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老替,笃慕焕青春
光阴易逝,杜宇的新婚已两个年头。慕妮三姊妹每年都带领着一批人继续着她们衷爱的事业——种植水稻和玉米。这使得部落里的存粮不用打猎也够吃一年多,这还包括了两万驻军。当然驻军的吃粮是他们自己派人学习,请人指导种出来的。部落的军队都是屯垦屯猎,自己解决给养。
笃普对三位姑娘又疼爱又尊重,对她们在种植业上的贡献充分地肯定,大力地支持。三位姑娘基本上弃置了打猎、织布专心专研种植。
杜宇、笃猛、笃异也从不陶醉于新婚,沉浸于小家庭,各专所事。
在杜宇婚后一年,笃普、慕莫作出重大决定,任命笃猛为联盟军事总指挥,慕灵为军师兼副总指挥,笃忌为副总指挥兼先锋,乌龙为南方长,屈奇为东方长,阿鲁伯为北方长,蒙宁为西方长,乌洛为总铸造。笃异不用任命已是联盟大毕摩。杜宇是要接任联盟大酋长的,本来笃普这次就要想传大酋长位了,杜宇多次劝阻,他想要再学习锻炼一下,因此这次只是正式冠以少酋长之名。
这一批青年俊杰正式替代了笃慕联盟的老一辈英雄。
笃异是联盟大毕摩,毕摩事务忙得他恨不得多长一双手,多生一双脚,无暇顾家。
笃猛己成了联盟军事总指挥,每天天不亮就到军营理事,联盟防务的大事担在他肩上啊。
慕灵是军师兼联盟军事副总指挥。他和笃猛配合得十分默契,十分融洽。平时他主管屯恳、后勤保障及练兵。他和笃猛商定:把杜宇建立几支群狼一样的部队的设想通过三到五年变成事实。他们暂时在驻军中抽调组建了三支各500人的部队,分别叫虎营、豹营、狼营。
三营的总指挥是由另一位联盟军事副总指挥笃忌兼任。笃忌把全身心都用在三个营的训练上。他坚决贯彻杜宇提出的建营“十字方针”:(虎一样)勇猛、(豹一样)残忍、(狼一样)不怕死、听指挥。他甚至多次带领三个营的营长、中队长、小队长到朱提山中观看群狼进攻。他暗下决心,不要五年,三年一定把这三个营练成野狼一样的部队。
按照杜宇的设想他们还建了两个300人的“炮石营”,专练甩炮石。炮石营的人都配有6副甩石工具及铜刀。
部队的给养是自给,部队的装备成了一个烦人的大事,不能都用棍棒装备,因此,笃普任命了精于冶炼铸造的乌洛为联盟总铸造,让联盟各部落的青铜冶炼铸造有事专了管理和生产的机构。这一决定使得联盟本已有一定规模的青铜冶炼和青铜器铸造有了长足发展。专门从事找矿、采矿、冶炼、铸造的人会获得联盟提供的足够的粮和猎物。实际上联盟成立了专门为矿冶和制陶人员生产粮食、提供猎物、供给鱼类和穿衣的专业队伍,解除矿冶、制陶人员的吃穿之忧。
乌洛为了好管理铸造,带上妻子回到乌蒙部。他在乌蒙部的老鹰山建了一个四只较大型的冶炼炉的冶炼场,下令蒙姑部、乌撒部、笃慕部、阿鲁部各派有冶炼和铸造技能的人员10人到冶炼场。特别点名要了蒙姑部的古博、古卢父子,欧冶、欧隆父子,阿鲁部的孟碌、孟良父子。
这古博、古卢父子是蒙姑部家传七代的找矿、判断矿石品位、冶炼铜矿的好手。矿石经他们手掂一掂(掂量同样体积的重量),砸一砸(砸烂碾细摊开看),迷眼看一看,一背矿石能炼多少铜就能八九不离十地估出。更神的是在山上看山势、看看土质、露天石头、看沟壑流沙、看长的植物、看垮塌的土层,或者看天然洞,看冲涮的沟壑壁就能知道这里有没有矿。一挖一找十个准。还懂得怎样找耐火泥、石砌制炼矿炉。
欧冶、欧隆父子是家传四代的冶炼、铸造师傅。欧冶的祖父是60年前从中原找矿到蒙姑部落的“外地人”。他被蒙姑部落的丰富矿藏吸引留居这里,受到部落酉长的善待,在这里坐家娶妻生子。他善于冶炼青铜、铸造青铜器,特别善于铸刀、剑等兵器。他的手艺家传下来,在他孙子欧冶手里又发展了,欧冶铸的兵器硬度和锋利都胜于他祖父。欧冶的儿子欧隆长成(欧隆现在23岁)全面继承了父亲的手艺,在部落冶炼、铸造人中享有盛名。
孟碌、孟良父子也是外来人。孟碌的祖父同欧冶的祖父一样,迷于青铜器铸造,精于青铜器铸造,寻山找矿流于阿鲁部落。在阿鲁部的落雪山遇到阿鲁部冶炼铸造的人,遂留下帮助冶炼铸造。由于他的技艺高明,铸造出的青铜器大大精于当地人所铸,便被阿鲁部酉长挽留下来,并将其招为侄女婿。他的技能传到孟碌,被发扬光大,孟碌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也精于青铜器铸造。其中三子孟良虽然才21岁,铸造技术胜过父亲孟碌,所以这次孟碌、孟良都被乌洛召了来。
乌洛很有管理才能和组织才能,又精通冶炼。很快就组织了一支200人的采矿队,由古博、古卢父子带领,专门从事采矿工作。又组织了一支50人的烧炭队,伐薪烧炭专供冶炼。每只冶炼炉配备30人从事冶炼。欧冶父子和孟碌父子各带20人,专门建了两只铸造炉,铸造兵器和用具。一切管理得仅仅有条。
为让各部落抽调来的人都学到全面的冶炼、铸造技术,他规定了采矿、冶炼、铸造、烧炭的人三个月一换,两年下来,每个人都有两个轮回,能基本掌握这里的较为先进的冶炼、铸造技术。再回到部落里参加部落的冶炼、铸造工作,换新的人来学习。各个队的骨干技术人员则不参加轮换。这样就把老鹰山冶炼场办成了笃慕联盟青铜冶炼、铸造的培训中心和研究中心。
乌蒙部落老酋长乌突的小女儿乌云,今年19岁,聪慧、美丽、大方,生性豪爽。自幼喜欢练武、打猎。15岁换裙仪式后,偶然一次机会接触到青铜器铸造,从此就迷上了青铜的冶炼铸造。成天在乌蒙部的冶炼铸造场里混,十天半月不回家。有时还跟着找矿队到深沟、大壑、古洞找矿。她不怕苦不怕累,又肯专研,什么都要盘根问底,不弄个清楚明白不放弃。几年来,对青铜冶炼铸造已是十分熟练精通,就是从不谈婚嫁,老酋长对她也没有办法。乌洛担任联盟总铸造后,自然第一个想到她,把这个亲叔伯妹妹请了来作帮手,担任冶炼场督造。那时刚从母系氏族过渡到父系氏族,没有男尊女卑,妇女在部落中的地位跟男人一个样。乌云既是酋长的女儿,又精通青铜冶炼铸造,矿工们都很服她。
青铜器,是红铜与其它金属如锡、铅、镍、磷等的合金。杜宇及杜宇前后时代称它为金或者叫作吉金。乌洛他们炼的吉金多半是红铜与锡、铅的合金,锡、铅所占的比例大于了百分之二。朱提山脉中锡矿和铅锌矿藏量都很大。
早在杜宇之前1000左右的尧、舜、禹时代就出现了青铜铸品。朱提山中各部落也在杜宇之前800年左右就有了青铜冶炼,有了青铜铸品。到了笃普、杜宇时代,朱提山中各部落的青铜冶炼铸造已和中原一样进入了鼎盛时期。在近1000年的青铜冶炼铸造的岁月中,随着找矿人、冶炼铸造人的流动,中原及神州内地各外的冶炼铸造技术和朱提山中各部落的青铜器铸造技艺互相影响,互相融入,共同发展着。
当时的青铜器大约分为几大类。
第一是兵器。青铜兵器在军队配备中占了主要地位。除了箭镞是青铜外,青铜刀、剑、戈、戟、斧、钺(长把大板斧)是士兵们的主要武器。日常生活中也用上了青铜刀、斧。
第二类是酒器。常见的有爵(相当于现化常用的有脚多口酒杯)、角(一种无两柱,前尖后有尾或无盖或有盖的饮酒器,状类不弯曲的牛角)、觯(一种圆腹、多口、圈足形状类似小瓶的饮酒器)、觚(一种长身、多口、圈足、口与底均呈喇叭状的饮酒器)、尊(形状似觚而比觚大,中部较粗的盛酒器。也常用作盛酒的祭祀礼器)、方彝(一种高方身、有盖、盖形似人字屋顶、有钮、腹部有曲有直、有的腹旁有两耳的盛酒器。与尊同为祭祀礼器)、卣(椭圆口、深腹、圈足、有盖、有提梁,腹为圆或椭圆也有方形的盛酒器)、勺(取酒器,类似现在打酒用的提子)等。
弟三类是水器。他们常铸制的有罍(方形或圆形的盛水器,也用于盛酒)、壶(白圆形、方形、扁形、瓠形等,盛水或酒)、盘(圆形浅腹、有三足或圈足承水器)、瓿(形状如现在的长颈罐,圆体、广肩、敛口、大腹、圈足的盛水器)、盂(侈口、圈足、深腹、有附耳用于盛水或盛饭)等。
第四类是杂器。是较大型的盛饭或装粮食或燕、煮食品的用具。如篮上簠(祭祀时用的盛谷物的方形器皿)、碗(盛饭用)、盨(椭圆形大腹、敛口、二耳、圈足有盖用于盛黍、稻、等粮食的器皿)、敦(一种三短足圆腹、二环耳、有盖盛稻、黍、稷等粮食的用具)、豆(上有盘下有长握,握下有圈足,有盖盛肉酱一类食物的用具)、鬲(侈口、长三足煮饭用器)、鼎(圆腹、二耳、三足或方形四足,小的家用煮具,大的多作礼器)等
此外还有青铜乐器。朱提山中各部落乐器主要是鼓和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