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语了一阵之后,普直和尚见仍然不能发现什么,只好当做是之前自己眼花了,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不过大概是出于怀疑,普直和尚一边往前走,一边还是频频向后回头,观察着究竟有没有人在跟踪自己,频率之高,甚至到了一步三回头的地步。
“糟糕,”悟至和尚轻声对悟缘说道,“这普直和尚该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不像,”悟缘考虑了一下,说道,“只能说是有所怀疑,也许他是本性如此呢。”两人都没有想到,刚刚他们被空御兽兽皮笼罩的时候,被普直和尚瞥见了一丝痕迹,虽然后来没有证实,但确实加重了心中的疑虑。
“那也很麻烦,”悟至和尚还是一脸忧心忡忡,对悟缘说道,“此地一马平川,连棵树都没有,更不要说其他遮蔽的地方了,我们现在这么走出去,岂不是正好落入了他的眼中,那我们还跟踪什么?”
悟至和尚说得很对,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悟缘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
悟至和尚大奇,问道:“师弟你笑什么?”
悟缘说道:“我是在笑我自己的愚蠢呀。现在我们手上,不是正好有着隐匿行藏的利器么?”
“你是指着兽皮?”悟至和尚看着悟缘,说道,“虽然我不怀疑它的功效,但能否一动起来使用,这还是一个问题。”
“唔,我可以试试看。”悟缘这样说道。他也不再说话,用自己的法力继续维持着兽皮现在的形态,向前迈出了一步。
悟缘忽然脸色大变,只是那么一步,身上的法力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他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好在他及时伸手抓住了悟至和尚臂膀,没有真的让自己摔倒在地上,只是身上法力空虚,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一阵不稳定,堪堪将自己二人暴露出来。
悟至和尚也吃了一惊,赶紧伸手搀扶住悟缘,不让他倒下去,一边说道:“师弟,你怎么样?”
悟缘疯狂运转心法,将自己体内的法力输出到兽皮上,稳定兽皮的形态。过了一会之后,悟缘摇头,说道:“还好,还好。”此时经过悟缘的疯狂输出,兽皮的形态也稳定了下来,依旧隐匿着自己二人的踪迹。
悟至和尚还是没有放开自己的手,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悟缘将自己之前经历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其实也就是三两句话的事情。说完之后,不等悟至和尚表态,悟缘又说道:“还请师兄在旁照顾一下,我还要继续试一下。”
悟至和尚点头,说道:“那好,师弟小心。”
悟缘凝神,将刚才的经历再次回想了一遍,记住了几个关键步骤,这才迈开脚,向前踏出了一步。果然,这样做好准备之后,虽然这里的空间还是一阵动荡,幅度却要比之前那一次小上不少,唯一没有区别的,就是在行进间输出的法力大增,堪堪超出悟缘的承受范围。好在悟缘已经有了准备,身上心法疯狂运转,补充自己消耗的法力,因此暂时还能承受得住。
悟至和尚在旁边看得一阵揪心,但也知道悟缘的性格,所以也就没有开口。
悟缘向悟至和尚点点头,说道:“师兄不必担心,我还能够承受得住。”说完之后,他又往前迈了一步,大口地喘着气。
悟至和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上向前一步。
这样一来,悟缘和悟至和尚的前进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好在这里的条件还好,一是一马平川,可以很方便地看见前面普直和尚的身影,二是普直和尚一直在疑神疑鬼,一步三回头的模式还是没有改变,这也导致他的速度很慢。所以这一前两后的三个人,步伐基本一致,也就说不上谁会甩开谁。
走了一段路程之后,悟缘发现,自己手中的这块空御兽兽皮还是很好控制的,但就是需要消耗的法力实在太大,径直状态下还好,在移动时所需要的法力简直堪称恐怖。但即使如此,悟缘还是支撑了下来,虽然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前面出现了一片废墟,可以看得出那是一片村落在被废弃后的遗迹,经过长时间的风吹雨打之后,废墟中的木头早就已经腐朽,甚至在上面长出了新芽,残存不多的砖石,上面也长满了青苔。
普直和尚站在那里左顾右盼,已经有一小会了,像是在等什么人。看来这里就是他的目的地了,悟缘和悟至和尚也不着急,站在远处,看着普直和尚,究竟要做些什么。
悟缘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轻声对悟至和尚说道:“师兄,这里就是——”
悟至和尚点点头,肯定了悟缘的猜测,这里就是那曾出现过可怕事情的不祥之地。可是现在看那普直和尚的模样,他脸上除了对可能存在的跟踪的人怀疑之外,对这里的环境并没有恐惧之情。
悟缘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怀疑。
就在这个时候,普直和尚似乎已经确定了没有人在跟踪自己,轻轻舒了一口气,抬起双手,拍了两下,“啪啪”之声,在这片废墟中回荡,停了一会之后,他又拍了三下,之后又紧接着拍了两下。做完这些之后,普直和尚放下了自己的手,在那里等待。
普直和尚这是在发出暗号,看来与他相约见面的人马上就要露出真身了。究竟是不是之前那从悟至和尚手中逃脱的普智和尚呢?悟缘和悟至和尚睁大了眼睛,等待着,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紧张。
隔了一会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仅是悟缘和悟至和尚,就连普直和尚脸上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普直和尚又将之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这才得到了回应。“铿铿”两声,犹如金石之音,从地底下传来。
这声音立即引起了悟缘和悟至和尚的注意,两人一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是地面杂草丛生,又有砖石瓦砾,一时之间无法判断声音从何而来。
“你迟到了!”有人忽然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