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五笔拿起钥匙靠在眼球边仔细地寻找着。
“这钥匙圈上还有。”春秋五笔看着钥匙圈言道。玄春平把头探了过去。春秋五笔倒了几次才分出这钥匙圈上文字的正反来。经过仔细分辨,春秋五笔终于认出上面的字来:“*。”
“*。”玄春平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句。
“春平,把手伸过来。”春秋五笔忽地对玄春平言道,玄春平慢慢地把手伸了过去。春秋五笔任意拿起一把钥匙往他手链上的锁孔内一透。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手链被打开了。两人心中一阵狂喜。玄春平拿过钥匙打开了春秋五笔的手链,打开了自己的脚镣。
开完锁,两人相对而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大笑不止。忽听牢顶“晌”的一声轻响,一个扁嘴狱卒透过送饭孔大叫吼道:“你们两个家伙在干什么?”随后就爬在送饭孔处睁着一只眼睛向牢内东张西望。原来,由于刚才春秋五笔和玄春平太激动,大笑之声在封闭的牢内回荡,但通过透气孔传到上面就成了可怕的“嗡嗡”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两个狱卒好生害怕,于是就想看过究竟。
“喂,大鼻子,我看这两个家伙鬼鬼崇崇的有点不对劲,我们下去查看查看。”扁嘴仰头对大鼻子道。
“不要管他们,让他们去折腾吧,反正也跑不掉。来,我们喝酒。”大鼻子满在不乎地言道。
“说的也是。”扁嘴咕噜着堵上送饭孔,但心里总是不踏实。
春秋五笔和玄春平听见上面有动静,赶紧恢复原位。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送饭孔被重新堵上的时候他们才眨巴着眼睛说起话来。
“春秋大哥,我们开始行动吧。”玄春平出牢心切,显得有些急。
“好。”春秋五笔应诺道。
两人走到门口,玄春平紧靠着门,从门的铁栅栏内穿过手去,用钥匙轻轻地去开那把巨大的锁。玄春平用手摸探着锁孔好一会儿,失望地缩回手来。
“怎么样?”春秋五笔问道。
玄春平将春秋五笔拉到中间,显得有些焦急的低声道:“这两个钥匙是扁的,而那个锁孔却是圆的呀。”
“这个死鬼,留钥匙也不留全。”春秋五笔无意埋怨道。
“待我用内力把它震开。”玄春平道。
“千万不要鲁莽,如若震不开反儿会弄巧成拙。”春秋五笔言道,他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刚才震铁链之事让他心有余悸,所以有些担心。
“我们得商量一个万全之策。”玄春平道。
“走,咱们去牢内仔细推敲。”春秋五笔道,两人进入牢房,玄春平顺手将钥匙又丢在了那还没有完全散开的铁链之中。
两人耳语一阵然后点了点头,似有了对策。两人将铁链挂在了手上。忽听玄春平竭底斯里地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老头子疯了。”春秋五笔在牢内跳来跳去,颠三倒四,胡乱地怪叫着。铁链被他拉得是左晃右荡,“晌晌”作响。
牢房内的声音惊动了正在饮酒的两个狱卒。扁嘴坐不住了,只见他“啪”地一下放下筷子,气呼呼地说道:“妈的,老子下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说完站起身来就去取墙上的挂刀。春秋五笔和玄春平听得真切,心中暗喜,春秋五笔的叫声更加卖力了。
“算了吧,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大鼻子“呷”了一口酒,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个家伙,从上几天一进去就搞得‘咚咚咚’地真是烦死我了,搞得我喝酒都喝不流畅。”扁嘴是个急性子,他在说玄春平呢。
“别没事找事,啊,关到这里的人都他妈的是些狼虎豹,凭我俩下去,哼,弄不好小命都会玩完。”大鼻子慢条斯里地说道。
“说的也是。”。扁嘴犹豫了一下放下刀又去喝酒去了。
他们的话当然传到了牢内,两人颓废地坐在地上互不言语。
“再试一试。”春秋五笔言道,两人又卖力地表演了起来。
“晌”地一声响,牢内一亮。“你们找死呀。”扁嘴气极败坏地吼道。
春秋五笔玩了性命似地吼叫。
“军爷,你们快下来看看吧,这个老家伙疯了,又吵又闹,还咬自己的肉吃呢。我好害怕呀。”
“你不知道滚开呀,蠢猪!那么多牢房你非要和他挤到一块儿图暖和,真是自寻死路。”扁嘴吼骂道。
“让我来看看。”大鼻子对扁嘴言道。两人迅速换了位置。大鼻子看了好一会儿,纳闷地自言道:“我怎地没有看见他咬自己呢?”
春秋五笔狠了狠心,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顿时鲜血直流。
“他疯了,快打死他呀。”大鼻子唆使玄春平道。
“我不敢啦,还是你们来吧,再说了我也不方便呀。”玄春平故作害怕地向后退了几步,扬了扬握在手中的链子,大声叫道。
“扁嘴,你快去禀报洒大人和王总捕头,叫他们多带几个人来把那个老家伙打死算了,他在吃自己的肉呢。”大鼻子咧着惊蹦蹦的回头对扁嘴说道。
“好,我这就去。”扁嘴撒腿跑去搬救兵。
“晌”的一声响,屋内又暗了下来。
“怎么办?这不可糟了。”玄春平六神无主地言道。
“你冲出去,不要管我。”春秋五笔见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
“不,春秋大哥,要走我们一起走。”玄春平绝不割袍断义。
“春平,你有重托,我无牵挂呀。”春秋五笔说得很认真。
“春秋大哥……”玄春平眼含热泪,一时语塞。
“春平,你不要再说了,我这几招还能对付两三个军士,一会儿我在门口掩护你。”春秋五笔言道。好一段舍生取义之佳传。
这时,牢房顶上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事不宜迟,两人迅速的来到门口,靠在差不多两人大小的方形墙柱上隐蔽着,准备采取突然袭击。由于这个门高于内牢地面三个台阶。于是左右两边的门柱下边和地平面之间就形成了一个高的台阶。这个门柱的高台阶和牢内的最下一级台阶不在一条水平线,而是向后缩了一点,故尔有点窄。要是站在门柱台阶上偷袭那可是绝佳位置,因为入牢的人一到牢内一般不会在意左右而有可能是直接往内牢走去。再说了,就是左右一看也会因为突然进入暗地一时适应不了而忽视左右的情况。况且这个柱子是浅槽结构,四边高,中间低,人要是贴在槽内极不容易暴露。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各自站在台阶上身体贴入内槽,准备等上面一干人进入内牢之后就乘机逃跑。上了台阶,两人才感觉有些不对,贴身的墙好象在动。“地震了!”春秋五笔本能地跳下来,对刚着地的玄春平低声惊诧地言道。玄春平一跺地,大地平稳如初。他忽地抬头对春秋五笔道:“好象有机关!”春秋五笔也反应了过来,他一下跳在台阶上贴紧身子。奇迹出现了,贴身的门柱内槽竟向左部墙体内移动了去(春秋五笔是站在左边柱子台阶上的)。瞬间,一个一人多高的空隙立马出现在他们面前,墙的内壁挂着一套官服。取下官服但见挂官服的“小钉”居然是一把插入锁孔的钥匙。钥匙旁边有一行小字文,春秋五笔读给了玄春平听:“你的运气太好了,如果你是江洋大盗,那么你出去之后一定要改邪归正,如果你被冤屈坐牢,那么我就给你平反。”读毕,春秋五笔轻轻转动钥匙,再轻轻一拉,一扇伪装的小门就打开了,通向外面的楼梯道豁然出现在眼前,原来这个楼梯的宽距刚好将两个柱子的外部包含在内。两人惊喜不已。
就在这个时刻忽听上面有人说道:“小人参见王总捕头、洒将军。”这是大鼻子的声音。
“去把门打开,让我们下去把那个疯老头一阵乱棍打死算了。”这是洒哈达的声音。
“喳。”这一声响之后就传来了钥匙抖动的声音。春秋五笔赶紧关上了门,然后两人一对眼都各自忙去了。他们进入暗槽换好衣服,暗槽又合上了,真是天衣无缝。
大鼻子打开了牢门,这个牢门最大限度仅能开到垂直位置。洒哈达和王德彪一人提了一根大棍就摸黑往内牢行去。大鼻子有些害怕,在两人背后一缩就跑了上去。
“他妈的,一点都看不见。”屋内传来洒哈达的抱怨声。
“我们先定一下神在动手。”只听王德彪说道。
春秋五笔和玄春平捂着脸上来了。
“洒将军,王总捕头。”扁嘴和大鼻子赶紧招呼问侯道。
“哎呀,吓死我了,这两个家伙在里边相互啃着吃呢,快去把门锁上。”玄春平捂着嘴吩咐道。大鼻子和扁嘴虽觉有点不对,但没多想,“喳”的一声就飞快锁门去了,然后又飞跑了上来。扁嘴有些害怕,指着透气孔说道:“大鼻子,我们把这个透气孔也堵了算了,免得听见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