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银时的动作好慢啊……”我靠在定春身上,.在太阳一点点上升到正中央的时候,终于从某处炸开了某个响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人群的喧闹。我根本不需要仔细辨别那些声音就知道,这是某个家伙闹出的开场。
某位家伙穿着白色外衣,其中衣边有蓝色水云纹,腰间别着木刀,摇摇晃晃的站在房屋顶端,头顶着太阳,一头银发略显刺眼。
虽然我在他身后的位置,但是这不妨碍我猜测银时看着下面街道里那些围聚过来的人群时的样子。
嗯,虽然我和这家伙相处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但是这家伙此刻的模样一定和往常无异,睁着一双死鱼眼,显得无精打采,一只手挖着鼻孔,然后吐出十分不耐烦的懒散腔调。
“……要准备了,定春!”我有点紧张地拍了拍定春,同时跟着定春尽可能的朝前跑,在一个遮蔽人视线的拐角,我迅速代替了骑在定春身上的银时,然后跟他兵分两路,吸引着追来的人群朝着另外的方向跑走。
我披着银时的外套,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而迅速转过头,全身趴在定春身上防止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丢脸的被甩出去。
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人群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之后,我和定春这边也配合着慢下来,等确定离银时所说的地方比较远之后,我拍拍定春,然后扭过头看向那些在歌舞伎町照顾过我的人。“早上好啊,大家。啊,这个时候该说是中午了吧?”
“——诶?!!!”众人的惊讶从声音就知道。
声音当中有不少询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也有不少人在小声议论着什么,不意外的话应该是说我这边临阵倒戈?嘿,反正和我没多大关系。
不过那些声音我统统都丢到一边,只是抓紧银时丢到我头上的外套,认真地看着那些人。“虽然说阿金是很不错,不过……现在也应该就此为止了吧。”不去理会那些人的疑惑,我朝前踏出脚步。“虽然我是完全不清楚为什么大家会遗忘到这种地步啦,但就算是周一才看的语文书,也不会周二就忘记了。再说啦,和那家伙有过这么久相处的大家,更不可能把某个中途混进来的家伙当做自己相互信赖的伙伴就这么去排斥那家伙吧?我这个半途插队的家伙为什么会没有被阿金给洗洗脑子的原因我虽然也想知道……”
——不,.
不知道,我才不知道。
——再逃避也没有用,从某个时机开始,就发现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
“——诶,那些事情先不提,专注现在的故事。”我朝着露出疑惑的人们伸出手指,“好好给我想想!究竟是谁整天吊儿郎当走在这条街道,究竟是哪个混蛋在路边随便遇到个流浪汉就把人拉到酒馆,究竟是哪个混蛋整天赚不到几分钱还天天拖欠房租,究竟是哪个混蛋!每天笑嘻嘻的在这条街道上穿梭,每次嘴巴又狠又毒,却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伸出援手!那种混家伙的颜色!难道是那种随便镀了层金就能夸口自己是金色的家伙吗?!”
我是不太会讲话的人啦,也没有那种自己的话能打动人心的自信啦,但是就算是我,也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
我撩了撩挡住视线头发,冲着沉默的人群露出有些恶劣的笑容。“想不起来的家伙……要去尝尝看此世全部之恶的洗礼吗?”
“噗,哈哈哈哈!!诶诶,真棒啊master!!这种一瞬间露出来的恶意简直是对我最佳的赞美!”在我身后终于现身的恶魔高声大笑着,原本和某个少年相同的身影迅速扭曲成了一只直立行走的野兽。
身后咕噜噜冒出来黑色的气泡,所有人都吓得四散逃开。然后,从这之中的声音,传来了呼叫某个银发笨蛋的声音。
“唔哦哦银时你女朋友疯啦!!”
“下次不要再喊我喝酒了混蛋银时,我老婆说要和我离婚啦!!”
“银时快把上次欠的账交给我啊!!”
声音杂乱却让人觉得莫名有点想笑,不管此时的某只的话,正和我所知道的歌舞伎町的日常景象一模一样。“不过话说那个madao刚刚喊了一句什么来着?”我盯着那位纸箱战士,扭头问那只头缠着红色头巾,腰部以下也用红色布裹起来,身上有黑色花纹不断扭动,长相完全就是黑了的士郎的恶魔。
“诶?为什么要问我啦,我才不要说,这种说出来一定会被揍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说啦。”安利笑嘻嘻地摊摊手,“要是master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回去了哦,这里的空气不适合我生存啦,啊啊,这种阴天呆在家才对啊。”恢复成人形态的恶魔背对着我挥挥手,毫不留恋的消失了。
与此同时,在某处的地方突然发出轰的一声爆炸。
在跑到那个地方和呆在原地这两个选项中挣扎了一会,我还是选择了前者,跑过去便正好看到银时把金时的机械脑袋斩断下来,抱着他走向某座大楼楼顶的身影。
没有其他时间犹豫,我敏感的察觉到这只卷毛脑袋估计是在想做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于是赶紧跟着跑上顶楼。“唔噢别做傻事啊银时!!”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喊出这句话,终于成功的让那位准备自我了断的笨蛋停顿下来。
可恶,都这个时候了,那只白毛究竟跑哪里去溜达了啊?!
不过现在也只能把archer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我急匆匆的跑上前,用足了力气挥了这家伙一巴掌。“别做蠢事啊笨蛋,这个时候不应该把这种镀金脑袋当球踢吗?我认识的坂田银时不就该是那种把别人气得半死自己却悠哉过日子的可恶家伙么?”
“……在你这家伙眼里阿银有这么差劲吗?!”银时愣了一下,迅速反驳起来。“哼,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吧,整天惨兮兮连自己都顾不上还想插手别人的事情的,这是哪里来的笨蛋?长得完全看不出本身居然这么衰的脸孔,居然还好意思对阿银说那些?”他激动地和我争论着,把金时的脑袋用腰带牢牢绑住,然后丢到一边。
“这是乱丢,绝对是在乱丢垃圾啊!”我指着一边死命挣扎的金时,狠狠跺脚。
银时把头一扭,“那只是在处理废弃物之前先排解一下心里的不满而已,阿银可是好公民……”
他这句话的尾音还没消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赤红之枪就将已经挣扎到顶楼天台边缘的金时击个粉碎,同时在歌舞伎町另一处也爆发出一声爆炸。
虽然银时瞪着那个枪半天说不出话来,但是我到底还是认识这只赤色之枪的。只不过比起我所知道的这柄枪的用法,这只突然飞驰而来,破坏了金时的赤色之枪,更像是被射出的一只弓箭。
我和银时相互看了看对方,又同时扭头看着已经碎成渣,而赤红之枪也逐渐沙化的那堆看不清原来模样的碎片,都非常有默契的转身,一刻不停地快步走下楼,跑回了万事屋的小房间里。
“那个,绝对是猩猩看我太辛苦了给的那什么吧,不是说主角都是有优待的么,所以努力的阿银获得了帮助啦。”不知为何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银时对我这么说。
我窝在沙发里望着房间里的银时,歪头想了想,确定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只有archer。不过这件事也没法对银时说啦,感觉说出来也不会相信的样子。于是我干脆赞同了他的话。“虽然不太清楚你说的猩猩是谁,但是你说的一定没错啦,一定是努力的你得到了天上百八神明的认同……哈哈哈哈……”说到最后我没法再看这家伙的眼睛,扭头颇为心虚的干笑起来。
“对了,都这个时候了。”我瞧了瞧时间,算计了会从银时这里回到我家需要的时间。“嗯,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至于阿妙小姐她们的记忆,这个就靠银时你自己努力就可以,我相信一定没问题。至于我的话,我现在不回家的话会导致我天黑前都回不去的。”我说着站起身,而缩在被窝里的银时也跟着站起来。
“需要心地善良的阿银送吗?”他变回原来那幅睁着死鱼眼,略显无精打采的模样看着我问道。
虽然说有人送是很不错,但如果算计的时间稍微出现偏差的话,送我的银时说不定也会变成那些野兽的攻击对象。……果然还是拒绝吧。
我摇摇头回绝他。“虽然很谢谢银时你的提议,不过我这边也有我的理由啦。所以很抱歉,还是让我一个人回家得好。”
说出这样的话的我,也不知道是今天被神明眷顾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居然在太阳即将消失的最后一刻走进了家门。
心情放松下来的我,脱下鞋子在玄关做了个深呼吸,正准备喊安利这家伙的时候,却看到某个不可能出现在我家的身影,背对着我握着黑白双刀。
“archer?!”高声喊出他名字的我,此刻的心情不知道应该把它形容成惊讶,还是早有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