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时光没有丝毫收获,汪少见天色不早,于是招呼大家收工,既然要在这里过夜,就必须现在开始准备。
最主要的问题是休息场所,丛林里晚上活动的动物很多,而且现在是雨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大雨倾盆而下,我们必须把帐篷搭在高地。
几个人看了看四周,土坡上位置较高,而且地势平坦,大家一商量,决定把宿营地选在那里。
土坡边缘有一棵很大的榕树,树干非常粗,尤其是树干底部,盘根错节,直径差不多三四米,地面上很多藤本植物沿着树干往上爬去。
我顺着树干看上去,一眼竟没望到头,中途被其他树冠遮了个严实,想必这棵大榕树在附近数最高。
汪少生起一堆篝火,大家吃过晚饭,聊了一会,在所有帐篷附近撒了些雄黄粉,就各自进入帐篷老实呆着,几个大男人轮流守夜,高个子守第一班。
在帐篷里无事可做,金子开始翻背包,没一会,他一把掏出一副扑克牌来,我一看到扑克牌,不由笑了,忍不住讽刺他说:“服了你了,还不长记性,看来之前被咬的还不过瘾。”
他傻乎乎一笑,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打打牌,娱乐一下,我无奈,只好陪他玩。
夜里睡觉时,时不时能听到动物在草丛中穿梭的声音,还有一些鬼哭狼嚎般的怪叫,不知是什么动物在唱歌。
睡得迷迷糊糊中,大眼睛把我叫了起来,看来已经轮到我守夜,我从帐篷里爬出来,来到篝火旁坐下,添了几把柴,让火烧得更旺一些,又拿了些雄黄粉撒在周围,才放下心来。
火堆里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偶尔有凄厉的怪声传进耳朵,月光从上面的树冠层射下来,能见度还可以,不远处,时不时传来一阵骚动,估计是过路的动物。
守着篝火无事可做,我托起下巴想起事来,那个男人会留下什么线索在这里?和这六芒星有关的,可能会是什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道道来。
猜来猜去,各种可能性都有,没有太大意义,明天还得加把劲,看能不能找到唐巴希亚所说的线索。
这样没坐一会,突然一阵骚动声响起,我循着声音望过去,骚动似乎发生在头顶树冠中,声音时有时无,断断续续持续很久。
我掏出手电,朝那个方向照过去,手电光一晃,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一闪而过,距离太远,而且有树叶遮挡着,看的不真切,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骚动声继续传来,我又拿手电晃了晃,这一回看到那白花花的东西竟然悬空摆动起来,飘飘乎乎的。
我心头一惊,大雨说那大洞地下有墓穴,这白东西该不会是什么孤魂野鬼吧。
摆动几下,那白东西突然向上一收,似乎攀在了树枝上,接着又是一阵紧促的骚动,白东西猛地往前一窜,然后快速攀着枝头,朝一个方向跳去,两下就跳出手电光范围。
我看没了动静,就关掉手电,正准备收进口袋,就听“啪”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一下拍在地面上,靠近大榕树的灌木丛也猛地晃了下。
我打亮手电,朝那处灌木丛照过去,没看到什么异常情况,随手照了照大榕树,一路照下来,快到底时,一条大蟒蛇出现在视野,它正吐着信子趴在树干上。
看来刚才掉下来的,就是这大蟒蛇,联想到刚才看到场景,那白东西应该是这蟒蛇的猎物,猎物和捕猎者在树枝上遭遇,然后就是一场激烈的搏斗。
不过那白东西最终逃脱,这蟒蛇可能力竭,就坠了下来,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肯定摔的不轻。
蟒蛇趴在树干上歇了一会,然后缓缓爬下树干,接着旁边的灌木丛一阵轻晃,我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晃动轨迹,看它爬远,才放宽心,坐下来。
但屁股刚着地,余光里忽然闪了下,好像在大榕树根部,还没来及仔细看,就听见有人拉开帐篷门走了出来,我回头一看,是小十八,他摆摆手示意我回去睡觉,他来换班。
我朝树干底部看了看,黑乎乎一片,什么都没有,于是干脆关了手电,几步走回帐篷里,反正这大半夜也不是找东西的时候,有什么情况等天亮再说也不迟。
一觉醒来,其他人已经坐在帐篷外,我想起昨夜那个光点,赶紧把金子摇醒,走出帐篷,将情况说明,就开始拨开灌木丛,几步靠到大榕树底部。
这一靠近,还真有发现,大榕树紧挨着地面的树干上,有一处约半米高一米宽的树洞,里面空间很大,正对入口的树洞壁上,竟然镶着一块六芒星形状的东西。
几个人纷纷凑过来,汪少撒了把雄黄粉进去,确定安全后,我爬进洞里,把那块六芒星取出。
等拿出来几个人仔细一瞅,都不由笑了,这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镜片,而且看样子年代久远,金子拿在手里,轻轻一捏,镜片应声裂成几片。
这东西肯定不是新线索,但这树洞中出现六芒星镜片,也确实可疑,大雨看了看树洞内部,接着就把高个子叫了过来。
高个子把洞边的灌木杂草全部清干净,又拿出登山镐刨了半天土石,将树洞口扩大许多。
大雨凑过去看了看,转身对我们说:“这下面似乎还别有洞天,你们看看,树洞下面有一处小平台。”
我走过去,拿手电照了照,果然,树洞内底部,有一处石头砌成的小平台,从这处平台到树洞顶部,约有两米高,人站在里面肯定不成问题。
看这石头表面的新鲜劲,之前肯定被土石掩埋住,我回头看了眼高个子,这哥们正在拍身上的土,真是辛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