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卿盯着他看,似乎想将他笑颜如花的脸看出个洞来,只是很可惜,他一直在笑,她却并没有看出个洞来。Www..Com
那些黑衣人不是她的对手,对方的计划却很周密,调查得也很清楚,知道将功夫最高的她堵在中军帐门口。
他们应该在裴澧夜一家被抓以后,就开始着手调查他们的行踪,和队伍中的一些主要人士了吧?
这都已经不像是个江湖组织了,若是送到战场上去打仗,都未必输给正规军。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宛若卿从这位黑衣人身上看到的战术阄。
“好,我放他们走!”宛若卿笑起来,“不过我要知道,他是谁!”
停顿下来以后,她才对刚才自己心中所想有了答案。
这个黑衣领头人所用的武功,她确实见过,而且见过不只一次。而使用这种武功的人,就是裴澧夜哦!
“不要!”宛若卿刚把黑衣人蒙面的布扯了下来,裴澧夜忽然一掌拍碎了囚车的栅栏,飞身而上,挡在那黑衣人面前。
宛若卿刚要伸手去打,却发现,裴澧夜挡的居然不是她的视线,而是另外一个人——裴老夫人!
挡她的视线做什么?
宛若卿满心疑惑地去看那黑衣人的脸,却吓了一跳。
那分明就是中年版的裴澧夜,不,那人内力浑厚,怕是有几十年功力了,而且他和裴澧夜长得这么像,莫非是……父子?
那么,今年裴澧夜三十二岁,这个男人,应该有差不多五十岁了吧?
可是,裴澧夜的父亲,不是早就死了吗?
难道是他的叔伯堂兄?
但宛若卿曾查过,裴澧夜的父亲是独子,且是三代单传,所以没有叔伯也没有兄弟,那么,裴澧夜就不可能有叔叔伯伯堂兄弟。
难道真的是……
宛若卿愣神的当口,裴澧夜已经将黑衣人的脸迅速蒙上,并解开他的穴道:“赶紧走!”
“那你呢?”
“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我是自愿跟西凉太后走的,此事和别人无关。”裴澧夜皱了眉头,盯着他看。
黑衣人眯起眼睛看着他,忽然伸手一指宛若卿:“为了这女人,你可以什么都不要,连你我毕生创下的基业都不要了吗?”
裴澧夜忽然沉了脸:“你没有资格教训我,你应该知道为了什么,我如今还肯跟你说话,已经是你此生得到最好的结果了,不要逼我不认你!”
“你!”那黑衣人气得说不出话来,甩了甩袖子,对身边的人叫道:“走!”
黑衣人做鸟兽散去,裴澧夜看着宛若卿,直接自己走进了囚车之中。Www..Com
宛若卿盯着他看良久,转身离去。
身后,想去裴老夫人有些苍老的声音:“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还活着?”
没有回答,宛若卿也没有转身去看,那黑衣人的身份她已然知晓。
不过裴家上辈子的事情,她并没有兴趣去探索。现在既然知道裴澧夜不会逃走,那么,她就放心了。
“明日启程加快速度,早点回白水城。”宛若卿把手中长鞭交给身边的人,走到营帐门口,看到几个士兵正在处理尸体,她忍不住叫道,“等等!”
“太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万荣呢?”
“娘娘,他在这边。”立刻有人带路。
宛若卿走上前,看到担架上的尸体用白布盖着,她叹口气,上前揭开白布。
刚刚还笑着,带着对未来的期待坐在她面前的年轻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心中,忍不住冒出一丝怒气,宛若卿转身抓过皮鞭,跑到囚车旁:“裴澧夜,你到底要杀多少人才甘心?!”
话音刚落,手中长鞭就扫了过去,一鞭在裴澧夜身上,他没躲,一鞭在裴老夫人身上,再要打第二鞭,却已经被裴澧夜抓住了鞭身。
“你松手!”宛若卿怒目而视。
“打我可以,不许打我娘!”裴澧夜看着她,“你打我,我不会反抗的!”
宛若卿一用力,收了鞭子,冷笑一声:“你让我打谁就打谁,你有什么资格,我偏要打!”
说完,一鞭子扫了过去,裴澧夜一个翻身,帮裴老夫人挡在面前,那一鞭子,便生生打在了他身上。
“我知道我娘有万般不是,她不是个好人,专横跋扈,喜欢控制别人,固执,自私,心狠手辣,为了所谓的我父亲留下的基业,她甚至可以对天下任何人使用最毒辣的手段,但她是我娘,至少她对我,从未有过坏心思。”
裴澧夜一字一句说完,盯着宛若卿看:“所以,别逼我出手!”
宛若卿冷笑一声:“你是别人的儿子,难道别人就不是他娘的儿子吗?好,既然打在你身上你娘会心疼是吧,那我就打你,裴老夫人,恭喜你生了个好儿子!”
说完,一鞭子就朝着裴澧夜甩了过去,裴澧夜不避不让,正好让她的鞭子打在他胸口。
宛若卿一愣,随即眯起眼睛,忽然转身往裴老夫人身上打了过去。
“你说过不打我娘的!”裴澧夜怒目而视。
宛若卿冷哼一声:“就是这样的娘,才会教出你这种人渣,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两个,我都要打!”
“宛若卿!”裴澧夜直呼其名,“别逼我!”
“如果我想逼你呢?”宛若卿一抽鞭子,再甩出,目标依然是裴老夫人。
裴澧夜旋身抓着裴老夫人出了囚车,挡在她面前,对上宛若卿的鞭子,宛若卿并不留情,一鞭一鞭再甩过去,裴澧夜躲过几鞭,欺身上前,顺手抢过旁边一名小兵的刀,就开始还击。
宛若卿喝一声:“来得好!”一条长鞭,更是舞得密不透风。
军营里面的将士们都停了手中的活计,把整个场地围成一团,有人叫:“有人刺杀太后娘娘!”
宛若卿吼道:“谁也不许上来,今天我要和他单打独斗!”
西凉将士们不敢上前,有眼尖的几个见宛若卿并未处于下风,倒也放心下来。
宛若卿一鞭鞭都冲着裴老夫人,裴澧夜终于恼了,手中的刀没有留情,冲着她砍了过来。
两人很快缠打在一起,鞭影翻飞,刀光闪现,看得旁边的人眼花缭乱。
不一刻,所有的风沙停顿,两人对视站立,宛若卿的皮鞭绕着裴澧夜的脖子,而裴澧夜的刀抵在她的腰上。
宛若卿收紧了皮鞭,裴澧夜脸色有些发白,手中的刀,却落在了地上。
“澧儿……”良久没有说话的裴老夫人忽然叫起来,爬到裴澧夜身边,叫道,“你放了他,太后娘娘,你放了他,求求你!”
“你……赢了!”裴澧夜没有血色的唇吐出三个字,神色却在微笑。
宛若卿愣住了,一时间忘记了他们正在争斗,手一松,将皮鞭从他脖子上抽了出来。
这么多天以来,她心中都有种郁结的感觉,别人看不出来,其实她心中有数。
今晚,她为什么会冲过来非要和裴澧夜一战?
因为她忽然想通了,这一仗,她胜之不武。
攻打御世国,几乎势如破竹,没有遇到什么正式的抵抗,霍格,白璱,甚至御世国太后,常非晚父女,这些都是不可能对她构成威胁。
真正对她有威胁的人,却平静地等在皇宫主殿,毫不反抗地上了她的囚车。
忽然就有些不甘心,胜之不武,是她宛若卿这一生最痛恨的事情。
她有足够能力与他一战,为什么他会将他的国家拱手相让?
甚至,他拱手相让的不止他的国家,还有他的……性命!
“你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吗?”宛若卿低低地念叨一句,冷笑一声,“我会留你的狗命到白水城,祭奠我的亡夫!”
裴澧夜笑得风轻云淡:“悉听尊便!”
“澧儿,你连整个国家都给了这个女人,足够了,难道你真想连你的性命都给她吗?”裴老夫人的话传来,宛若卿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裴澧夜。
什么意思?
“你闭嘴,我会永远帮你挡着,不让别人伤害你,那是因为我是你儿子,但是不代表我就赞同你做的所有的错事!”裴澧夜忽然对着裴老夫人疾言厉色起来。
裴老夫人愣了一下,忽地哭起来:“澧儿,你以前从来不会对娘这么凶的。”
裴澧夜抱起她,将她放到囚车里:“以前,我只是懒得对你凶。你这个性子,我作为男人,也无法容忍!”
裴老夫人的脸色忽然如死灰一般,眼神再不见光彩。
宛若卿这才察觉到,刚才她鞭打这个老太婆的时候,并不见她破口大骂或者反抗,只有在她威胁到裴澧夜性命的时候,她才开口说话。
刚才的她,安静地不像话。
在宛若卿的印象中,裴澧夜是从来不会对裴老夫人说狠话的,但是今夜,他说了很多。
包括之前的评论,还有现在的呵斥,都是她从未见过听过的。
在他们分开的五年时间里,他似乎真的变了很多,变得她有些不认识了。
这到底是好的变化,还是不好呢?
宛若卿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发现自己心中也是没有答案。
只是裴老夫人刚才的话,让她有些迷茫。
“整个国家都给了这个女人!”
什么意思?
难道西凉御世国一战,是他有心相让,将整个御世国让给她?
他下这么大的本钱,为的是什么?
是心虚,是认错?
可这些有什么用,这些难道就能换回阿图的命吗?
宛若卿冷笑一声,裴澧夜,不管你要做什么,不管你做了什么,阿图的死,是你永远不可以泯灭的罪过,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是不可能获得原谅的!
她恨恨地盯着裴澧夜看,裴澧夜抬头,笑笑看着她:“太后娘娘有兴趣听我这个阶下囚呵斥母亲吗?”
宛若卿眯起眼睛,瞪了他一眼:“你请便,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完,剩下的,恐怕你们就要去阎王爷面前说了!”
转头,看看那辆被竹子围得水泄不通的囚车,宛若卿打开门,见常家父女已经被饿得气虚体弱,于是她转头看着守卫的小兵道:“以后每天给他们一碗饭,别饿死了!”
“是!”
转身再回到裴家母子的囚车旁,宛若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折磨人的手段还多的是,路上这些不过是小意思,等到了白水城,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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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_裴澧夜,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