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天在洞口外面冻的直跺脚,可是,背后的洞穴之中,他可是再也不敢进去了。
眼前,似乎还浮现着刚才看见的那一幕雪白之色,那种白嫩粉透,简直能让这漫天的白雪都失去了它本该拥有的颜色。
洞穴里
陈叶青难得温顺的窝在赵礼的怀里,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家伙的身子就是个现成的火炉,缩在他怀中很是温暖。
“皇上,臣妾的衣服呢?”嘴上问着问题,陈叶青还不忘又往赵礼的怀里靠近了几分;刚才跟鸡爪似的炸的老开的手臂也早已搂上了他的腰;还真别说,赵礼一个成天坐关雎宫批折子的家伙,身材保养得还是挺不错的,那瘦腰,那宽肩,还有那双大长腿,想到这里陈叶青就忍不住咂摸了下嘴。
可是这嘴刚咂摸了两下,陈叶青就觉得不对劲了;我擦他,他这是在肖像赵礼的好身材吗?被自己的这股臆想严重恶心到的陈叶青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看来跟在这孙子身边时间久了,他的爷们情怀真的是越来越退化;不行!得赶紧回到赵礼的小老婆们身边去,只有多多的看美人才能让刺激他的雄性荷尔蒙。
赵礼此刻根本就不知道陈叶青在悄悄盘算着回去拉他哪位小老婆的手,只是对眼前陈叶青的主动投怀送抱似乎很是满意,一双大手一只托着他的后腰,一手抚摸着他的发顶,动作很是缱绻缠绵;毛被捋顺了的赵礼很好说话的,连声音都是充满了溺爱的磁性。
“你从陡坡上摔下来,虽然有我护着但总归还是受了点小伤,衣服也被挂的破烂不堪;没法子只能将那些没用的东西扔掉,你身上又上了药,正好也不能穿得太厚免得将药都摸到衣服上。”说完这些话,赵礼忍不住低头看怀中的女人,温润的嗓音中带着一股担心:“早就知道让你乖乖的待在行宫之中是痴人说梦,只是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安分;还好今天晚上我想来看看宝宝,要不然你消失不见了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
陈叶青仔细听着赵礼复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心口在喟叹他还好有每天晚上来看女儿的习惯的同时,不免对他刚才的行为举止充满了疑惑。
“皇上似乎和凌洛天的关系很好?”
赵礼身子一僵,那脸色也有些怪异;陈叶青瞧着这孙子一下像是被人发现秘密的怂样,很是一阵无语:赵礼啊赵礼,你丫这表情很像老子对你捉奸在床的感觉啊!凌洛天虽然俊美风流不假,可依照你小子的才貌想必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委身在下的吧;但是你现在这表情,很像是你和凌洛天已经发生过不可告人之事一二三了。
赵礼被陈叶青那古怪的眼神看的后背直发凉,他直觉这女人定是在心里想些不堪之事,要不然那双眼珠子也不会如此猥琐。
赵礼脸黑,将披在陈叶青身上的黑色长麾又重新拉紧了几分,这才转过头对着洞口喊道:“凌太子,你进来吧!”
凌洛天就像一只属于赵礼的召唤兽,听见呼唤,立刻就从外面小跑进来。
外面的风雪很大,他的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连鸦发上都塌湿了一大片;像是被水洗过的脸颊此刻看上去更加五官立挺阳刚,跟赵礼五官的精致比起来,还是凌洛天的爷们气息更浓重一些。
看到这里,陈叶青忍不住抬起头看着搂着他腰侧的男人,心中腹诽:如果有一天赵礼真的和凌洛天凑成了一对,依照这大周皇帝的貌美俊容,这孙子才是凌洛天身下苦苦承欢的那一个吧!
陈叶青被自己的想法狠狠地取悦到和恶心到,正翻了个白眼;谁知身旁的赵礼却是扶着他坐在一旁用干草摞成的垫子上,直接对着凌洛天眉来眼去:“你来告诉她,我与你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哎呀呀!难道这是要在老子这个正宫面前公开他们二人之间的畸形之恋?陈叶青一把就揉向心口,一脸的表情扭曲。
陈叶青的扭曲表情成功的让站在他身旁的赵礼又嘴角抽了两抽,连带着看凌洛天的眼神都是幽暗深邃,纠结百肠。
凌洛天不知道面前这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关系,只是难得看见大周的皇帝一脸猝郁十分想死的阴沉脸色,在外面被冻了小半个时辰的他陡然间觉得这点寒气,算是没白受啊。
“皇后娘娘,本殿下与皇上是合作互利的关系!”凌洛天扬起下巴,很是高傲高调的先说出了一句开场白。
陈叶青依然捂着心口,嗯嗯嗯的点了点头!是啊!你俩是合作关系,最是喜欢你来我往,你上我下了嘛!
“本殿下因为个别原因,不得不求助与皇上!”凌洛天高傲的脸上难得有了丝苦涩。
哎呦喂?这感情说来还是这小子先勾搭老子男人的呀!真看不出来,凌洛天这只混球还是个狐媚子呀!换而言之,赵礼啊赵礼,你也太经不起勾搭了,凌国太子虽然貌美风流,可跟你后宫里的大小美人们比起来他也拔不的头筹,真是闹不明白,你咋就一时抽风为了这货舍弃了家里对你心心念念、死心塌地的小美人们呢?
“皇上仁慈,纵观大局之下,还是答应了本殿下的请求!”
呸!你丫都对着赵礼卖骚求偶了,他这么一丧心病狂的魔兽能放过你这种勉强沦为二等货色的美男子吗?啊,不对!你俩之间的秘辛之举实在是做得太隐秘,在床上行不轨之举时,还不知道是你充当一亩肥沃的良田呢还是他赵礼充当被施肥的沃土。
赵礼站在一旁,将这两人的面部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凌洛天简言意骇,虽然没交代清楚,可大致情况还是能了解的;只是很显然他身旁的这个女人,别说是了解大致情况了,她只要不胡思乱想他就谢天谢地了。
可现实往往与愿望相反,他的皇后娘娘成功的在脸上露出了比猥琐还要恶心百倍的面部表情。
赵礼的眼角跳了跳,忍不住去按压忍不住又蹙在一起的眉心,开口打断越说越乱的凌洛天:“还是朕来讲吧!”
说实话,凌洛天也被陈叶青的表情恶心到,他实在是闹不明白,他明明是在阐述一件很可能就改变他未来的人生大事,为毛眼前这女人却是一脸痛苦夹杂着快乐的禁欲表情眼神氤氲腾雾的看着他?
此刻有赵礼开口阻止,他差点没跪谢在地;他用亲生经历证明了,若想在大周皇后面前说很正经的事,首先得把眼珠子蒙上,要不然,你会被这个女人丰富复杂的表情恶心到有想把眼珠子抠出来踩碎的*。
“凌洛天是凌国长子,又是正宫皇后嫡出,所以自幼便被封为太子,你应该知道吧!”赵礼说着,就看向仰起头一脸求知的陈叶青。
陈叶青对上赵礼那双真挚严肃的眼瞳,转了转眼珠子,默默然的点了点头;自古以来,皇室的继承人就有立长为尊的做法,不为别的,只为避免嫡庶之争、兄弟相残;凌洛天是嫡长子,亲妈又是凌国老皇帝的正宫皇后,他当选太子简直就是命中注定;就像他们的赵澈小朋友一样,一出生就被冠上了太子这顶高帽,由不得他来选,也不能被其心怀叵测的贼子撼动。
看陈叶青点了点头,赵礼长舒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凌国皇帝子嗣甚多,其中不乏觊觎太子之位之人,只是凌太子自幼便被封为太子,又是正宫所出,自小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行为德行就算是偶有过失,但从未犯过大错;所以,纵然有人想要取而代之,也是难上加难,不易之举。”
关于赵礼对凌洛天的评价,陈叶青只能嘿嘿嘿的笑一笑;什么叫做言行举止偶有过失?这家伙明明就是个大蒜头,成天都在闯祸熏人好不好;看来赵礼真的跟凌洛天狼狈为奸了,居然都忽略了当初这小子联合着赵煜暗害自己的事情了。
看见陈叶青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屑之光,赵礼只是淡然一笑,忍不住去抚摸那颗小小的脑袋,干燥的手掌心,很是温暖:“只是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安分的主子,凌国后宫中有一个多年来颇受宠爱的丽妃娘娘,其子凌洛辰因母亲受宠的原因,多年来一直被凌国皇帝青睐有加;可就是这样的骄纵,让他已经不满意只做一名简单的皇子这般简单。”
话说到这里,陈叶青总算是闹明白了!
原来,是有人想要夺取凌洛天的皇太子之位,而这个人母亲是宠妃,自己又在老皇帝的心目中份量不同凡响;这才引得凌洛天如临大敌,不得不低下头找赵礼求救。
陈叶青难得冷静下来,朝着凌洛天抛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原来你小子也是个苦逼的主子,只要一天没坐上皇帝之位,你小子就是一个随时可能会被自家弟弟干掉的危险太子爷呀!
凌洛天像是没看见陈叶青投来的关心目光一样,双手背立在身后,整个人都给人一种临危不乱、不惧威胁的胆色:“二弟自幼便十分聪颖,父皇喜欢他多一点也无可厚非;丽妃母族庞大,妄图操控朝臣言论让父皇废长立幼的心思我也能大致了解一些;毕竟,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甘于平庸,手里有了可以制衡的筹码就想要拼一拼,心底深处盼望着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在等着自己;却不知,拼搏不光需要勇气,更多的是运气;他凌洛辰想要当太子,若只是单单针对我也就罢了,可他的母亲却敢堂而皇之的挑衅我母后的权威,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允许;如果说,我的太子之位能保住母后的后宫之主的位置,就算是为了从小艰辛养育我长大的母亲,我也会放手一搏!”
赵礼听着这番话,那双本来幽沉的眼睛忽然一晃,就像是被石子击乱了的湖水,乱了一池的涟漪。
看赵礼这样,陈叶青知道赵礼定然是想到了柔妃娘娘,那个温柔的、谦虚的,同时也是可怜的伟大母亲;古往今来,后宫女人的一声宿命都绑缚在男人的身上,一个是自己的夫君,当朝的帝王,一个就是自己的孩子;难怪凌洛天会说出为了自己的母亲也要拼搏一试的决心,想必是那个丽妃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一个小小的嫔妃俨然已经狂妄自大到忽视一国之母的权威。
不过,想来这个丽妃娘娘也不是一个真正聪明的女人,野心太大、太昭然若揭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凌洛天这只一直假寐的雄狮。
陈叶青看凌洛天的目光渐渐地由同情他变成了同情敌人,然后在回头看赵礼的时候,又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心想:那丽妃娘娘上辈子得做多少孽障,才能在今生由这两只畜生合起伙儿来欺负她呀!
只是,他刚在为丽妃娘娘悄悄地擦了把同情之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抬眸,死死地盯着赵礼,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跶:“依照这样的剧情发展,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皇上就知道凌洛天不是劫持臣妾而是在利用臣妾将你引出来?”
赵礼抬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咳,难得脸皮厚的他居然对老子露出了一丝愧疚和羞愧的神色!
陈叶青瞧他这模样,顿时一拍大腿,差点没蹦起来。
“赵礼,你他妈从一开始就在利用老子是不是?”陈叶青的脸上这两天养出来的那点肥膘跟着他的主人一起颤抖着怒视着赵礼,像是那孙子敢点一下头,肥膘就自动飞出来,一把糊在那混球的脸上再也不肯下来。
赵礼沉默,只是悄悄地别过头不去跟陈叶青硬碰硬。
可这天底下,偏偏就有一种人他不会看人眼色,别人越是狂躁的时候,他越是驷马难追的往上撞;很显然,凌洛天就是这号人。
凌洛天看陈叶青对着赵礼发飙,本着此刻还要用到这位大周皇帝的份上,难得主动站出来,劝架:“实不相瞒皇后娘娘,皇上也是事后才知本殿下的用意,当初他并非真正知情。”
这不劝架还好,一劝架更让陈叶青顺杆儿爬了。
“你的意思是,赵礼在事后知道所有的事实真相后,还是一味的瞒着我,让我在天一阁中饱受各种精神摧残不说,还坚持将老子的煎熬和痛苦贯彻到底?!”
凌洛天现在也语塞了,虽说陈叶青说的有些夸张,可是他们的确也是隐瞒在先;再说,这几日他多次看见天一阁二楼的灯火从黑夜一直亮到白日,想来也是这女人辗转难眠、心怀记挂所致。
陈叶青看着这俩突然变成哑巴的孙子,本来盛怒的他忽然咧着嘴哼哼的冷笑了几声;那笑声,像嘲讽,更像是被人伤过的寒心;赵礼忙回头看陈叶青,却只看见一个黑色的长麾在眼前一闪而过,接着,那道影子居然不管不顾的朝着洞穴口直冲而去。
“媚儿,你去哪儿?”赵礼赶紧在后面跟上。
陈叶青连头也不回道:“你连我的生死都不管,现在倒还关心上我的去处了?赵礼,虽然老子早就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连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情分也不念,我辛辛苦苦的为你生孩子,为你坐月子,就连在知道你小子心怀叵测之后还是选择顺着你;可是你呢?明知道我待在凌洛天身边必然是战战兢兢地,可你还是在知道真相后选择隐瞒我;究竟是我在你心中什么位置都没有,还是我太不值得让你相信;我也真够笨的,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上当。”
赵礼听着那声声的指控,虽说他不能否认,可是,他又何尝想要隐瞒与她?
眼见这道单薄的身影离洞口越来越近,赵礼忙快步追上前,在陈叶青快要跨出洞口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咱们能别闹了吗?外面冷,你这样出去会冻死的;还有你身上的伤口,需要好好休息!”
“你还在意我会不会死吗?”陈叶青别着头冷着脸去看赵礼。
赵礼似乎被这样的陈叶青激怒了,那紧攥着他手臂的手猛然收紧,在看见陈叶青脸上闪过的痛色时,他居然还生气了:“是!朕不担心你的生死,根本不在乎你!所以才在发现有人对你不利后不顾一切的从京城出来,日夜奔波的来找你;朕才不管你会不会遭遇不测,所以才会在发现有人劫走你想也不想的追上来势必要保护你;朕更不会舍不得你,所以才在你滚下陡坡后奋不顾身的追随你;朕……朕……”怒气冲冲的冲着陈叶青吼到最后,赵礼居然有些说不下去,连亮晶晶的眼珠子都暗了几分,很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兽,呜咽着可怜的颤音儿默默地舔着胖乎乎的爪子。
陈叶青被赵礼的这番话惊住,更被他的这番态度吓住;在回头看凌洛天的时候,那小子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的模样,双手环着胸迈着步子走山前:“那个……本殿下去看看外面的风雪还大不大,要是小一些咱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陈叶青脑袋一歪的朝着明显惧怕寒冷的凌洛天的背影看过去,那小子脑子抽风了吧,想要看风雪是否还大,直接在洞里看不就完了吗?还用得着出去……?活该你丫挨冻去。
就在陈叶青怔怔的望着凌洛天的背影看的出神的时候,那双捏着他手臂的手又是一紧,疼的陈叶青‘嘶’的一声哀嚎,刚拧着眉看这又发疯的赵礼时,却明晃晃的撞进他带着一点受伤的眼瞳里。
“朕知道,你对朕心存怨念。”
嘿!这又是唱的哪个调调?
陈叶青正被这忽冷忽热的赵兽兽折腾的有些颠三倒四的时候,那家伙又开口道:“就算你对朕心存怨念,可你依然是朕的皇后,是澈儿和宝宝的亲生母亲,朕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王府的妻子;你不能背着朕做对不起朕的事,更不能让朕成为世人的笑柄;要不然,朕会亲手杀了你!”
艾玛!这家伙的脑回沟今天是出什么状况了,他怎么到现在还闹不清楚赵礼这是再闹什么劲儿呢?刚才还是一副受伤小兽的模样,现在却又变成了进攻猛兽的雄姿;还说要杀老子?我去,赵煜抽疯的时候都不带这么有跳跃性的。
陈叶青几乎是头布黑线的看着赵礼,心思一回转,就指向已经没有凌洛天人影的洞口:“皇上,你不是还误会臣妾跟那家伙有两腿吧!”
赵礼冷哼,很是沉默的样子;话说老子最烦这赵兽兽这模样,有话你就直说,用不着用鼻子出气一声后就端着能吓死人的气势来震慑他这颗不堪打击的小心灵。
“皇上,您是有多想臣妾能够和凌洛天搞出些绯闻来呀?臣妾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臣妾绝对不会跟凌洛天有两腿的,别说是两腿,现在连半腿都不可能。”
赵礼脸黑:“那你刚才还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背影,目送他离开!”
哎呦我咧个去!老子哪里是含情脉脉送他离开,老子分明就是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一个逗逼消失在眼前好不好?陈叶青看着赵礼那双严肃认真有带着质问拷问的眼神,真心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演技已经开始下降,要不然赵礼怎么会将他对凌洛天赤果果的鄙夷看成了红果果的爱慕?!
陈叶青的沉默让赵礼更加火大,但好在这家伙向来都比较在行压抑自己的性格;所以整个人除了阴沉沉的之外,并再没表现出多余的表情和举止。
此刻,凌洛天人在外面察视着天气,洞穴中,除了一堆燃烧的干柴噼里啪啦作响之外再无外人;陈叶青刚刚苏醒不久,先才因为一直在思考问题和与赵礼置气,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身上的冰冷。
如今,这一清闲下来顿时就觉得漫天漫地的寒气朝着他扑来。
陈叶青哆嗦着又拢紧了几分身上的长麾,根据他刚才的判断,他此刻身上的长麾应该是属于凌洛天的,因为依照赵礼这个人的恶劣秉性,他一定舍不得在这寒冬腊月天里将自己身上的长麾脱下来给他穿;至于凌洛天为何将长麾给他,八成是被赵礼这个渣子逼迫的吧;刚才不是说了嘛,凌洛天有事相求赵兽兽,赵兽兽不趁机占尽撒尿君的便宜,那就不是赵兽兽的本性了!
“皇上……”陈叶青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冷不冷……”
赵礼难得又出手将陈叶青抱了抱,朝着靠近火堆的地方走了几步,道:“朕不冷!”
“那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穿吧……”
赵礼沉默了片刻说:“司马媚,朕真想揍你。”
一听这话,陈叶青就忍不住翻白眼;赵礼这个人的本质实在是太容易暴躁了,虽说平常他把自己伪装成一副冰山样儿,任何时候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可只有跟他相处久了之后才会发现,冰山的里面原来还住着一座火山,而且这口火山还是活火山,随时都会喷发的那种。
也不想想,如今他变成这副模样是拜谁所赐?要不是这孙子联合着凌洛天玩暗箱操作,他用得着在这冰天雪地里混日子吗?
想到这里,陈叶青就忍不住‘阿嚏’一声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抽着已经发红的鼻尖,在赵礼的怀里蹭啊蹭。
“司马媚,你别把鼻涕蹭到朕的衣服上!”赵礼一脸嫌弃的看着怀中明显是被冻的有些受不住的女人,脸上明明尽是嫌弃,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的嫌恶之色。
陈叶青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刀子似的北风给凌迟处死了,此刻又听见赵礼说出这样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皇上可真是心疼臣妾,心疼道连一件衣服都舍不得。”
被陈叶青这样一呛白,赵礼顿时窘色;陈叶青自然知道赵礼这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富贵病,自小就是干净惯了的人,当初赵澈小朋友的口水不小心沾到他的身上都吓得小贝子忙拿着帕子上前擦拭,更何况是他这样明晃晃的拿着赵礼胸前的衣襟当抹布使。
只是,让陈叶青没想到的是他刚这样对桑了赵礼一句,这家伙居然像是开了窍一样,身上厚重的长麾被他毫不犹豫的脱下来,接着就将其严严实实的裹在陈叶青的身上。
陈叶青诧异的一抬头,正好看见赵礼那张冰山脸。
“现在你不会再说朕不心疼你了吧……!”说完这句话,赵礼就别扭的别过头,装模做样的去看洞口。
陈叶青低头看了看身上上等的狐裘长麾,黑色的狐毛像是还拥有生命一样油光撒亮的,被冷风那么一吹,就像风吹麦田一样,齐刷刷的细毛到处招摇着柔软的腰肢,果真是又保暖又好看。
难得见赵礼如此好说话,陈叶青忍不住就开始嘚瑟:“那个……皇上啊,要不……您移动尊步,到洞穴口挡挡风怎么样?”
于是,赵礼难得的好脸色活生生的被陈叶青给搞臭了!
那孙子近乎是用咬牙切齿的声音对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司马媚,朕、真、想、抽、死、你!”
陈叶青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没被赵礼这阴寒的声音给吓尿了!
关键时刻,洞穴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陈叶青难得耳聪目明一回,一下就从众人凌乱赶魂儿似的声音里听出了秦战哥哥的声音和影一嫖客的声音。
影一啊!你擦擦的终于舍得从花娘的床上爬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