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初听到这个消息,空庆和尚大惊失色,踉跄后退了两步,脸上全是震惊的神情,不敢置信,失声说道,“你们,竟如此丧心病狂?”话虽如此,他还是不敢相信,将目光转向了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空印和尚。
空印和尚脸上全是哀伤的神色,面对空庆和尚询问的目光,他点点头,话语中全是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有错,师弟,建安寺却是已经被东莱寺给攻破了,寺中的师长们、师伯叔们以及师兄弟们,大多数都遭到了他们的毒手,就连明真大师也——若不是我当时不在寺中,现在恐怕也与师弟天人相隔,再也见不着面了。”说完,空印和尚放声大哭,令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怎么会这样?”空庆和尚兀自不敢相信,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重复了两遍之后,空庆和尚转头看着空印和尚问道:“为何不讲此事上报大相国寺,请大相国寺出面为我建安寺主持公道?”
普智和尚在一旁轻笑不语,也不阻止空庆和尚与空印和尚的对话。
空印和尚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恨声说道:“怎么没有,东莱寺甫一攻来,本寺就与大相国寺取得了联系,将情况上报了上去。可是东莱寺的人来得太快,高手又多,还没有得到大相国寺的回应,本寺就被……”说到这里,空印和尚又哭了起来。
空庆和尚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疑问,赶忙追问道:“你是说大相国寺来不及回应,还是,没有给出回应?”迟疑了一下之后,空庆和尚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空印和尚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但现在他什么也不用说了,看看空印和尚身上的伤势,看看现在的局面,再加上东莱寺僧人有恃无恐的态度,又还有什么需要明说的呢?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空庆和尚心如死灰,心中悲愤莫名,盯着在一旁微笑不语的普智和尚,眼睛中充满了愤恨的光芒,说道,“不知道我建安寺如何得罪了东莱寺,竟落得如此下场?普智大师不妨说个明白,也好让我师兄弟二人落个明白。”空庆和尚不再将普智和尚称作“师伯”,而改为了“大师”,言语中已经拉开了双方的距离,将普智和尚视作普通的陌生人。
“得罪?”普智和尚的嘴角微微上翘,做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就凭建安寺,也配?至于理由,需要吗?”
空庆和尚缓缓点头,说道:“确实不需要。以东莱寺行事之霸道,确实是什么都不需要!”虽然双方都是这样说,但双方实际上在心中都明白,东莱寺这么做,理由还是有的,那就是建安寺怀璧其罪,独自掌握了神山线索三百余年,很难不遭受他人的觊觎,这也是为什么身为诸多寺院领袖的大相国寺没有出面干涉的缘故。空庆和尚和普智和尚都知道这一点,空印和尚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摄于大相国寺的威严,他并没有点破这一点。
普智和尚轻轻拍了拍手,说道:“空庆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就都好说话了。说出悟缘和尚的下落,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普智和尚的话在周围人群中引起了一阵议论,纷纷打听悟缘和尚究竟是谁,这个和尚的名字既然单独被普智和尚提了出来,定然与他人有着巨大的不同。可是议论了一阵之后,这些人才发现任谁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没有这个名字的任何消息,议论声又马上消失了,竖起耳朵,静待事情进一步发展。
空庆和尚冷冷说道:“怎么,你也想象富英和尚一样死在悟缘师叔的手上吗?”
周围的人顿时大哗,富英和尚是普智和尚的亲弟弟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这才明白,为什么普智和尚会追问悟缘的下落——原来是为了替自己的弟弟报仇雪恨。
普智和尚的面孔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
空庆和尚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稍停了一下,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向普智和尚勾了勾,说道:“你且过来,我告诉你。”
普智和尚脸上露出了冷笑,向前踏上了一步。旁边有普云和尚的弟子准备说话,却被他伸手制止了。
“他就在——死——”空庆和尚蓦然大喝,双手伸出,直捣普智和尚腹心要害处。只见空庆和尚的双手间闪烁着危险的电芒,在空中交织成一只昂首挺立的巨龟,巨龟张开大嘴,嘴里吐出一柄长剑,异常地耀眼,看上去异常的危险。
普智和尚却是不以为意,伸手就在空庆和尚抓去。他的手掌张开,铺天盖地,将空庆和尚整个人都笼罩住了。想来在他看来,空庆和尚并不足为惧。只是事情的发展却往往出人意表。普智和尚的手掌刚刚伸出去,将空庆和尚的身体笼罩,就觉得自己的掌心处传来一阵剧痛。他急忙将手掌撤了回来,仔细一看,手掌上已经被刺穿了一个小洞,鲜血从那里汩汩流出。
普智和尚顿时大怒。只是一个不小心,就已经受创。普智和尚怒道:“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空庆和尚可不管那么多,奋起余勇,趁胜追击,以求扩大战果。
普智和尚身体一抖,背后现出了一座巨大的山脉,山脉呈白色,上面沟壑纵横,向空庆和尚压来。这座山脉一出,双方形势立即逆转,空庆和尚被牢牢地压制在下风,眼看就要被那座山脉压在下边。
东莱寺的人纷纷在脸上露出了笑容,空印和尚则惊呼道:“空庆师弟——”只是他苦于实力低微又身受重伤,根本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就在这危及时候,酒楼大堂忽然平地起波,不但将那座山脉挡住,更是顺势一卷,将空庆和尚带到了安全地方。
“是谁?”普智和尚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