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这一个跳下的动作,类似于飞的动作,吓得那些还在围观的乌灵一族的族人们纷纷不停地后退,再看我时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很奇怪的怪物一样。
这种探究和惧怕的目光,让人很难受。
或许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我拥有法力,会一些法术,就是人类中的异类。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在乎这些人的看法和目光,曾经,我很在乎他们怎么看我,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把他们全都当成是善良纯朴的乡邻,全都相信他们简单且朴实,没有害人之心,内心再纯净不过。
可显然,经过刚才这一场火刑,明显显露他们不是。
他们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简单,更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善良。
就在我们被施以火刑,在上面生不如死之时,他们在底下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我说句公道话,没有一个人肯出头为我们求情,甚至他们还手舞足蹈地用他们乌灵一族的欢庆方式来庆祝这场火刑!
这是我很恼恨他们的地方,绝对不能原谅!
如果说曾经因为我和乔天恩带来的天雷之劫,让他们的家园被毁,让他们失去了他们中间的至亲和兄弟的话,我曾经很是愧疚,并且不安,但是现在,他们对我们施以残酷的火刑,以这种残暴的方式报复我们,那么,现在我侥幸得以存活,我对他们曾经受过的苦难,对他们的愧疚和不安,将不复存在。
一笔勾销一笔,他们怎样,已经与我无关,我不想再看见这些险恶的嘴脸。
随着我纵身飞下来,明天也跟着飞下来,然后就是师傅和李大爷相扶着也跟着飞了下来,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原先被困的局面,一下子逆袭,然后我们侥幸被救。
河涂是最后飞身下来的,他稳稳地落在我的身边。
“多谢这位后辈搭救!救命之恩,老婆子定当感激不尽!”师傅向来礼仪多,也是最为古板的一个,现在获救之后,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忙着感谢河涂。
“对,是要好好地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赶来的话,我们几个恐怕都要被烧成一堆灰烬,说起来,这个族长以及他的这些什么乌灵一族的族长还真是可恨得紧!”李大爷向来脾气还不错的,这会儿也居然动怒起来。
“咦?那个族长人呢?我下来的时候,他刚刚还在这里,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没了踪影?真是奇怪。”提及那个族长,明天大概也想找那个狠心无情的族长算帐,可是这会儿,左看右望,居然没有发现那个族长的人影。
这场地中间,也出现了小小的混乱,因为随着我们几个人飞身下来安全落地,那些族人一个个看着十分的惊奇,仿佛我们都是他们眼中的怪物,纷纷抱头逃蹿,或是作鸟兽散,所以场面混乱起来。
如此一来,也不排除之前那个族长会借着这混乱的场面,然后混水摸鱼自己也逃走。
“不,不能让他走!我们要想办法抓住他!要不是这个可恶的什么族长,我们怎么会受这么多的苦?而且我们差一点就被烧死在上面,这个狗屁的族长,不该站出来当面向我们解释什么或是赔罪吗?我们被烧死了,也就罢了,不能为自己伸冤,但是,现在我们侥幸没死,绝不可以放过他!”我恨恨地说道。
不是我小鸡肚肠,而是这个族长真的很可恶,可恶到我都想直接杀了他。
“对,姐姐说得对,这个族长总感觉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骨子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和邪气,怎么看,我也觉得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不然的话,只怕会后患无穷!”明天也十分赞同我的意思。
“行,那我们不如分头来找找看,这个家伙肯定就还在这附近,他不可能会跑得那么快跑那么远!一定是趁乱然后躲起来了,躲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兴许还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这个人心术不正,实在是太可怕!这么多的族人,你们看被他一煽动,居然就做出了动用私刑这种大事,假如哪一天,要是他再利用这些族人,岂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都敢干。”李大爷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行,那李老头儿,我们俩一组吧,我们俩一起去找他,你刚醒没多久,身子还弱着呢,我不放心,我们俩一块儿,也有个照应。”如今,裘婆是寸步不离李大爷,可见她对李大爷的在乎和重视程度,已经非常不一般。
这个小小的细节,看在我的眼里,我十分的欣慰。
“好,那我们其他人分开行动,如果一发现这个家伙的踪影,那么我们就立即发信号,其他的人就赶过去一起汇合,合力治一治这个可恶的家伙!”河涂趁此提议道。
“这个主意好!那我们就现在分开行动吧!”
话音落,我们各自分成了好几个小组,裘婆和李大爷是一组儿,他俩事先已经说好的,河涂本来要和我一组的,但是我担心明天一个人太小,如果遇见那个族人,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是那个家伙的对手,所以我很不放心,就干脆叫河涂和明天一组,至于我自己,没有关系,我有乔天恩一起陪着我。
“那你自己要小心点!”河涂最后临走时,郑重的交待道。
我点点头,我都这么大的人,我怎么可能不会知道要小心呢。
我先是进了这里的公祠,也就是之前我们被带进去,然后被罚跪的地方,我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然后里面半个人也没有,不过里面的烛火还亮着,我很失望,于是跑出来,又往左边的山林间寻去,这片区域是我们提前都商量和规划好的,我就负责寻找这左边的这一大片的山林。
原本场地四周乌压压的那一大群族人,这个时候早已经一个都不剩,他们不是趁乱躲了起来,就是已经逃回了他们自己的老窝。我走进林子里的时候,四下里一片安静,有些过于寂静的那种死寂。
林子里的光线,很是昏暗,然后我因为流了血泪的缘故,所以视线也不太好起来。
我摸索着前行,我的鼻子忽然闻到了一股很异样的气味,那种气味怎么说呢,好像阴气很重,与地府里我所闻见的那些阴气又有些不太一样,至于具体怎么不一样,我无法形容出来,但是就是有些微的差别。
我轻轻地掩住了自己的口鼻,朝着那股异味的来源处,悄无声息的寻了过去。
其实说是悄无声息,倒也并不完全是,我的鞋子被烧焦的鞋子,轻轻地踩在林间的枯叶上面,偶尔也会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来,在过份死寂的林子里,还是弄出了一些特别的动静来。
这个时候,我特别想念起乔天恩来,如果现在乔天恩可以陪在我身边的话,那么我只需要由他带着我,我跟着他前行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必去深想,不必去留意。仿佛只要有他在,我就感觉是踏实的,安全的,哪怕天塌下来,也有他在前面替我罩着,根本不用我废什么心思。
我想乔天恩了!我停住脚步,伸手摸了摸自己衣兜里安静躺着的那枚小球,也就是乔天恩的灵魂,他维持不了长久的人形,只怕那会儿被大火也炙烤着有些严重,我想了想,现在也实在是不方便把他叫出来,万一他很虚弱呢,不如还是让他先安安静静地休养一个晚上再说。
我很心疼他,所以就没有再试图唤他出来。
我伸了伸僵硬的脖子,抬头从树林间的缝隙望了望暗沉的天空,并没有什么信号发出来,也就是说,其他的人,他们都还没有找到那个族长的下落,我不由得暗咒起来,这个可恶的家伙,不知道现在躲去了何处?若是被我发现并且抓到的话,我一定要狠狠地在他的身上先挖两个血窟窿才是,这样才能解我的恨!
我愤愤然地想着,然后脚下的步子同时也无形中加快起来。
越往里走,林子的深处,越是遍布荆棘,只能艰难的前行。
我拨开层层长满阔叶的树丛,一步一步地往前寻找,突然我停了下来,因为我看见地上的一连串凌乱的脚印,我蹲下了身子,仔细地打量着那些凌乱的脚印,从这个脚印的大小可以看得出来,绝对是一个男人的脚印,并且还是一个中年男人,因为尺寸比较大,而且脚印凌乱,却是一个人的脚印往前延伸而去,凌乱的缘故,很有可能是逃进这个林子里来的,至于是不是那个可恶的族长,我就真的看不出来。
“追!”我双目紧闭,集中精力和神识,然后用自己的意念变出一只小小的蝴蝶来,我轻轻地对这只蝴蝶只报了一个字。
然后那只负责追踪的蝴蝶,便扑扇着翅膀,很快往前飞去,一会儿就没了影踪。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这只蝴蝶,并不是普通的蝴蝶,而是名为追蝶,故名思议是用来追踪用来的。
它的速度很快,绝对会超出一个人类的跟踪速度,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它最主要的优点在于,她能识别一切她所能辩识出来的气味,然后根据这种可以认别出来的气味进行目标锁定和跟踪。
当然,我以前很少玩这种玩意儿,一来那个时候是不屑,觉得我自己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比不上一只蝴蝶吗?对此很是不屑,不屑于使用这种小伎俩,二来那个时候我更热衷于修炼法术,提高自身的法力,但是现在我的视力受损,然后身体也虚弱起来,为了不拖大家的后腿,我只得想出了使用追蝶来进行追踪的法子。
这个法子,虽然古老,便胜在简单且实用,而我自己,则虚弱地坐了下来休息一小会儿。
我使手捶了捶自己的腿脚,暗叹,自己果然是上了年龄,这老胳膊老腿的,真是经不起一点点的折腾,稍微折腾一下,自己就快要受不住了,现在我绝对不是娇情,而是真的身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
我坐在原地,等着追蝶回来汇报追踪的结果。
然后,那只追蝶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没多久,它便翩翩地飞了回来,在我的头顶不停地旋转盘旋起来。
我立即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这种不停盘旋的方式,就在告诉我,它的追踪已经锁定了目标,并且有了结果。
随后这只追蝶便重新又飞了出去,我赶紧拔腿跟上去,它这是要带我去找那个它已经锁定的目标呢,林间的湿地,十分的湿滑,在地上一连串凌乱的脚印仍然还在,我稍稍安心,看来这只追蝶,还是很可靠的。
我不知道跟着这只追蝶跑了多久,最后这只追蝶才放慢了速度,随着它的速度慢下来,我的动作自然也慢了下来。
我知道我想要寻找的目标,已经很接近,他也许就在我的前方不远处,某个茂密的灌木丛后面,所以我必须小心翼翼,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远远地,我看见那只追蝶又往前慢慢地飞着,飞着飞着,它好像停了下来,停在一簇茂密的正在盛开的花丛中,似在采花粉,仍旧扑着一双好看的翅膀。
通常这种情况之下,它是在告诉我,目标就在这里,就在它锁定的这个地方。
我现在才为以前自己的无知,还有自己的肤浅,感到羞愧,谁说追蝶这个东西,一点都不靠谱,也不实用的啊,明明现在我全靠了这只追蝶,才可以顺利地找到目标。
但是,那个花丛下藏着的人,会不会就是我想要寻找的那个可恶的族长大人呢,我并不能确定。
因为我变出这只追蝶的时候,只让这只追蝶追踪地上的那一串凌乱的脚印,还有那奇怪的异味的来源,仅这两种而已,至于关于那个族长的一些特征,我还没有办法做到让追蝶可以知晓并追踪。
那么这种情况之下,唯有先试他一试才能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咳!不要再躲下去了!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了你!衣服的一角,都露出来了!想躲,也不知道找个更好的地方躲起来!”我忽然对着那簇茂密的树丛冷声嘲讽道。
那簇茂密的树丛,居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暗自咬舌,看来这个人的城府还比较深,居然轻易不肯上我的当。
好吧,我再来刺激刺激一下。
“出来吧!真没意思,你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的武器可是不长眼的,要是杀了你,可是不要到时候连遗言都还没有来得及交待就丧命于此!”我假装伸出了长长的手,五指呈并拢状,远远地看起来,就像手里真的有一枚致命的小暗器一样。
然后我将方向仍旧对准了那片茂密的树丛的正中间,我就不信,这个家伙还不出来。
果不其然,有几根树丛的树枝晃了几晃,然后一颗脑袋,从里面慢慢地钻了出来。
等到那人完全露出了头来,我才骇然发现,追蝶锁定的目标,居然就是那个可恶的族长大人。
我与他冷冷对峙,我相信此时自己的目光,一定是充满仇视的,没错,我恨他,十分的恨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哪一次如此恨过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与自己没有多少牵连的仇人。
族长却慢慢地笑出来,“哟,原来是你这小姑娘呀!你骗了我,你手上根本什么致命的暗器也没有,原来你是用这一招骗我出来的!真是可恶!我居然笨到相信了你!”他看起来十分的懊恼。
我坦坦荡荡地回他,“你这么聪明,为何还会上了我的当,你不过就是心虚而已。”
与此同时,我慢慢地伸手抽出藏在腰间的一个药筒,那是分开之前,河涂交给我们的,每个人都有一个,说是抓住目标人物的时候,就直接放一枚这样的信号,然后其他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里赶过去。
我想,现在凭我一个人的能力,还不知道能不能拿下这个可恶的族长,我记得他从嘴里喷出那长长的火苗时的可怖模样,料他还是有几分能耐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能够领导这么多的族人,让这么多族人直接听命于他,他多少还是个厉害的角色,所以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放了信号出去。
‘砰’的一声,那信号升上天,很快就映得夜空一片灿烂。
“你向谁通风报信?向你的同伴们么?该死!我居然一再看轻了你的能耐和狡猾!”那族长更是气得跺脚,只是这发出去的信号,早已经升了天,再难追回来。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没错,我就是发信号给我的同伴们,怎么样?你来咬我,过来咬我呀!”我现在就是逗他失控,最好能让他在这里乱了方寸更好。
哪知,他比我想像中的要狡猾多了,只是阴狠地回道,“老子大不了不陪你们玩儿啦!”然后身形一闪,就打算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