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1)

谢震低头望向了病榻上的人:苍白的面容上沾带了并不怎么健康的红晕,素来温润的凤目中此时竟弥漫了些许的水汽,只是眼瞳深处却还是他所熟悉的倔强,如深谷幽潭般、直将人的心魂都勾了进去……

他情不自禁地低叹出一口气,俯身含住了有些泛白却柔软依旧的唇瓣。魏子卿浅浅地“嗯”了一声,启唇回应。集装箱内的哺喂清水,似乎早已在悄然之间将两个人的心拉近,所以这般水j□j融,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

谢震忍不住心头欢喜,对他来说,三十多年的人生过于一马平川,早年全部是家族的安排,过了二十五岁,亦也是在家族的背景下鲜花着锦。虽然有实力,可是再少有东西是完完全全只属于他自己的,从人生、到感情。可是怀中的这个人不一样。面对“韦青”,他甚至常常有当兵时毛头小子的热血与冲动。这个人总能勾起他体内好奇、好战的因子,再引诱着他将他完全征服。

谢震的吻霸道地不存余地,叩开了魏子卿的唇瓣与整齐的排贝,便长驱直入。

魏子卿的唇起初还有着病人一贯的青白、干涩,然而这样一番造作下来,居然也泛起了潋滟润泽的柔光。并因着药剂的影响,还带了些之前从未有过的疯狂。

柔软的,渴求的,引诱的,妖孽的。

最原原本本的他。

谢震笑了起来。

魏子卿心头一恼,一脚蹬开了被褥。笔直细长的腿缠了上去,裹住了谢震的腰肢,勾勒出了优美的弧线,病号服的领口似乎有点儿松。

谢震的呼吸停滞了片刻,随后转而亲吻着魏子卿的脸颊,游移到了侧颈,最后爱抚到了形状优美的锁骨。

朵朵红梅在冬天的夜晚凌寒绽放……

病号服的前襟敞开在洁白的床单上,墨色的额发挡住了眉宇,魏子卿抬手遮住了眼眸。少有欢好能让“久经沙场”的魏公子却步,只有真心,才能勾得欺诈师为之颤抖。那是他们从不曾展露的东西,但是在强势的真诚面前,似乎也被逼出了冰山一角。

听到了浅浅地低吟,谢震的心头微颤,转手扣住了魏子卿的手腕。

魏子卿的手指微动,多年来第一次遵照本心地回握了过去。

谢震面上的表情立刻得意了起来,他摸索着握住了魏子卿的手指。魏子卿心头一动,下一秒,十指相扣。

衣料的兮嗦声,佐着低缓的喘息,在病房中诱人地摇曳。

宽松的病号服裹不住细窄柔韧的腰肢与挺翘的浑圆,工作装却同样逃脱不过灵巧的手指。七分药物、三分的任性,遮蔽了光线的夜晚,似乎有放纵的道理。

终于贴合上彼此的身体的时候,谢震才发现魏子卿身上凉得厉害。他一把揭起了被褥,将无限春色重新藏入了被褥之中……

魏子卿窝在他的怀中低声轻笑,手指早已攀上了小谢震挺立的脑袋,与小子卿靠在了一起款款轻揉。

谢震则继续在他周身煽风点火,直到魏子卿按捺不住接连地撩bo,喘着气放松了身体,舒展开了双腿。

肌理结实、肌肤光滑的腿,被熟悉的手掌一路攀上。

直到无光的夜晚,魏子卿才在黑暗中惊觉——他对这个人的熟悉程度,早已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好奇、试探、依赖、信任,纵使这些是欺诈师最不该有的感情,如今却似乎可以完美地在这个的人的胸膛中寻找到港湾。

不应该、真不应该。

可是如果只有一晚,或许……

尚且不知道自己身体究竟出了什么状况的欺诈师先生,一不小心给自己罗织了一个陷阱。但似乎这样的陷阱有无伤大雅,因为等在陷阱另一端的人,叫谢震。

粘腻的响动声在被褥之下踟蹰前行,时而后退、时而有打着圈盘旋上升。旖旎的声响梗横在两个男人间,相互较劲,又却彼此纵容。当一切最终准备完毕的时候,小谢震已经抵住了那处柔软的i_所,被子被扑腾开来,魏子卿修长的手臂搂紧了谢震结实的背肌,下颌搭在了谢震的肩窝上,有点隐藏在别扭之下的鼓励。

“好热……”魏子卿的嘴唇含住了谢震的耳垂,浅浅呢喃了一句。

谢震低声笑起来,探出一只手摸向了床头柜。

然而等到探索到了粗糙的木质床头柜抽屉的时候,谢震和魏子卿才猛地僵住了,这一通扑腾,似乎忘记了这里并不是谢震的别墅,也不是优质的宾馆客房。所以就算润滑可以勉强不用,“工作服”却……

“噗……”魏子卿倚在了谢震的肩头,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谢震颇为懊恼地暂时放开了箍住魏子卿膝窝的胳臂,转而扣住了他的腰身。并非针对某人,只是就算再干净,同性的恋人们也多是aids的高发群体。

魏子卿笑得肩膀都在轻抽:“要么,你去男性专科偷一个?”

谢震一张老脸难得能被人憋得通红,沉下声音道:“你倒是告诉我,怎么偷?”

魏子卿猛然一顿,谢震也愣住了,纵情之下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今晚的禁忌——不要问“韦青”任何问题。

而即便魏子卿不愿意,答案只能按照他脑神经最舒适的方式流泻而出:“出门以后去护士台,发挥男性魅力找值班的护士小姐要来回形针或者一根圆珠笔。再散步散到男科楼层,插科打诨地表示来探望一位羞赧的朋友。依照……谢老板的魅力,一定让置办人员晕头转向,届时随便溜进哪件办公室,都能用回形针撬开储物柜,找到‘工作服’。”

这可不是什么好答案。

专业素养极高的一套坑蒙拐骗,涉及了j□j,撬锁,和熟悉人情世故。

谢震抚摸着魏子卿身体的手明显一顿。

魏子卿的面色瞬间煞白,猛地阖上了眼睛,浅浅的喘息应着剧烈的心跳。他的身体很难受,很想要、非常想要……可是他,刚刚似乎暴露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魏子卿紧咬住了牙关,在那一瞬间,企图推开身上的男人。

谢震却像是抓住了什么,他一把握住了魏子卿的肩膀,强健的身体居高临下地将人全全笼罩。

魏子卿的凤眸之中,那种让人熟悉却又陌生的流光正在闪动。似乎是在说……

——不要问,我不想说。

千丝万缕的细节,与相处至今的疑惑,统统都指向了一处:“韦青”是个有故事的人,他远远没有他展现出来的那样简单。然而这些秘密却像是被穿在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揭开了一个,就会血淋淋地将过去和盘托出。

可是,我想知道。

◆◆本文独发晋江吴骅专栏,其余刊载均属盗文◆◆

“我想知道。”谢震的鹰目在黑夜之中也尤为慑人。只不过结实的肌理,与紧帖在一处的双腿,更让魏子卿有一种被包容的错觉。而那双眼睛深处,也裹杂着一层期许……

接纳,期许,与尊重。

我想知道,我期待着你告诉我,而我一定可以包容。

眼神的交流永远有着语言描摹不出来的神魂,静谧的夜晚,只有房间转角的门玻璃上,透着走廊电灯洒下的模糊暖光。在这一刹那,魏子卿的世界中,只有谢震。会有这个男人容忍他,也只会有这个男人来分享他的秘密。

谢震俯下了些身体,适时地将手掌覆上了魏子卿的胳膊。抚摸、宽慰。

紧绷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一声轻叹从唇齿间松动的缝隙里溜出。

谢震心疼地叼住了魏子卿的嘴唇。魏子卿的喉结滚了一滚,随后听到了谢震的声音呢喃在了他的唇瓣。

“彩虹gay吧那晚,为什么要去冒险?”

他从没有想过,谢震的切入点会是这里。也许是你是什么人?你和豹子有什么关系?从未想过对方开口,关心的只是他为什么独自跑去冒险。

“……如果不去,父亲就会有危险。我是想要声东击西,给父亲一个逃跑的空隙。”

谢震明显愣了一下,他尚且没有反应过来魏子卿口中的“父亲”到底是谁。第一个想法竟是韦廷云为什么会牵扯到这桩事情里面。“他对你并不好吧?二十多年没少贬低侮辱,犯得着么?”谢震的眉宇拧了起来,“还是说,你从晋城伊始,就有打算一路跟来江城?”

魏子卿也瞬间明白了谢震的想法,只不过本来很好澄清的话在药剂的影响下,却反而容易瓜田李下。因为他会依照本能回答他所知道的、最熟悉的“真实”,结果第一个问题就被自动跳过去了,“晋城书画展的时候,我意外发现了赵中兴和赵世忠的关系,所以才会想辙一直跟着你来到江城……”好不容易将脑中第一反应的语句陈述完毕,谢震的面色果然不太好看,魏子卿连忙苦笑着补充道:“谢大金主你别误会,我从来没……”

“你叫我什么?”

糟糕,一不小心就把心里每次吐槽谢震的称谓爆出来了。

谢震眯起了眼睛端详着魏子卿,面色更沉。

魏子卿只得抿着唇将话给说完:“叫谢大金主。唔……我从来没和韦家人联手算计你。”

谢震的侧重点却明显不在此处:“合着,我在你心里就一直只是金主?”

魏子卿的面庞瞬间侵染了一层红晕,药剂迫使他必须诚实:“不是……”

而谢震在这当口已经瞬间反应了过来,一扫刚才的沉郁,眯起了眼眸,唇角裂开了一抹邪肆的笑容:“那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

魏子卿的面色忽红忽白,然而谢震清楚的问话却让他连逃避的机会也无,他猛地扭过了脸颊,咬牙切齿:“最开始需要钱需要能立足,确实只是金主。后来……没想到你也懂画,还挺温柔,我就有些……感兴趣。呼……再后来你有一天早上问我舒不舒服,已经……很久没有人那样问过我了。而到了江城,才发现有你的臂弯我……能觉得安全。就想要亲近、想要帮你,有冲动,想和你在一起。”羞_chi的话顺着唇没遮没拦地往外倾倒,让魏子卿的双颊几乎要烧得通红。

谢震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般太过于乘人之危,他不是不知道怀中人内心有多么倔强、别扭。歉然地将魏子卿往自己怀里又搂了搂。他贴在了那人耳畔呢喃:“抱歉。其实我也是了解、好奇、欣赏、喜欢,再到离不开。就很想这样抱你……”尾音有些上扬,似陈述又像是询问。

而这回,魏子卿是真的想要掐人了:不要让他的脑电波接收到问询的讯息!

结果嘴唇控制不住地接了句:“那就快点进来,刚才开始就好想……唔——”“要”字被硬生生地掐断在了喉咙深处。而等他喘匀了气息,才发现谢震的眸光晶晶亮。

魏子卿狠命地瞪着谢震,然凤眸却早在不知不觉间掺杂了一丝脆弱的水雾。

谢震一把撑开了魏子卿修长的双腿,唇落在了那双凤目之上。

“唔——混、蛋……”

那处精致,不知在何时已经被填满。完全的包裹,第一回没有任何工作服从中介入。火烫而又湿热,仿佛早已渴求。

谢震再也不想让怀中的人辛苦,他愿意说出多少,就说出多少吧。他只是卖力地摆动着腰肢,让魏子卿能够更加舒服。

而直到被侵占的一瞬间,魏子卿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到底有多么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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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间的感情其实通常更为简单、直接而热烈。

待到谢震第一轮的冲撞鸣金收兵,他才趴在了魏子卿的身上喘着气笑得见牙不见眼。

“舒服么?”

魏子卿翻了他一个白眼儿:“舒、舒服……”然后他抬手一把捂住了谢震的嘴,阴森森地眯起了眼睛:“不许问我喜不喜欢你的大jb,也不许问我还想不想要了!”

谢震的眼珠一转:“那就是不喜欢,也不想要?”用力一顶。

“啊……不是。”魏子卿简直恼羞成怒,猛然收紧了身体,待听到了谢震一声粗喘之后,才懒洋洋地回击道,“我是心疼谢大少你没力气。”

“还要叫我谢大少?”

“……谢、震……”

“谢大哥也不错的~”

“我和你一边大,凭什么喊你谢大哥?”魏子卿在谢震的冲撞之下,懒洋洋地回应。而等他发现了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的时候,眼睛已经试探性地盯着了谢震。他害怕告诉他,又想要告诉他。从刚刚说到彩虹gay吧开始,他就做好了会全然暴露的心理准备,可却依旧别扭地尝试挑战着谢震的底线,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的冒险家。

谢震抿住了薄唇,其实他早就猜到了,在魏子卿和彩虹gay吧牵扯不清的时候,他就隐约有所预见:他不是和韦廷云有关系,就是和魏纪翔有联系。而既然刚才的对话,“韦青”已经全然否认了与韦家的联手,甚至言外之意道出了他口中的父亲并非“韦廷云”,那……他终于问道:“你今年多大?”他的脑中裹着这样的猜测,莫非“韦青”当真不是韦廷云的种,所以韦家这么多年才不认?莫非艾薇雅和魏纪翔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十七。”魏子卿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依旧有努力克制地颤抖,不知道是谢震还在他体内的缘故,还是终于实话实说。

这个结论却与谢震最初的预料相差甚远。

他猜到了“韦青”可能是艾薇雅和魏纪翔的孩子,却没想到面上看起来不过二十初头的“韦青”却已经有二十七岁。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魏子卿挑起了眉梢,睇住了谢震。

男人之间的感情,虽然简单,但往往更像是一种拉锯。

越危险越想要触碰。你说过你不怕,你说过你想知道。那么你究竟想知道多少,到底能不能看清楚真正的我?你开启的游戏,就不要先喊停……

谢震的眉宇拧紧,盯着了怀中的人。他抱着他,比谁都近,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他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那么想要了解么?能够接受么?一个二十多岁初出茅庐的私生子,怎么可能远见卓识,有胆有谋?又怎么有可能剑胆琴心,凌寒独立。

谢震脑中忽然想到了一个荒谬的可能性……

其实所有人一开始认识的“韦青”,都不是韦青。这是一个背后有故事的人。

他的眼中突然攒动起了一团火焰:是的,他想要知道,一开始就想要知道。他喜欢的本来就是这个人,不管长相、不是过去,而是从性格到灵魂,那么无论他到底有什么故事,又有什么不能全盘包容?

两个人的身体交汇在了一处,继续深浅不一地律动、交融。

许久许久,久到了魏子卿都以为谢震会放弃时,谢震含住了他的耳垂,低沉的嗓音认真地且温柔地在他耳边问询。

“亲爱的,你到底是谁?”

魏子卿的牙齿,在那刹那咬得咯咯作响。谢震吻住了他的唇。男人之间特有的,凶悍地接吻。

最后魏子卿松下了一口气:“我叫……魏子卿。”

“……魏子卿?”

“魏子卿。”说出来的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压在心底最沉的那个担子减轻了,“我的父亲是魏纪翔。他和艾薇雅没有关系。我就是他两个多月前出车祸去世的儿子,魏子卿。”他说道这里笑了起来,搂了下谢震的肩膀。其实没有期望更多了,没有人能够真正接受怪力乱神、借尸还魂的事情。因为无论穿越小说讲的是多么好听,说到底,他算是半个“死人”。

然而,谢震的手臂却没有如他料想那般松开。“原来,是子卿呐……”

魏子卿僵住了。

谢震的手臂更紧、更紧地箍住了他细窄的腰肢,“不是刚刚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你是谁,喜欢的都只是你?”

再接下来,只是更深、更深的霸占与拥有。

打从穿越过来,实际上并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魏子卿的。身体、家庭、社会地位;拥有的只有过去的记忆。可是谢震告诉他,他是属于他的。他喜欢的,只是他。真心喜欢他。

身体被全方面侵占的同时,魏子卿的封存已久的内心,仿佛听到了锁链崩断的声音。

“啊……”

谢震最终将他的爱意全然留在了他的体内。只是喜欢你,真心喜欢你。

“子卿……”

tbc

作者有话要说:啊拉,我圆满了!!!

=v=感谢玄米茶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2-2523:4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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