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记住了,小妹妹,我能问个问题么,你爸爸,真的在18楼?”
临走前我问到,小女孩看着我,好奇的问道:“王梁哥哥,你要去找我爸爸吗?可是你找不着他的,因为我都找不找他。”
我一阵语塞,只好独自走了,并且答应小女孩明晚会去看她,离去的时候,我把饕餮铜首收回了包里。
跨上电梯,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蓝风大厦的地下,竟然是以前消失的化工厂。
当年这个化工厂的爆炸,是人为还是意外,为什么所有人都化成了鬼魂,停留在B3不得转世投胎?
少年曾经给我讲过,因为极大的怨念,才会使魂魄变成恶鬼,而变成鬼的条件不只是怨念,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所以能变成鬼的魂魄,其实并不多。
令我奇怪的是,小女孩先前的话中,很明显地说,这工厂里的所有人,都变成了鬼,这肯定并非巧合,一定有蹊跷。
踏上电梯,按下一楼,如果有时间,我现在就想去18楼找到小女孩的爸爸问个清楚。
电梯到达B2层就停了下来,眼镜男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头都没抬一下,直接踏进了电梯。
“你这几天哪去了?”我问他,他消失了好几天,让我觉得好生奇怪。
他听到我的话,才抬起头来看着我,一脸懵逼像:“这几天啊,这几很忙的呢,你呢,这几天怎么样?”
我一声苦笑,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兄弟,你说这B3的鬼怎么那么多,煞气怎么那么重呢?”我小声地问,同时我也看着他的脸色。
眼镜青年微微一愣,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也没犹豫,直接说道:“这B3是个鬼窟,鬼肯定多,这鬼一多了,煞气自然就重了。”
“你说,这蓝风大厦的下头,怎么会有这么多鬼?”我随意的说。
“这大千世界,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厦底下有个鬼窟又有什么奇怪的。”眼镜青年的话说的很圆,让我套不出话,看得出来他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只是一直不肯告诉我。
我一咬牙,不管那么多了,直接问道:“兄弟,我怎么觉的这B3有些像当年市里消失的工厂呢?”
听到这里,眼镜青年的表情有些诧异,微微下滑的眼镜儿也忘记了端平,“你,你想多了吧。对,肯定是你想多了。”
我叹了一口气,隐约间我已经猜到眼镜兄在瞒着我了,“认识你这么久了,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把你当做可以信任的人,可你呢?我王梁认识你开始,就没对你说过假话。”
“妈的!正因为老子把你当兄弟,所以我才不想让你知道的太多,知道的越多,你死的越快!”眼镜青年重重的跺一跺脚,愤怒的看着我。
我也不想就这样跟他撕破脸皮,毕竟相识这么久,他帮了我太多太多,在心里我是非常感谢他的。
“我懂,可是你看看我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兄弟,你帮帮我,要不你就杀了我,要不你就告诉我真相,反正我这样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我低声朝着他说道,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他盯着我,脸色通红。
“你,愚昧!无赖!不可救药!”
我一把挽住眼镜男的肩膀,“兄弟,你就跟我说说,这B3,为什么会变成养煞之地。”
他的肩膀一怂,苦笑着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啊。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告诉你了,你觉得B3那些鬼魂生前是怎么死的?”
“不是工厂爆炸导致的吗?”
“不是。”眼镜男摇了摇头,看着一脸错愕的我,“他们所有人,都是在极度惊恐之中死亡,工厂的爆炸,只是为了隐藏一些事情,顺便让所有人死无全尸,这样一来,B3才会充斥着如此浓烈的煞气。为何说养煞,就是因为,这是有人故意而为!”
我睁大的双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我虽然想过工厂里的鬼魂不一定是因为爆炸而产生的,却没想到竟然全都是被人害死的!
“我知道你想问我是谁害死他们的,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世间道法自然,万物皆为道,也有鬼之一道,你可能听说过残杀婴儿修炼邪功的事迹,同样的收集鬼煞修炼鬼功之人亦是存在,我想这B3层,其实就是那中可怕的人孕养煞气之地吧。”
眼镜青年一直说个不停,在没有逼迫他之前,他闭口不言,什么都不说出来,而当他真正的开始说的时候,我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秘辛。
“可是这一切,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你曾经说的小女孩呢?你曾经说的地下宝藏呢?”我着急的问道。
“我曾翻阅古籍,查得养煞之地必定埋有煞魂之物,这东西对每一个修道之人来说,都是必争之物,这也是为何会有这么多人默默关注着这里。至于小女孩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说这一切与你有没有关系。”
眼镜青年喃喃的说着,叫我送他去10楼,我机械的按下电梯,始终想把我和B3的事情联系起来,可我无论如何,都搞不清小女孩的那句话。
在她生前,我怎么可能会见过她呢?
眼镜青年站在我的身旁,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今晚你是不是见了小女孩的,是不是她告诉了你很多东西?”
我此时状态有些低沉,勾着脑袋点了点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脑袋点落之时便发了出来:“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东西?说来让我听听,有没有告诉你,那东西在哪里?”
我骤然抬起头来,奇怪的看着他,眼镜兄端了端眼镜,干咳嗽两声,“她给我说的那些,就是我问你的那些,她一个孩子懂个什么,只是兄弟,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连你叫什么,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你却对我了解的一清二楚,这样恐怕真的有些不合适吧。”
当我用着冰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叮咚一声,电梯到站了,眼镜青年没有看着我的眼睛,自顾自的踏出了电梯,“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是我死的那天吗?”
“呵,或许吧。”
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我关上了电梯,朝着一楼而去,眼镜青年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他是谁。
认识的这么多人里,就他一个人是最为神秘的,认识的越久,便越是感到神秘,他在这死亡电梯里到处游走,他对这片土地了解很深,甚至我的心里泛起嘀咕,如果眼镜兄是好人的话,那么他可不可能是化工厂的厂长呢?
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有这个可能,首先从年龄上来说,在当时的那个年代,以眼镜青年的年龄很可能拥有了七八岁大的孩子,小女孩和小男孩刚好合适。
从身份上来看,他穿着工作装,带着宽大厚眼镜,这在当时绝对是知识分子的象征,毫无疑问,能当上一厂之长的人,肯定博学。
从他的处事说话待人接物上,有他独特的魅力,明明我知道眼镜青年是个鬼,可是偏偏和他一起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害怕惊吓,反而想把他当做知心朋友一样。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一直叫我,巴结好小女孩,其意思也就是照顾好小女孩,这不正是一个父亲的关怀吗?
我不禁为自己的推断能力点了一个赞,可是如果眼镜兄是坏人的话···那么他将是扮演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