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因为我在最后面,抬头看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还没理解这不见了是个什么意思。
昆布道:“就是没了。”
他一如既往的镇定,说既然出口不见了,不如回去帮老烟他们,真有个什么东西,我们待在原地也是等死。
“秋姐,你说呢?”我心中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秋小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长安,你来决定!”
我决定?
我瞬间觉得又回到了曾国墓的时候,那时候老烟也说我要学会下决定,可事到临头我才知道老烟的难处,回去是拼命,留在这也未必就能万全,可这是保护他们最好的方法。
“长安,快。”伢仔催促了一句,倒是昆布和秋小姐不说话,耐心的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朝老烟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我们一路都在直行,可现在我根本看不见他们,光源灭了,那里的一团黑暗便仿佛是能吞噬人的野兽。
我深深呼吸一口气:“我们回去……”
没有一个人有异议,甚至于我还能看到秋小姐的眼神带着欣慰,我也没时间再研究他们的心理,决定之后便快速的往回爬去。
我苦笑一声,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希望没有让老烟他们陷入危险。
我们的速度比来的时候更快,但是也快的很有限,毕竟四肢伏地的赶路还是困难的。
我们用了大约四分钟,就到了刚刚的地方,可我也有些不确定。
“刚刚是这里吗?”我呐呐的问。
伢仔挤了上来,看了一圈后,也奇怪的道:“应该就是这里啊,你看,从这里往后就没有痕迹了。”
“没有痕迹,没有痕迹老烟他们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我抓了抓头发,一路上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比如四姑娘和老烟陷入了危机,我们拼尽全力也未必能救他们;也可能我们来了,他们已经解决了危机,我们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可是和我们想象中的都不一样,老烟和四姑娘竟然不见了……
甚至于我们连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见到,想要追查也无迹可寻。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管道壁上努力的想着,半晌后我才呐呐的道:“秋姐,阿昆,你们有什么想法?”
秋小姐黑着一张脸,盯着老烟他们消失的地方,摇了摇头。
昆布挤过来,二话不说就放了一只影蛊,眼看影蛊消失在黑暗里,昆布冷静的道:“都别慌,那可是四姑娘,就算是有什么危险,他也能应付!”
他这句话起了作用,我慌乱的心定了下来,对啊,那可是四姑娘,纵然有什么古怪,四姑娘也一定能解决。
“等吧,希望影蛊能带回好消息。”我抹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趁着这段时间,大家尽力休息,吃点东西。”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但我自己其实是没有胃口吃的,勉强塞了一块压缩饼干灌了几口水,就什么也吃不下了。
伢仔拍了拍我的肩膀:“长安,你做的很好。”
“我需要你来告诉我?”我翻了个白眼,故作轻松的道。
伢仔嘿嘿一笑,将墨镜往上推了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却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影蛊还不见动静。
我的手无意识的一点点的敲打着地面,不时的看向昆布。可看他靠在管道壁上闭目养神,一副淡然的样子,我也只好按捺住自己的急切。
“来了!”
大约又过了一分钟,昆布陡然睁开眼,我精神瞬间振奋起来,盯着那处黑暗。
影蛊慢吞吞的爬了回来,看起来像是无精打采的。我盯着它蔫蔫的爬上了昆布的手背,和昆布不知道做了一番什么交流,然后钻进了袖子,再也没有什么声息。
“怎么样?”我紧张的盯着昆布。
昆布神色一松:“应该没事。”
“应该?”我重复了一句。
昆布恩了一声:“情况有些复杂,影蛊能传出来的消息有限,老烟他们应该在前面,至于踪迹为什么会消失,目前还不清楚,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我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前方,即使是探照灯也没有办法穿透。
“走!”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论前方有什么我也要过去。
昆布他们显然也做好了准备,我一声令下,众人都动了起来,向前方那未知的黑暗爬去。
“这路好像宽阔了不少。”爬了大概五分钟后,我抬头道。原本通道只勉强能让一个人通过,可是现在手两边空了不少,就连背也可以弯的不那么很了。
我一语落下,秋小姐激动的道:“第四层,我们肯定是到达第四层了。”
“不,我们一直身在第四层。”昆布轻声道。
我还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前方突然明亮起来,我瞳孔一缩:“那不是探照灯吗?”
“肯定是老烟他们!”我一搓手,动作更快了。
越到后来,空间越宽敞,等我寻到那束光的尽头时,已经可以直立行走了。
可这束光的尽头并不是老烟----探照灯被卸下来,固定在顶上,忽闪忽闪间显得冷漠无常。
“不对,这分明是……”伢仔歪着脑袋,似乎想到什么又记不起的样子,好半晌后他才一拍脑袋:“指向标,对,就是指向标。”
我立刻拎住他的衣领,让他说清楚。
伢仔指了指探照灯:“这不是很明显吗?是他们留下来的,否则谁会无缘无故的将探照灯固定在那么高的位置。”
我抓了抓脑袋,他说的没错,这探照灯上一定有什么!
我将背包垫在脚底下,人就站了上去,伸手在探照灯的周围摸着,看看有没有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
咔嚓……
碎裂的声音传来,我有一秒钟的愣神,然后啪的一声,探照灯的灯罩破裂,强光陡然刺在我的眼睛上。我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前一片黑暗。
“我、我眼睛怎么了?”我捂住眼睛,曾经的黑暗历史让我心有余悸。
我伸手摸了摸脑袋上方的探照灯,只摸了一个空,我的探照灯也碎了,只留下一个空空的灯罩。
我呼了口气,还好,只要不是眼睛瞎了,一切都好说。
不知道是谁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试探的道:“伢仔,是你吗?”
没有回应,仿佛整个空间就剩我一个人了。
“昆布,秋姐?”我再次试探的喊了一声。
依旧没有回应,我默默的蹲下身子,往脚底下摸了摸,包还在,也就是说我还在原地。现在有两个可能,一是我们所有人都在原地,但是彼此都听不到声音,还有一个就是他们已经不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