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由不得你了!”萧逸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缓缓向她靠近。--
云不染微觉不妙,下一秒,萧逸庭突然提起她,向湖里一扔,云不染出于职业习惯,身体灵巧的一动,人已钻入水底。
萧逸庭在上面大笑:“朕就喜欢看爱妃游泳,爱妃,等着朕,朕来了!今日,我们就做一对戏水的鸳鸯!”
“扑通”一声,他也跃入水中,水‘花’四溅,扑得云不染满脸都是,云不染以掌击水,也溅了他一脸水,萧逸庭瞪眼,还以更大的水‘花’,云不染怒叫:“老打水‘花’那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戏,有胆咱们就来比赛泳技,看谁先游到那边的水榭!”
萧逸庭笑嘻嘻的扬头,“朕怕你不成?”
云不染懒懒的丢下一句:“别到时‘腿’又‘抽’筋,我可没兴趣给你做人工呼吸!”
萧逸庭轻笑:“说不定这回换朕给你做人工呼吸了呢?”
云不染撇撇嘴,叫:“我数一二三,我们开始!”
两人拉开了架式,岸上的宫人‘侍’卫们也全都跑来瞧新鲜,萧逸庭的‘侍’卫们站在岸上为他们主子呐喊助威,清凉宫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也扯着嗓子在那儿叫,一时间,气氛热烈无比。
“三”字一吐出口,两人齐头并进,像两条鱼一样浮移向前,‘激’起水‘花’哗然。
很快,云不染就占了上风,萧逸庭动作虽也不慢,却不能跟专业游泳出身的人比,被落在了后面,‘侍’卫们急了,在岸上狂叫,清凉宫的人却欢喜雀跃,欢声震天。
树荫深处,烟紫萝正和几个嫔妃散步林间,忽听湖边人声鼎沸,便对身边的喜儿说:“你瞧瞧去,那些个宫人,在嚷嚷什么呢?”
喜儿乖巧的点头跑开,不多时,香汗淋漓的跑来,笑着回:“是皇上跟云妃在那儿比赛游泳呢!娘娘要不要去瞧个热闹?”
何嫔突然讥诮一笑:“这位敌国公主,倒是越来越会陪皇上玩了!”
烟紫萝淡淡一笑,“她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儿,又屡立奇功,难怪皇上喜欢。”
“可再怎么着,她也不过是个敌国公主,怎的整个大萧后宫的‘女’人都被她比了下去?”
一旁的宁嫔也一脸的愤愤,她是镇东将军宁筹的‘女’儿,宁筹是萧逸庭的心腹之将,故而在后宫之中,萧逸庭对她亦算是照顾有加。
烟紫萝却笑得温婉:“两位妹妹不必不服气,论起文才武略,云妃确实胜你们一筹,但若论起姿容美‘色’,却是不及两位妹妹,众位妹妹各有千秋,同‘侍’皇上,同爱一个男人,同居这后宫之中,亦算是难得的缘份!该和睦相处才是!”
何嫔和宁嫔听到这话,俱垂眉敛目不语。
烟紫萝又轻笑说:“如今前朝安稳,皇上得了闲暇,必会常来后宫行走,能否得皇上宠爱,就看诸位妹妹的本事了!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就看你们怎么留住皇上的心了!”
宁嫔掩嘴媚笑,“瞧姐姐说的,皇上是姐姐的夫君,我们不过是‘侍’妾而已,皇上首先是姐姐的,闲暇时,能对我们青眼一顾,就感‘激’万分了!”
“是呀!宁姐姐所言其是,”何嫔也谄媚附和:“姐姐素来大度,若是像如妃那样的人在姐姐的位上,哪有我们这些人的活路?”
烟紫萝呵呵一笑,说:“本宫生‘性’淡泊,不喜理这后宫之事,倒也枉担这皇后之名了!唉,本宫突然觉得有点累,喜儿,扶本宫回吧!”
“娘娘不去瞧个热闹吗?”两嫔妃齐声问。
“妹妹们去吧!”烟紫萝微笑。
何嫔和宁嫔早已等不及要过去一看,当下匆匆告别而去。
烟紫萝立在一株垂柳旁,怔忡的出神。
一边的喜儿问:“娘娘不想看吗?”
“别人的热闹,别人的欢笑,与本宫何干?看得多了,愈显得本宫寂寞。”烟紫萝揪住一枝垂柳,紧紧的攥着。
“娘娘,热闹和欢笑,有时也是争来的。”喜儿放低了声调。
“能争来的,是轻浮的宠,不是爱,本宫若是要了那宠,反而会觉得更寂寞。”
她叹口气,说:“喜儿,回吧!”
碧满湖边,依然人声鼎沸,笑语喧哗。
云不染已经接近目的地,得意洋洋的回看萧逸庭,突觉‘腿’间一僵又是一痛,刹那间,竟然无法动弹,一旦停止动作,那身子陡地向下沉去。
众人齐声惊呼,云不染胡‘乱’扑腾着,连呛了好几口水,幸好这时,萧逸庭赶到,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向水榭上拖去。
眼见身子离了水,云不染松了口气,咳嗽几声,正要爬起来,却见萧逸庭忽地把她扑倒,嘴‘唇’毫不犹豫的覆盖过来。
云不染本来已经喘过一口气来,被他那么一堵,‘胸’口顿时一滞,差点又憋过气去,萧逸庭拿舌头在她嘴里‘乱’搅一气,云不染用尽全力推开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萧逸庭一脸的焦急。
云不染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抚着‘胸’口叫:“想让我死,别救我就行了呀!犯得着拿嘴把我闷死吗?”
“不是做人工呼吸吗?”萧逸庭眨巴眨巴眼,很委曲的答。
“人工呼吸?”云不染哭笑不得,“人工呼吸是你那样做的吗?是往嘴里吹气好不好?再者,我又没昏死过去,怎么需要做人工呼吸?”
在她连珠炮般的责问下,萧逸庭扁扁嘴,幽怨道:“朕又不知道怎么做?要不,你示范一下给朕看,朕下次就有经验了!”
他说着,突然嘟起嘴,向云不染凑了过来,云不染忙不迭后退,差点又栽到水里去,想必样子很狼狈,萧逸庭突然启齿轻笑。
这一笑,似是蓊郁的林间洒下来的斑驳阳光,星星一样的璀璨清亮,闪了云不染的眼。
认识这位皇先生这么久,倒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自然好看。
但是,再好看也不是她的菜!
她站起来,把头发衣服上的水拧了拧,一躬身一抬臂间,曲线玲珑毕现,萧逸庭的眼又开始发直,云不染这回感觉敏锐,恶寒的瞥了他一眼,飞一样的跑开了。
萧逸庭又笑,头微侧,嘴角弯弯,发上还往下滴着水,一张俊脸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云不染没兴趣欣赏,倒让匆匆赶到的何嫔和宁嫔看得心醉神‘迷’,双眼冒红心。
“皇上!”两人娇声唤着,婀娜向前。
“皇上的衣服湿了,臣妾去拿件干衣服吧!”宁嫔柔声说。
“是呀皇上,万一着凉可就不好了!”何嫔腻声道。
“不用了!朕自己回景阳宫换!”萧逸庭对她们温和的笑了笑,大步离去,剩下两个嫔妃在那里作‘花’痴状,咬指捧‘胸’,齐声叫:“天哪,皇上对我们笑了!他对我们笑了!”
云不染原本就心绪不佳,这回又溺了水,沐浴过后,便躺在塌上恹恹的假寐,正要‘迷’糊的睡过去,却听外面众人齐声叫:“太皇太后!”
她倏地爬了起来,出去一看,果然是太皇太皇,正在知棋的搀扶下缓缓前来,她连忙跪倒,叫:“太皇太后!”
“都起来吧!”太皇太后很随意的瞥了他们一眼。
云不染等人站起来,正要上前说话,太皇太后却身子一转,径自向清凉宫某角落走去,云不染纳闷不已,这时,就听一人轻笑说:“原来这位就是云妃,听外面传,还以为是个体格健壮的孩子,不想竟生得这般羸弱。”
云不染巡声望去,却见一个年轻美‘妇’出现在面前,眉目如画,美‘艳’柔媚。
青衣扯了扯她的衣角,随即跪倒,叫:“奴婢见过熹太妃!”
云不染听到太妃两个字,更糊涂了,这时,青衣轻声说:“云妃娘娘,熹太妃是岳王的母妃!”
云不染一惊,随即心甘情愿的跪倒,岳王对她有恩,既是岳王的母妃,自然算是她的长辈,熹太妃微笑着将她拉起,柔声说:“不必拘礼!跪来跪去,跪得膝盖痛!”
她一近前,云不染即嗅到一股浓烈的香气,而那香气之中,又似带着极淡的腥气,她微愣,这么美‘艳’的‘妇’人,却身带异味,真是美‘玉’有瑕。
熹太妃扶起她之后,也未作停留,冲她点点头,就径直追随着太皇太后的脚步而去。
云不染怔怔说:“既是岳王的母妃,总归也有三十几岁,怎么看起来,倒跟我们的年纪差不多?”
青衣抿嘴笑:“熹太妃容颜十年未变,这在大萧,已成传奇,人人知晓。”
“哇,那是用了什么法子?”采薇亦很是羡慕。
“这是天生的!可羡慕不来!”青衣对着熹太妃的身影微笑,“或许,是上天垂怜,知她和岳王俱是菩萨心肠,让她青‘春’永驻!”
因着岳王的关系,云不染对这位太妃亦是好感倍增,盯着她们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又奇道:“她们……好像往禁地去了?”
青衣低语:“是。”
“她们去那里做什么?”采薇好奇的问。
青衣犹豫了一下,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