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开河是皇后的本事。
她成功的在白瑾泽的脸上抹了一道黑。
黑的他体无完肤,没有一点留存之地。
皇后居高临下的鄙夷着全身湿透的白瑾泽,将空桶踢到一边:“白学士,本宫会替你的小情人好好收尸的。”
她留了一地的挑衅和湿冷离开了。
从藏书阁离开的皇后马不停蹄的奔往了皇上的养心殿,将今日的事情胡编乱造,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皇上龙颜温怒,龙眸赤寒,攥紧了拳头让太监总管宣白瑾泽觐见。
时辰仓促,白瑾泽一袭湿衣来到养心殿,皇后已离去,皇上的满腔怒火在看到白瑾泽狼狈至极的模样一瞬消褪了许多,皱着眉头,问:“瑾泽,你这是怎么弄的。”
白瑾泽一抖披风,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微臣见过皇上,微臣匆忙赶来见皇上,一时没有顾及到形象,望皇上恕罪。”
“你起来吧。”皇上斜坐在龙椅上,朝他摆摆手。
养心殿内置着一个三角二层深蓝色镂空雕云纹香炉,香炉内飘着袅袅的烟雾,皇上倦怠的捏了捏眉心,忽地沉声训斥他:“瑾泽,今日藏书阁一事,你不想跟朕解释解释么?”
这样开场的话白瑾泽早想到了。
若他是一个明君又怎能问出这番话来。
“皇上君心廉明,相信自有定夺。”白瑾泽声音朗朗,眉目月兮。
太监总管扶着起身的皇上缓缓走下来,他的步子慢悠悠的,年岁已高的他哪有年轻时的风采,捋着胡子,叹了一口气:“瑾泽啊,朕相信你的为人,也相信你绝不会在藏书阁养一个宫女的,你呢,也长大了,若是……若是想要娶亲就同朕说,朕自会给你安排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的。”
口口声声说相信白瑾泽,然而却又说出后面那番话来。
现在于他,解释与否,已是多余的了,而且宫女已暴毙,他拿不出任何指控皇后的证据,所以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白瑾泽沉默无声,皇上朝太监总管挥挥手,他立即示意,退下阖门。
这时,皇上慈祥的朝白瑾泽走来,宽慰的拍了拍白瑾泽的肩膀:“瑾泽啊,朕知道忽略你了,对你的关心也不够,你别怨朕啊。”
眉宇间刮起了一阵清风,白瑾泽僵硬的肩膀微抖,清眸濯濯的看着皇上,口吻疏离:“皇上对微臣错爱有佳,微臣已知足。”
老皇浑浊的眸底染着一层氤氲,定定的注视着他的湿衣裳和憔悴的唇容:“皇后给你委屈受了吧,她就是那样的性子,你别往心里去。”
“皇后乃六宫之中,奉命调查微臣的藏书阁理所应当,微臣不敢有所抱怨。”白瑾泽一字一语君臣有别。
鬓角发白的皇上面有哀惜,暗忖了半晌,捏着白瑾泽的肩膀,满是期待的道:“瑾泽,这里没有外人,难道你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