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从占星台回后,纤雪见风远寒颇为尴尬,好在风远寒近来政务繁忙,也无瑕多在飘渺宫逗留。Www..Com
一连着数日,初阳都在皇宫内等待着风远寒兑现她的承诺,但风远寒却总是以政务忙来唐托,红药和纤雪心里也暗暗的跟着着急。
金玲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们一无所知,这种如大海捞针般的茫然让纤雪感到焦躁,焦躁到就快沉不住气。
这日司制房将纤雪交待打造的轮椅送到了飘渺宫,纤雪试推了几圈,前后试了试,这轮椅自然比不得正规的医疗器械,但好歹能够让含珠日后的进出行动方便了些。
“又做了个什么稀罕物,让我瞧瞧。”初阳一踏入纤雪的寝宫就看见她埋首摆弄那个奇怪的椅子,跟着纤雪总有那么多的惊喜。
“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纤雪抬头看见满面笑容的初阳走了过来,初阳拉过轮椅好奇的看了看,就在要坐上去的時候纤雪拉紧张的拉住了初阳:“别,千万别坐。”
初阳撅了撅嘴,不悦的看着纤雪:“小家子气,坐坐又不会少一量肉。”心下也猜出这东西是要送给谁的。日人含远。T7sh。
纤雪无奈的笑了笑:“你这傻丫头,哪有健健康康的人跑去坐轮椅,多不吉利。”
“是送给那个含珠的,都什么時候了,你还有这个心思。”初阳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宫婢端着一杯茶放到了她的跟前,她随意的端起精美的茶杯喝了一口,心里暗骂着风远寒,说好的让她见识一下风国四宝,到现在影子都没见着,还从不失信于女人,骗子一个。
“谁要我欠人家的。”纤雪的眸光依旧没有离开过轮椅,不知道含珠现在是不是已经去御花园了,也不知道那丫头为什么总是对着湖面发呆。
“听说这里有两个妃子合谋害你,后来被你打入冷宫了。”初阳探究的看了看纤雪的神色,并无异样,她知道纤雪非常的讨厌这种无聊的人和无趣的生活,但风远寒终究还是抢先了一步找到了纤雪。
纤雪的脸上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走到了窗前神了一个懒腰,慵懒的说道:“错,不是我把她们打入冷宫,是她们自掘坟墓,怨不得人。”
也只有容妃这种蠢货才会听别人的挑唆,自己服毒,可她没想到丽妃收买了翠俏,原本手里只会让自己全身红肿发痒的玉仙散被掉包成了千日醉,丽妃根本就没打算将解药给容妃,一个女人在后宫里沉睡一千个日头就相当于被无形的打入了冷宫。
丽妃这个女人的确有点小聪明,一箭三雕,除去了容妃,还把纤雪自己和凝月也扯了进去,若非红药那日插手,恐怕下一个要除去就是翠俏,好在那丫头对主子还有些旧情。
纤雪转身笑问着初阳:“轩辕国的后宫应该很热闹吧。”初阳在轩辕国的皇宫待了也有大半年,后宫永远都有说不完的十分,有是非的地方永远扯不上清静两个字。//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初阳走到了纤雪的身边,看着窗外明媚的:“我皇兄身边的女人倒是不少,但整个后宫无后也无妃,清静得很,你要不要去小住几日。”
轩辕浩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虽然他是她的大哥,但他们之间,根本毫无兄妹之情可言,更多的似乎只有利用,她这辈子大概只会有一个至亲的亲人吧,一想到云萧尘的那双眼睛,初阳的心就绞做了一团。
“你皇兄身上的狐臭味太重,我怕熏。”纤雪的嘴角挂上了一抹讥讽的笑容,将她利用得彻彻底底,把冷国逼入了绝境,不费一兵一卒就在风国的眼皮子底下吞噬了三个国家,她不得不承认轩辕浩这个男人腹黑有手腕,够歼诈狡猾,不知道他和风远寒相比谁更狡猾。
“风远寒。。。。。。”初阳邹起了眉头,本想说风远寒才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臭狐狸,但来人却让他闭上了嘴巴,心里又添了一道堵。
“表姐。”风远藤俊朗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走到了纤雪的身边看了看初阳,笑道:“初阳郡主也在此。”
风远藤一早就听说这轮椅送给了飘渺宫,特地来看看,待会想借花献佛。
“夫人。”公孙焰向纤雪行礼,而后暧昧的向初阳抛了一个媚眼,走到了初阳的身边:“真是巧啊。”
“来得正好,推着这个,咱们去御花园吧。”纤雪朝红药使了一个眼色,就率先出了飘渺宫。
“表姐,这个带轮子的椅子是送给含珠的吗?”风远藤推着轮椅急切的追问着纤雪,原本心中燃起的四分希望此刻已经全部寄托到了纤雪的身上,好似纤雪承载了他美好的将来。
纤雪没有理他,眼前的风景真的是很美,但在她的眼里似乎总是少了些什么。
“太好了,我今后就可以每天推着含珠逛御花园。”风远藤脸上的笑容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王爷想办法治好含珠的腿不更好。”跟在风远藤身后的初阳出了声。
“可以吗?”风远藤激动的回眸看着初阳,血液似乎有种沸腾的感觉,前路一片光明。
“可以,但需要两样东西相助。”初阳在心里犹豫了很久,他若能相助,她帮他心上人治腿也无妨。
“什么?”风远藤心里的激动褪去了三分,生气了一丝警惕。
“我来贵国求的是什么,含珠公主需要的就是什么?法子是有,东西这世间也有,就怕王爷能力有限,做不了这个主。”初阳感觉到了风远藤身上的防备,但还是决定把话挑明了,纤雪不方便出声就由她来代话好了。
风远藤的脚步停了下来,原本脸上如春风般的笑容顿時隐去,初阳走到了风远藤的身边,激将着他:“看样子,真的做不了主,别是你风国没有这两样宝贝吧。”
一个男人若真心爱一个女人,只要涉及到那个女人的幸福,这个男人一定会奋不顾身,拼尽全力去让那个女人幸福,所以,若风远藤心中真是爱含珠,那这趟浑水她拉他淌定了。
“能不能做主就不牢郡主费心了,郡主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和心,有的時候说出来的话心口不一不打紧,但若因口舌生出什么麻烦来那就不好了。”
风远藤眯着眼笑看着依旧镇定若如的初阳,告诫完后推着轮椅走向了湖边,但心里却不能在如从前那般平静,初阳的用意他何尝不明,但这也无疑触动了他身上的死血,看着湖边巨石上的那道清丽的身影脚步止住了,但不消数秒便迫不及待的再度迈开。
初阳停住了脚步看着风远藤独自前行的身影,哼笑了一声,发觉公孙藤正用犀利的眸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自己,顿時心生出几分慌乱,好似内心的想法被他窥视得彻彻底底,她瞪了公孙焰一眼快速的奔向了纤雪。
纤雪站在巨石的一侧顺着含珠的眸光看见湖面成双嬉戏的鸳鸯,又悄悄的看了看含珠一眼,那双水眸里溶满了化不去的羡慕之情纤雪轻声吟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公主日日对着这湖上的鸳鸯,看来对其喜爱的程度不可言喻。”
“不是喜爱,是羡慕,羡慕它们一双一对,羡慕它们形影不离,羡慕它们对感情忠贞不渝。”
对于纤雪的到来含珠的水眸里并未见到多少的诧异,但纤雪吟的那几句诗却带给她心灵一个不小的震撼,她所吟何尝又不是她所想,但她所想的,恐怕这一辈子都得不到。
含珠低下了头,羞涩的看了看纤雪:“这样说夫人是否觉得本宫毫半点羞耻可言。”
纤雪笑了笑,上前了一步,眯起了凤眸看着湖面成双结对的鸳鸯,笑道:“不会,在我的意识里羡慕二个字跟羞耻扯不上半点关系,我只是替公主的一腔爱慕之情错付而痛心,女人往往皆是如此,总被自己内心所期盼的美好而蒙蔽了双眼,看不清事物真实的一面。”
只是在她的心里,将忠贞二字赋予给鸳鸯,那是天大的讽刺。
“夫人此话何解?”含珠眉头轻蹙,不解的看着纤雪,本是阳光明媚的心情陡然添了几片乌云。
“公主方才说鸳鸯对感情忠贞不渝,我却觉得世人用鸳鸯来形容人的感情那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纤雪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子,力道不大的将石子扔向湖面上的鸳鸯,石子并未打中其中的一对,也未惊扰它们的嬉戏。
“为何?”含珠对于纤雪的话语更是不解,这好似她决心义无反顾的一条道路走到黑的時候突然背后有只手扯住了自己。
纤雪回以含珠一个柔和的笑,再度看向湖面那些成双结对的鸳鸯之時,却讥讽道:“鸳鸯是最不忠贞的鸟,此時我们眼中所看到成双成对的鸳鸯看似形影不离,浓情恩爱,但许多雄姓鸳鸯一到雌姓产卵哺時,就迫不及待的更替羽毛,抛妻弃子出外另结新欢,逍遥快活,只有当雌姓鸳鸯含辛茹苦的将小鸳鸯哺育长大,能够独自生活的時候原本的鸳鸯才会恢复以往的恩爱,若一只鸳鸯死去,另一只也并非终身不再娶不再嫁,它们往往因为寂寞难熬而再度另行婚配,所以,我们今日所看见那对鸳鸯未必就是我们昨日所看见的那一对鸳鸯,也许他们早就更替了伴侣,若用鸳鸯来形容世间忠贞不渝的爱情,岂不是对感情的一种讽刺和侮辱?我只能把鸳鸯的这种行径用来解释为:只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
禽鸟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世间薄情寡姓的男人,若用鸳鸯来比喻恩爱的夫妻,世间又有哪个妻子可以忍受丈夫在自己身怀六甲的時候背着自己去偷腥,恩爱不是幸福而甜蜜的吗?何来背叛可言,与其说鸳鸯彰显的是恩爱,倒不如说鸳鸯折射是時间男儿薄情寡姓,花心,见异思迁的本质。
纤雪的言论在众人的心中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全都不可置信,想反驳,但风远寒悄悄的到来将他们脑海中的震惊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周围静默无语,然而纤雪似乎还没察觉到异样。
“我不信,若如你所言,那世间的感情岂非根本就没有忠贞不渝可言。”含珠的眼中布满了伤沉,心头好似被人无情的划上了一刀,希望在瞬间破灭,身子瑟瑟发抖。
风远藤疼惜的看着忧伤的含珠,想上前带她回去,却被风远寒拉住了手臂。
纤雪感受到了含珠的哀伤,坐到了她的身边,将手扶着含珠的手臂,安慰道:“那倒也不是,天鹅和大雁才是真正的忠贞之鸟,它们遵循一夫一妻的原则,倘若一只不幸死去,另一只断然不会再去另觅寻新欢,它将在水面终日悲鸣哀咽,至死方休,蝴蝶也是如此,它们一旦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便终日嬉戏追逐,但蝴蝶的爱情又如昙花一现般让人惋惜,因为蝴蝶的生命是极其短暂的,短暂得让人痛心,我记得书上说过这世间有一种淡紫色的蝴蝶,它破茧而出,起舞翩飞后,生命不过一刻钟,在这短暂的生命里它几乎有大半的時间都紧紧的追逐着另一半的身影,与之双宿双飞,致死都不离不弃,它用短暂的生命将爱情的刻骨铭心演绎得淋漓尽致,真叫人心向往之,反观而来,有時人往往连昆虫都不如。”
纤雪的眸光平静的看向湖面,自己的心也宁静了许多,这世界上不是没有真情可言,也许只是自己遇人不淑而已,禽类尚且有真爱可言,她相信,只要她肯用心的去等待,这世间,总有一个值得去爱的人是属于她的,只是需要時间和机缘。
“这世间真有这样的蝴蝶?”含珠眼里的泪珠止住了,满心满脑的全都被这种至死不渝的蝴蝶所覆盖,她的人生好似又注入了另一道温暖的阳光,灿烂而温馨。
纤雪用手拍在含珠的瘦弱的肩膀上,肯定的说道:“我没见过,但这种蝴蝶确实存在。”曾经有人说要带她去法国一起去看这种蝴蝶,但却永远都没有机会了,这成了她人生中一个不可弥补的遗憾。
“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表妹这话未免太过言之凿凿。”风远寒终于忍不住出了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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