晚上沉迷在某某作者的《葱之说》中。
“这位同学,我们图书馆要闭馆了。”图书管理员阿姨看着这个还沉迷在手上图书的学生温柔的说道,她最喜欢这种爱好学习的孩子。
可是,当她看到莫小白把手上的那本《葱之说》放回书架时,脸色开始从温柔变得怪异起来,倒是多了一丝对莫小白的同情。
这本书在三年前买来到现在还未曾有人借阅过,莫不是这孩子脑子有什么问题才会把这本书也看的如此痴迷。
其实不怪这图书管理员阿姨,莫小白就是这样,只要是手上正在读的东西哪怕它只是个广告传单,她也会一字不落的全部读完,这就是传说中的强迫症。
“恩,我知道了,谢谢阿姨。”莫小白边把书放回书架边背着自己那个15块钱在夜市地摊上买的帆布包朝图书馆门外走去。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从图书馆到宿舍大概还需要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莫小白抬手扶了下已经滑落至鼻梁底的酒瓶底眼镜,抬头看着前方零星几点亮起的路灯快速的朝宿舍方向移动。
“嘭......”一声响亮的撞击声。
“哎呦!”莫小白倏地捂住脑门,好疼啊,怎没注意这里什么时候长出一棵树啊!
只见莫小白一只手捂着脑门,一只手在地上摸索着,倒霉催的眼睛被撞掉了,这将近一千度的近视没有眼镜跟瞎子有区别吗?摸索许久没有结果,莫小白将帆布包往地上一扔,“看着”眼前隐约的树影怒道:“破树”
一阵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好似在反驳“你才是破人”
听着这沙沙树声莫小白更加气愤,抬脚便朝树身踢去,可是没有眼镜加上夜色暗黑,莫小白一脚踢空身体不自主的向后倾倒,而旁边却是学校的荷花池,如果是白天的话可以看到上面竖着的牌子上写着“水深,勿嬉戏”五个大字。
“嘭......”这是莫小白落水的声音。
“呜......救命,我不会游泳。”莫小白如同落进水中的旱鸭子,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可是夜深人静哪里有来救她的人。
“下辈子老娘肯定保护好眼睛不让它近视”这是莫小白在昏迷前所想。
第二日,XX大学出了一条爆炸性消息,莫小白同学因承受不了学习压力跳湖轻生,湖边还静静的放着她的帆布包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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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浮山上山风袭袭,偶尔会有一两声狼叫响起。此时正值春日好风光,山间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山顶有一颗松树,听时常来山上采药的人说这颗树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但是这些年来不论你何时来这山顶,总能看到那棵松树郁郁葱葱的模样,仿佛时间对它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此时,这颗松树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丝嫩绿色,那颜色给这单调的山顶增添许多生机。近了看你便会发现那抹嫩绿来源于一棵刚破土而出的小葱。
莫小白从遥远绵长的黑暗中慢慢苏醒,看着眼前的风景有一刻的慌神,她没有死,可是为什么她会在野外醒来呢?满心疑问的她正准备起来,却发现自己好像控制不了四肢,不,不光四肢她连脑袋都动不了,她感觉此时自己像被定在十字架上般,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看到东西,对了,她的眼睛为什么不戴眼镜也可以看得清楚呢?
“有人吗?”她试着喊一声却发现除了山风的呜呜声再没有其他声音,这里着实静的可怕。
“我现在是怎么了?”莫小白满心疑惑着,而后虚弱的意识陷入昏迷之中。
太阳升起又落下,这样往复循环多次,松树下的那棵小葱才又渐渐从昏睡中苏醒过来。这一次莫小白显然比上一次镇定许多,她想了很多种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在转动自己大脑思考的过程中,她唯有的一种解答便是自己穿越了,或者说重生了,但比较悲催的是这一生她好像不是人类,而是变成了植物,也许她和身旁的松树一般也是一棵树也不一定。
“哎,果然是恶有恶报吗?我不过是想踢一下撞我的那棵树,却不想现在自己变成了一棵树。”莫小白此时心内暗中埋怨着。
此时太阳渐渐西斜,莫小白站在山顶欣赏着美丽的夕阳,心内很是满足。可是没过不久太阳便渐渐落下,莫小白才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夜晚的思浮山显得有些恐怖,除了偶尔有几声诡异的鸟叫,一切静的很可怕,对于莫小白这种胆子比较小的人来说,确实是在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松树,你能说话吗?”莫小白实在害怕极了,便同身旁的松树聊起了天。
可是那松树虽然看起来年龄很大的样子,却没有任何能与莫小白沟通的能力。
“莫不是种族不同?”莫小白看着旁边立定的松树疑惑的说道。
“呼呼......”一阵山风袭来,松树沙沙声一片。
“有人吗?”莫小白更加害怕的喊道,却听不到丝毫的回应。
莫小白就这样在害怕恐慌中度过了自己第一个在思浮山上的夜晚,第二日当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的时候,莫小白感动的差点痛哭流涕。
“布谷......”一声清脆的鸟叫从松树上传来,莫小白努力的抬头朝书上望去,果然看到记忆中熟识的布谷鸟。
“布谷,你会说话吗?”莫小白努力的朝那只鸟喊去,然而那鸟却好似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般继续“布谷,布谷”的叫着。
“哎,我这一生实在是太倒霉了。”莫小白撇撇她那不存在的嘴叹息道。
春去秋来,莫小白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有时她甚至连眼睛也睁不开,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在哪。
“我是怎么了,要死了吗?”想起这一生这么短暂的时光,莫小白痛苦出声:“老天爷,你太狠了,我莫小白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不就是想踢一棵树吗?可是我也没踢到啊,还把自己踢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咚......”一声闪电从空中传来。
莫小白忙吓得闭上嘴巴,这老天果真是很小气。
一场秋雨落下,莫小白感觉身体越来越冷,她不能这么快就挂了,那样也太可怜了些,她在心里不断的这样提醒自己。可是渐渐的,她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次数越来越少。直至有一次她再醒来看到眼前一片白雪皑皑才发现原来冬天已经来了。后来,她再次陷入了昏迷,这一次,那嫩绿色却已经完全被白色掩埋。
莫小白感觉时间仿佛过去几个世纪这般久,而后陷入深度昏迷的她终是在下一年的又一个春天醒了过来,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只要自己坚持便可以安然度过整个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