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人的情况他一概不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来到这山谷里的。
不过慕忘忧对他的好感也并不少,唯一让他有些不舒服的,就是这老人似乎是想改变的他的想法。
“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慕忘忧大步走在山路上,忽得停下脚步猛的转身,却见之前走过的路都已经消散了。
低头一看,脚前是蜿蜒小道,脚后是一片虚无。
慕忘忧暗自摇了摇头。
这是让他离开不要回头的意思,如果他所猜不错,刚刚看到的那些小路,每一个都是都会是这般情形。
想到这里,慕忘忧索性撒丫子就跑,反正不管他怎么着,最重都会离开这里。
甚至慕忘忧有个大胆的想法,这森林,这山谷,着小道,自己所有见到的一切,都是神通所化。
慕忘忧越跑越快,身体几乎化成了一道残影,不久后在道路的尽头,他看到了一汪秋水。
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进去,只见眼前天旋地转,浓烈的亮光骤然从四处而起,慕忘忧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却已经到了一间小小的屋子里。
定了定神,慕忘忧推门走了出去,入眼是间不大不小的院子,种着些四季青,院子里有女子绣花,下人扫地,还有个老翁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昏昏欲睡。
见慕忘忧出来,女子惊叫一声遮脸入闺房,下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盯着慕忘忧看,老翁却反倒不以为意,支棱了一下眉毛,啧着嘴睡了过去。
慕忘忧发愣,有些不知该干什么,只能尴尬地僵在原地。
他该怎么说?贸然从人家的屋子里出来,怎么解释都不太好啊!
过了许久,还不见慕忘忧有什么动作,老翁闭着眼不耐烦地道:“还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滚?”
“啊,哦!”慕忘忧尴尬极了,低着头慌慌张张地从院子里走了出去,脚步刚从门槛上移开,就听轰的一声,身后的门被重重关上了。
扭头看了一眼,院子还在,旁边走过的人也纷纷侧目,有的看着小院子,有的则朝着慕忘忧指指点点。
“看来这院子是真的。”慕忘忧若有所思,然后寻着大路走了出去。
到了人多处慕忘忧寻人打探了一番,原来此地唤作枯叶镇,距离天阙城并不远,翻过镇子后的山脉,再走个几十里就到了。
当然,这样的距离对凡人来说要花费不短的时间,但对于修士来说,也就是半日的功夫。
不过慕忘忧并没有御剑而行,他选择了如凡人一般走山路,因为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气力也竭尽了,倘若有人伏击,保不准会阴沟里翻船。
走山路一来可以避免这些问题,二来他也想贴近自然一些,之前所悟术法暗合天地自然之道,走小路进山脉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镇子后的山脉占地其实并不宽,只是深的很,慕忘忧站在森林入口回头看了镇子一眼,牢牢记下了这里的位置后便一头扎进了森林里。
满是青苔的山路有些滑,因为刚下过雨,所以空气十分清新,慕忘忧缓缓而行,太极虚影悄然而现。
老人的太极,更多的是心态,是一种为人处世的方法,他的太极,是他的人生。
慕忘忧的太极,是他的性格,是感悟天地自然所得。
没有什么谁对谁错,也没有什么谁更强,只是方向不同而已,一如当初守护太虚观的紫气,在有的人眼里是美人,有的人眼里是妖兽。
道无常形,道在人心。
慕忘忧行走,脚下青草葱葱,奇花接连盛开,连一些枯死的树木都重新长出了新芽。
行了半晌,慕忘忧忽地停下了脚步,伫立在路旁不再行动,太极图也逐渐消失,林子里变的静悄悄的。
半晌后,粗壮的大树下,缓缓走出一个金发男子。
慕忘忧侧目去看,却见那人着一袭白衣,身材欣长,比之慕忘忧要足足高出半个脑袋,面如冠玉身如杨柳,筋骨柔顺虎背狼腰,刚劲与阴柔并存一身,也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慕忘忧看。
一股奇异的气息开始在两者之间出现,慕忘忧面露异色。
白衣男子前进一步,慕忘忧身上就迸出一缕金光,最后两人相距不到五步远,金光便照亮了整片森林冲天而起,引的小镇子里的人俱都驻足观看。
“那是什么?”
“谁知道呢!估计又有什么精怪作祟,这段日子已经死了好些人了,影月殿的仙人也不来管管!”
“你们可别过去凑热闹啊,小心丢了性命!阴山里可是有许多吃人的妖怪!”族老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嗯嗯!”镇上的人全都点头,但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慕忘忧看着白衣男子,面露异色。
其实他并没有察觉到白衣男子的存在,首先发觉的是他的身体,因为他体内的血液有一瞬间快速流动,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存在一般,所以慕忘忧这才停下了脚步。
白衣男子每逼近一步,慕忘忧身上的金光就亮起一分,同样的,白衣男子身上也在升腾着金光,最后两人如同两尊大日,
白衣男子伸手,无尽庚金之气爆发化成金色剑影,直指慕忘忧。
“庚金之体!”慕忘忧沉声道。
“不,你我为庚金仙体。”白衣男子终于开口,漫天金色剑影围绕在他的身边,金虽为暖色,但映在那人脸上,却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样。
“我和你无冤无仇,也从不相识,为何要在此等我?还一身杀气?”
慕忘忧退后一步,遍体金光如同燃烧起来了一般变幻不定,并逐渐往白色转化。
白衣男子却没有回答,而是死死地盯着翻腾的白焰观看,好久以后才道:“你可知五行之体?”
慕忘忧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你我的庚金之体便是其中之一。”
“不,你我是庚金仙体。”白衣男子抬头,再次纠正慕忘忧的话。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