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起来这条鱼像是他家养的一样?”惊讶过后,有僧人这样问道。
“你不知道吗?”有僧人反问,说道,“我之前听空庆那小子提起过,悟缘好像就是骑着这条鱼回到这里来的。咦,谁看到空庆那个小和尚了?”
“是吗,”另一个僧人兴致勃勃地说道,“这么说起来,他要是真能降服这条鱼的话,我等岂不是可以骑着这条鱼在海中遨游?想想还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好主意,”又有一个僧人拍掌附和,说道,“真是一个好主意,依我看,这不仅可以饱览这大海上的风景,还可以打探周边的环境,比仅是坐在船上观察要方便有利得多,而且还可以扩大范围——”
旁边的僧人纷纷拍掌叫好,说道:“妙哉,妙哉!”
海面上,悟缘翻身坐在了大鱼背上,一段佶屈聱牙的咒语在他脑海中浮现,悟缘也懒得去分辨这到底是那两段咒语中的那一段,自然而然地默念出来。随着咒语的念诵,大鱼再次平静下来,眼中的凶光散去,呈现出任人摆布地姿态。
悟缘伸手拍了拍大鱼的脑袋,示意它转向船工头子那边。大鱼乖巧地向那边游了过去,靠近了那船工头子之后,大鱼的长角一甩,挂住了他的衣裳,拖着他向船这边游了过来。
到了船舷边,悟缘伸手抓住船工头子的手脚,将其举了起来。甲板上有僧人伸出手,将船工头子接了上去。悟缘也跳上了甲板。
甲板上,悟至和尚对船工头子进行了治疗,那船工头子只是被呛了几口水以至于昏迷,实际上并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在悟至和尚的妙手回春下,船工头子很快清醒了过来,向悟至和尚道谢过后,灰溜溜地回到船尾去了。
他本来还想向悟缘道谢,只是悟缘身边被其他僧人挤得水泄不通,他根本就挤不进去,只好以后再找机会向悟缘道谢。
众僧人围在悟缘身前,七嘴八舌地说着,都想让悟缘教会自己如何驾驭水中的那条大鱼。悟缘正在疲于应付,站在外围一直没有做声的明柘和尚忽然“哼”了一声,声音听起来不甚愉快。
僧众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明柘和尚接着说道:“事到临头,百无一用,事后又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都散了吧,你们的早课都还没有做呢!”
僧众齐声应了一声:“是!”他们纷纷转头,离开甲板,向船舱走去。有个别僧人在离开之时还不忘拉着悟缘的手,嘱咐他一定要教会自己这个,悟缘只好唯唯答应。
悟缘本来也想随着僧众一起离开,但明柘和尚的一句“悟缘暂且留下”,让他不得不停留在了甲板上。待僧众全部离开,甲板上除了悟缘之外,只留下了明柘和尚一人。哦,不对,其实还有空庆小和尚,他之前落后了一步,现在给悟缘带来了一身干爽的僧袍。
待悟缘将身上湿透的僧袍换下,在明柘和尚的示意下,空庆小和尚也带着悟缘湿透的僧衣离开,甲板上就彻底剩下了悟缘以及明柘和尚两个人。
悟缘看着明柘和尚,不太清楚明柘和尚让自己留下究竟有何事?如果说是水面上那条大鱼的事情,悟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已经向明柘和尚禀告过了,而且昨天晚上悟灵和尚和空庆小和尚是看到自己骑着这条大鱼回到船上来的,他们应该也向明柘和尚禀告过了。因此,悟缘有点不明白明柘和尚叫住自己究竟有何事。
明柘和尚踌躇了一下,还是将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他说得很隐晦,大意是劝悟缘将控制大鱼的方法上交到建安寺里,这样有助于建安寺提高自身的实力——虽然按理来说这是悟缘自己冒险获得的,不用上交。正因为如此,明柘和尚才说得如此隐晦,而不是强硬命令,否则的话,寺里的人心就彻底散了。而且明柘和尚也说了,如果悟缘交出来,自己和建安寺都不会亏待悟缘。
悟缘倒没有想那么多,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既然寺中需要,自己完全可以上交。同时,他还挺佩服明柘和尚,不愧为寺中长辈,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增强本寺的实力。悟缘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向明柘和尚允诺,自己会将相关的方法上交到寺中,自己现在就去房间中将咒语默写出来,然后会在第一时间上交到明柘和尚的手中。
明柘和尚表示十分欣慰,夸奖了悟缘几句,让他离去了。
悟缘回到自己的房间,过了不一会,空庆小和尚就尾随而来。悟缘看着空庆小和尚,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空庆小和尚将自己的手举了起来,向悟缘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笔墨和纸张,对悟缘说道:“明柘大师让我把这些东西给你送过来。”说完,他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悟缘屋内的茶几上,顺势在悟缘的床上坐了下来。他好奇地问悟缘道:“明柘大师让我把这些东西给你送过来做什么?莫非你要写什么旷世名著不成?”空庆小和尚这样对悟缘开玩笑。
悟缘看着茶几上的文房四宝,不知道为什么,悟缘的心中闪过一丝不舒服的感觉。但他尽力不在脸上表露出来,只是对空庆和尚的玩笑话没有什么反应。
空庆和尚忽然嘻嘻一笑,对悟缘说道:“其实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悟缘好奇地问了一句。
空庆和尚站了起来,背着双手在房间中走了两步,故作老成地说道:“这个嘛,定然是要你把控制大鱼的方法写出来。”
这回悟缘真的讶异了,他看着空庆和尚,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空庆和尚又是嘻嘻一笑,抛开了那种故作老成的姿态,恢复到少年天性,笑着说道:“你可别忘了,我是在建安寺中长大的,明柘大师是什么样的人,我可要比你清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