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的问他为什么,明明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呀!
老烟却说情况不乐观,人面疮在一开始的时候人的反应最大,越到后面越没有感觉,所以我这是到了最后了。
“怎么可能?我一开始就没有感觉。”我反驳道。
老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说现在确实到了最后阶段,让我在用火烧死人面疮以及冒着风险继续等待解毒方法两者间选择一个。
“秋小姐和昆布呢?”我没有直接选,而是开口问道。
“他们去找方法了,还没有回来。”老烟回道。
我想了想问他,距离我回701过去了多久。
“两天。”老烟的回答让我的心沉入谷底,我没想到我竟然睡了这么久,而且我记得老烟说过我发作也就在这一两天了……
“想好了吗?”老烟催道:“越往后遭的罪越多。”
听着他催促的声音,我陡然镇定下来:“老烟,我想等昆布他们回来。”
老烟叹了口气:“好吧,不过我只给你一个小时,他们要还是没回来,你必须接受烧死人面疮的方法。”
“嘻嘻!”
老烟话音刚落,古怪的嬉笑声再次传来,我神色一紧,只觉得后背那里一阵火烧火燎的痛。
“啊!”
剧烈的疼痛让我发出短促的尖叫声,整个人下意识的缩成一团,抓着老烟的手问着现在是什么情况?
“已经成精了。”老烟的语气异常凝重。
“成精?”我愣住了,我知道人面疮,但从来没有听说还有成精这一说,毕竟人面疮看上去不就是成精了吗?
老烟没有给解释,而是直接吩咐伢仔去准备工具。
“要烧的火热的炭炉,酒精灯,一把细针,纱布,快去。”老烟的声音急促,他的话说完,我就听到一阵更加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伢仔冲出去了。
我抓着老烟的手,控制不住的抖:“老烟,我要是撑不住怎么办?”
“你必须要撑住!”老烟回握我的手:“撑不住就想想你父亲,我听陈连长说过,你父亲是为了你才犯了忌讳,阳寿生生的折了几十年,你因为这点事就撑不住,你对得起他的?”
我没想到陈连长连我父亲的事都和老烟说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心里清楚他说的没错,父亲就是因为我才死的。用他的话说就是只要我能活下去,别说让他吃死人肉,就是去杀人他都会做,所以一直以来我对父亲都心存愧疚,如果不是我,以他的本事应该会活的很潇洒。
“我知道了,准备吧。”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伢仔很快将东西都准备好了,我甚至能感觉到炭炉的热气。
“老烟,就这么上手烫吗?”伢仔有些犹豫不定的道。
老烟嗯了一声,说不能再拖下去了,万一毒素聚集久了,人面疮去不掉,先不说我的眼睛能不能好,估计还会有其他的并发症。
“长安,你忍住,一定要撑过去,知道了吗?”老烟再次强调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直接趴在床上,随手抓过被子的一角就塞进了嘴里,闷声道:“开始吧。”
“忍住了!”
老烟喊了一声,随后我闻到了一股肉烧焦的味道,接着才是剧痛。
汗水瞬间便大滴大滴的落下来,灼痛感直入肺腑,我忍不住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才是开始,一定要忍住了!”老烟说着便让伢仔按住我,接二连三的热炭烫在我身上,人面疮发出吱吱的叫声,听的渗人,可是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了,我满脑子都是痛。
“停、停下……”我从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老烟严厉的道:“不行,必须要彻底烫死,否则罪就白受了。”
“不,停下,我、我受不了了。”我闷声闷气的吼着,只想要这样的疼痛快点停下,根本想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长安你忍忍。”伢仔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要不是我疼的实在讲不出什么话,我肯定会嘲笑他几句,这受罪的是我,我还没哭呢。
滋……
又是一阵铁板烤肉的滋滋声,伴随着诡异的尖叫,让我整个人都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
“求求你,停下,快停下。”我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只知道央求着老烟。
可他根本不给我任何机会,让伢仔死死的按住我,热炭一块一块的摁在我身上,我不用看也知道我的背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拿针!”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觉得老烟是要连我一块烫死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我松了口气,趴在被汗水淋湿的床上只觉得逃过一劫。
“接下来会更痛,你可要忍住了。”老烟的话让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我一把抓住被子,将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来吧!也不差这一点儿了。”
“这会儿倒是骨气了,刚刚叫的可不像个大小伙子。”老烟打趣道,我还没回他一句,就觉得一股钻心的痛传来!
原来老烟趁着我肌肉放松的时候,直接用烧红的银针将烫出来的大水泡挑破了一个。
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疼麻木了,虽然一股股钻心的疼痛没有断过,我竟然揪着被子就这么硬生生的扛了过去。
在我感觉大约过了有好几个小时,老烟才拿着纱布将我的伤口一层层的裹了起来。
“可以了,接下来就是注意防止人面疮再生,你这个毕竟是蚕丛亲自留的,我也搞不准到底会发生什么意外。”老烟呼了口气,明显这么一番动作也让他累的不轻。
“嗯。”我软绵绵的答了一声,其实他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只知道罪已经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