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一个绝世剑客,甚至是天下第一的剑客,这是一条漫长的道路,古往今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前赴后继,但是站在最顶峰的总是寥寥无几,高处不胜寒。
就当薛慕满怀憧憬之时,薛铁匠却泼下了一盆冷水:不许学剑,更不要妄谈成为什么天下第一剑客。薛慕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薛铁匠也从不解释。尽管薛慕努力争取了好几次,但薛铁匠的态度依旧是那么坚决,不行就是不行,你就是磨破了嘴皮子都没用。
今年的十月初十,在世人眼中这绝对是个激动人心的日子,因为这一天里天绝峰将会派遣弟子下山收徒,多少人渴望着这一天的到来,或为自己,或为子女后辈。
薛慕是失落的,天绝峰挑选弟子的场面虽然无比热闹,但那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了,就在那一天里薛铁匠带着一百个不情愿的薛慕进山采药去了,一去就是十天,回来之时,天绝峰的收徒盛事早已结束。薛慕尽量去平复自己的心情,但后来听小伙伴们说起虎娃那小子不知是不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冒冒失失的跟着一群小练家子登上了天阶,不曾想竟然也闯关成功,成为了天绝峰的弟子,心中还是微微泛起波澜,自语道,:“日后再见到虎娃这小子怕是再打不过他了。”
晃眼过去了三年时间,薛慕已是一个身强体健的半大小伙子了,抡起大铁锤虎虎生风,一点也不亚于薛铁匠。原来俊美白皙的面庞也黝黑了许多,尽管如此,村里的姑娘们却也常常驻足观看。
这几年里,薛铁匠教会了薛慕如何打造锄头、菜刀,指点技巧之余,也会抽空出去转转,有时一天,有时两三天。薛慕问起,薛铁匠却从不讲。渐渐地,薛慕也不再问了,但他总觉得父亲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隆冬,天外下起了大雪。薛铁匠又离开了家,本来讲好三天后就回来了,但到了第四天也不见人影。薛慕有些着急,又过了一天还是不见父亲回来,他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决定出去找找。薛铁匠走的时候并没告诉薛慕具体去哪儿,只说去南边一趟。南边,什么地方,有多远,薛慕有点迷茫?
天黑时,正准备关掉店铺,忽然一个白衣人闯了进来。薛慕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却以欺身上来,一手捂住薛慕的的嘴巴,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威胁道:“不准喊,要不然立马杀了你。”薛慕着实吓了一大跳,只得点头,眼睛眨来眨去,心想自己又撞上哪一档子倒霉事了。只听屋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有人说道:“大哥,崔平这小子跑的倒挺快,眨眼间便不见人了。”另一人回答道:“他跑不了多远,中了我一记‘摧心掌’他就算号称‘踏雪无痕’,也终将变成一具死尸。”
“那是自然,这小子自己做死,我们‘黑白双雄’看中的东西,他竟然也敢来插上一手,不过他的实力也委实不弱,若不是大哥在此,单凭我一人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薛慕听得清楚,余光看向那白衣人崔平,只见他年纪并不是很大挺多只比自己大上个五六岁,模样也甚是英气,只是此刻脸色苍白不已,额头上大汗淋漓。崔平见薛慕好不怕事,此刻还敢偷看自己,心中好不气恼,眼睛一瞪,冒着冷光的匕首往薛慕脖子上搭去。薛慕大骇,只觉脖子上一阵疼痛,丝丝寒气已侵入肌肤当中。
屋子中一片死寂,只听得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待到外面也是一片安静的时候,崔平才松了口气,松开了架在薛慕脖子上的匕首。薛慕心中的石头也是落在了地上,这条小命差点就丢掉了。心中刚刚想到此处,却不想白衣人冷不丁一掌打在他后背之上,一阵剧痛传来,身体已飞了出去。
“哎哟!”薛慕痛叫一声,口中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挣扎着爬了起来,指着白衣人道:“你……”崔平咳嗽了一声,冷冷说道:“要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去做,刚才我打你的那一掌乃是我的独门秘技‘玄阴掌’,普天之下除了我之外无人可解。”薛慕刚想冲上去厮打,只觉一阵阴冷寒气遍布四肢,麻木的不得了。
“你要我做什么?”
崔平见薛慕如此镇定心中也是诧异不已,说道:“刚才外面那两人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现在受了伤需要疗伤,出行更是不方便,你有纸趣÷阁吗?”
“有。”
“那好,你且寻来,我写几味草药,你去镇上药铺给我买来。”
薛慕犹豫了会,说道:“现在天都黑了,药铺肯定关门了。”崔平冷冷一笑,“关没关门我不管,你若买不回来药,我活不成,你只怕也要去阴间跟我作伴儿。”
薛慕万分无奈,只得按照崔平的吩咐去做。到了镇上夜色已是更浓,敲了好几家药铺的门都没人理睬,好不容易才有一家开门给他配齐了药。回了家后,又被崔平逼着把药煎好之后,才放他回房睡觉。薛慕心中问候了崔平全家千百遍,心道若是爹爹在家,这白衣小贼休想欺负自己。
崔平服下药后,运气疗伤,一个大小周天之后脸色渐渐好转。吐出一口浊气,自语道:“黑白双雄果然不是好惹的,我崔平一世英名差点就栽在他们手上了,不过能得到这件东西吃再大的亏也是值得的。”念及此,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乃是一颗鸡蛋大小的明珠,光彩夺目,绚丽无比。
“这便是天珠了,天绝峰的至宝,有了它我即便不拜入天绝峰门下也能成为绝世强者了。”
薛慕自然不知道什么天珠,什么天绝峰的至宝,只见外屋光彩夺目,忍不住好奇之心,探出头来偷看了一眼。
这一看,心中却是诧异无比,那白衣人手中的锦盒怎么和父亲房间里的那个盒子一模一样,还有那颗珠子和父亲也是一模一样,一样的晶莹剔透,一样的的耀眼夺目。薛慕还记得十岁的时候,悄悄从父亲房间里把那颗珠子偷出来玩,被父亲晓得后,可挨了一顿痛打。
薛慕生怕看错了,揉了揉眼睛,那颗珠子,那个锦盒分明就是父亲的东西。父亲离开家的时候不是把那东西也带走了吗。天啊,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白衣人手中!薛慕心中忽然有些不安,暗想:“爹去哪了啊,他的东西怎么会被别人拿走,难道……”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崔平似是发现薛慕偷看,收起天珠,冷笑道:“小鬼头,你出来吧。”薛慕心惊,“果然厉害,我这么小心还是被他发现了。也罢,他现在身体有伤,还需要我照顾也不能对我怎么样。”于是大起胆子走到崔平人跟前,说道:“大爷,你有什么吩咐吗?”崔平打量着薛慕上上下下,嘿嘿一笑:“还有吃的吗,大爷我饿了,赶紧做一些来。”
薛慕道:“有倒是有一些米饭咸菜,只怕不合大爷胃口。”崔平不赖烦了,挥手道:”去去去,能吃的全端上来。“薛慕心中盘算现在也对付不了白衣人,只能和他虚以委蛇了。弄好饭菜端了上来,瞧他吃的狼吞虎咽,心中骂道:“吃吃吃,最好把你吃撑死。”
这一夜过得好慢好慢,薛慕睡觉睡得也不踏实,夜里好几次被身体里的那股寒气折磨的翻来覆去,心中恨极,又将崔平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实在忍受不了之后,干脆起来点燃炉火,烧得个旺旺的。可这依然解决不了身体里的寒意,目光触及一旁的大铁锤后,心道:“我再来动动,试试看身体能不能暖和点。”当下拿起还没打造好的农具,按着他父亲平日里教的一呼一吸之法,捶打起来。说也奇怪,除了身体刚刚开始有些僵硬,之后便开始暖和,直至最后竟然大汗淋漓。
薛慕心中大喜,暗想爹爹教的打铁之法果然管用。如此一来,自己倒也不用看那白衣人的脸色了,脑瓜子一转,开始寻思如何对付崔平人了。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崔平拿走了薛铭的天珠,却又自己送到了薛铭家中。只是这一切他并不知情
而已。薛慕不知疲倦的敲打了一天,把好几件还没打完的农具都做好给人送去了。白衣人这一天里一直在疗伤,倒也没注意薛慕的异样,在他眼里薛慕不过是跟蝼蚁一般的存在,动动指头就能捏死,更别说是中了“玄阴掌”,若无他出手化解其必死无疑。但他也太小看了薛慕,也正是他的大意害死了他自己。
薛慕收工之后已然天黑,做好晚饭便叫崔平出来吃饭。崔平瞅见饭菜丰盛,还有一壶小酒,也甚是好奇,说道:“小子,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薛慕道:“大爷,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帮我化去你那‘玄阴掌’的功夫?”崔平嘿嘿一笑:“好,你不提今晚我也要给你化去‘玄阴掌’的劲力。”心中却想,“也罢,我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前一日留你有用,眼下吗却无关要紧,再者你看见了我手上的‘天珠’只怕是留你不得,嘿嘿,就让你吃完这最后一顿饭吧。”
此时此刻薛慕却也是同样的想法,“好贼子,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小爷,你当小爷是软柿子想捏就捏吗,嘿嘿,吃完这顿饭看我怎么收拾你,打伤我不说,居然还拿走我爹爹的东西。”
崔平喝酒吃菜,只觉味道鲜美,笑道:“好小子,这手艺不错,只可惜你生错了人家,要不然……”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天旋地转,意识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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