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秘籍不是别的,自然便是当初从那江湖豪客崔平手上夺来的那本《踏雪无痕》,薛慕当时看不懂书上所记载的东西,便单独放在了一边,久而久之竟差点别遗忘在角落当中。虽然这本功法并不出众,对于那些成功突破虚境能够御剑千里的的绝世剑客来讲甚至不足一哂,但对于现阶段的薛慕来讲却总是聊甚于无。
翻开书本第一页却发现此书并不是一本复印之本,纸上墨迹龙飞凤舞,甚至还有好几处涂抹之处,看样子竟似是一部原始的趣÷阁记手札。薛慕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仔细读来。
此书乃是天元帝国初期时代一位叫宁中成的剑侠在自己晚年所著,书中记载“踏雪无痕”身法共分三重境界,第一重境界是他在自己十五岁悟出的,取名“凌波秋雁”,顾名思义如秋雁凌波,一纵即逝,凭此身法更是夜盗千家,声名狼藉,书中更是沾沾自喜的讲到他三进三出天元帝宫犹如无人之境,最后盗取了数件宫廷御宝才就此作罢。薛慕心道:“十五岁便如此厉害了,崔平那家伙只怕连这位前辈的第一重境界都还没有达到吧!”
至于第二重境界乃是他二十五岁才觉悟出的道理,其时他已是名扬天下的游侠,驾一头白雕驰骋于名山大川,恣意逍遥,美名其曰:醉仙游。直到他三十岁的时候第三重境界终于大圆满,身法之快“飘若惊鸿,踏雪无痕”天下似再无人能出其右。
薛慕本以为这书上记载的东西就到此为止,岂料往后一翻却还有好几页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余三十而入先天,终知天下之大,江湖之小。三十年碌碌,游戏人间,实为生平之憾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痴活三十五载终略有小成,至道境,始习剑术。读到此处,薛慕却是惊骇万分,以宁中成三十岁才突破先天的这等资质,无论在哪个宗门都是垫底的人物甚至终其一生也有可能无法突破至道境,但谁能想到他在突破先天境界后却只用了短短五年便又突破到了道境。这等资质却又堪称妖孽,寻遍各个门派只怕也只有天绝峰的青玄,栖霞山的饶石这等怪胎才能与其比肩了。
段落到此,这位剑客便没有再用过多的字语去阐述自己的经历。接下来所记载的却是他在先天之境时所修炼的一套练气之法,正是靠着这部功法他成功地的突破到了道境。初时薛慕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回头再看一眼,没错这便是先天之境的练气法门“长生经”,这功法名字貌似也不是很赖。薛慕此刻的心情简直是无语名状的,这真的是缺什么来什么,老天似乎也太眷顾着他了吧,谁能想得到这部看似十分普通的武学秘籍后面竟会记载着先天之境的修炼法门,想到此,不由得一阵开怀大笑,“崔平,以后见着你,我倒要好好感谢你一番!”
“既然你们不愿意教我功法,那我便学学这长生经了”,再往下读,长生经总共分为九重,每一重恰好对应先天境界的一个小境界。按照书中记载,修炼者第一步便是要感应到身边天地灵气中的一丝木属性灵气,与其建立共鸣纳入气海丹田,久而久之,修炼者气血旺盛如海,精力也似用之不竭,修炼至大圆满虽不能达到真正的长生,但却是能让人拥有比其他人更为长久的寿元,十年,二十年,一甲子,更甚至是一纪元。
薛慕眼下到没有考虑那么多的问题,他现在就如一个落魄的穷苦书生,费劲千辛万苦之后下才得到一本来之不易的圣人文章,那心情是何等的快哉。
薛慕逐行逐行去研读,一个个熟悉而又别扭的字眼相继跳入眼中,还没怎么去用心记忆却发现那些字眼却像是很早很早以前便镌刻在自己的脑海之后,竟是不会吹灰之力便能记下。“这是什么情况?”薛慕倒有些疑惑了起来,什么时候自己的记忆这么好了,难道是这本书是自己以前看过的,所以说看一遍便将以前藏在自己脑海之中的东西给回忆了起,是的,一定是这样!他尽量的说服自己,不至于心中疑惑重重,影响看书的进度。
时间缓缓而逝,薛慕终于将这部长生经从头到尾一个字也不落下的看了一遍,正准备检测一下自己是否全都记住了的时候,这本破烂的秘笈却好像突然被扔入了火炉,蓝色的火焰“腾”的一下冒起的老高,差点便将薛慕头发烧着了。薛慕吓得一跳,赶紧扔掉在地上,“奇了怪了,怎么会突然着火呢?”赶紧跺脚去灭火,却不想这火却是出奇的顽强,任凭薛慕怎样踩践,依旧是旺盛的烧着,终于在薛慕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化作一团灰烬,连一张残存的纸屑都不曾留下。
“我的个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薛慕简直无法想象这火焰来的这么突然,结束的也这么迅速,只可惜了这本记载着这“踏雪无痕”轻功身法和“长生经”的秘籍就此焚为灰烬。叹了口气,也不再细想其中原因,将“踏雪无痕”的武功心法和那“长生经”的修炼心法默默地背诵了一遍,还好他“记忆力远超常人”竟是一字不落的十分流畅的背了下来。
寻来纸趣÷阁,欲趁自己脑海中所记忆的内容还十分清晰赶紧默写誊记一本副本,以便日后稍有遗忘时还能即时翻阅。挥趣÷阁而写,初时倒也流利万分,不多时便将“踏雪无痕”的内容全部书写了出来。翻开一页新纸,写罢“长生经”三字正欲再往下写时,心中却是莫名的慌了,这第一句的内容竟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持趣÷阁的手一动不动,脑子里此刻却如同一团浆糊,越是用心去想,那些残存的东西越模糊,到最后竟是连一道残影也没有。
又思索了许久,仍是没有丝毫头绪,薛慕不由长叹一声,扔掉了手中毛趣÷阁,使劲挠头,“我一定能记起来的!”之后,静下心来再默默的去回想刚才书上所见到的文字。说也奇怪,此刻脑中突然清明无比,那些刚才忘掉的文章内容竟是清清楚楚的又浮现了出来。“哈哈哈,我就说我一定能想起来的”,想到此一阵大笑,心中开怀不已,又从头到尾的背诵了好几遍,确定自己已经牢牢将“长生经”背了下来才将趣÷阁拿了起来来。
“这一下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薛慕心中如是想到。就在欲挥趣÷阁的一瞬间,他又是呆了,这一次心中的震撼可要比刚才一次强烈的多了,刚刚明明已经背的滚瓜乱熟,怎么一提趣÷阁又忘的个一刚二净。“不对,这肯定有不对的地方!”薛慕把趣÷阁一扔,再一回想,那“长生经”的内容立马又呈现在脑海中。“奇怪了?”拿起趣÷阁准备再次默写,却发现脑子凡是有关“长生经”的东西又是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等扔掉趣÷阁再次回想时,那些东西却又好似从没忘记过。
如此反复了几次,薛慕心中渐渐有所明悟,难道是那本书有问题!对自己的记忆力他还是有所自知之明,当初背诵那本《门规》可也是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刚才那“长生经”自己明明只看了一遍便能全部背下来,更甚至是自己刚一看完那书最后一个字,整本书便十分突然的自我燃烧了起来,想想这事本就透露出一股诡异。可笑自己当时没有丝毫察觉,还当是自己记性超凡。
“也罢,既不让我写那我不写也罢”,薛慕苦笑一声,收起纸趣÷阁,寻思道:“写这本秘籍的那位宁中成前辈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能我让我提趣÷阁间立马忘掉关于‘长生经’的一切东西,当真是不可思议,不过他为什么不愿意我将‘长生经’默写下来,难道是怕我私自传给别人,还是说这部‘长生经’功法非同小可,不可轻易示人。”
“非同小可,不可轻易示人。”薛慕又仔细地回味了自己的这句话,竟是十分赞同这个观点,“难怪我刚看完经书,秘籍便自我焚灭了,这样说来,这世上知道这‘长生经’的功法”的除了那位宁前辈,便只有我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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